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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州第一(103)

作者:相荷明玉 时间:2024-12-24 09:45:23 标签:武侠 古风

  风雨遮掩之下,那人好像没听见脚步声,仍旧背对着张鬼方。电光闪过,只见他一头长发湿透了,紧紧黏在白衣服上。

  对着暗沉沉的天空看了一会,他将手里长剑,一寸一寸,慢慢拔出来。

  张鬼方大惊失色,两步跳上屋檐,叫道:“东风!”

  东风回过头,面上神情又凄又楚,好像要诀别一般。张鬼方怕得要命,想都不想,把长刀一下抽出来,照他剑上一砍,要将那柄长剑打掉。

  东风叱道:“你做什么!”他因坐着,不好挪动位置,只能横握长剑,奋力一挡。张鬼方见砍不动他的长剑,长刀沿着剑身一削而下,削他手指。

  东风手腕翻转,将长剑竖起来,又挡了一刀。见张鬼方仍不肯放弃,着了魔似的,斩向自己手掌,东风惊怒交加,叫道:“你疯了!”用出自己那套新剑法,化守为攻,剑光一闪,点向张鬼方肩头破绽。

  哪怕有伤在身,东风出剑仍迅比风雷。要是再不收手,自己肩膀非得被刺穿不可。张鬼方不得已收刀自守,只听得“当”一声巨响,兵刃相交。夜色中迸出几粒金黄火星,飞快消弭。

  紧接着,漫天“唰唰”雨声之中,突然掺进一声“叮”的脆响。张鬼方手中一轻。东风那把绝世好剑,子车谒亲手赠予、与东风作了半辈子伙伴、岁寒三友三人一式的“无挂碍”剑,拦腰断作两截。

  长刀收不住势,吹毛断发的刀刃,朝他脸孔猛地劈下来,迫在眉睫了。张鬼方紧抓刀柄,使劲向后仰倒,自己在滑溜溜屋瓦上摔了个跟斗,坐倒在屋檐上,刀也总算没有挥下去。

  东风这才“啊”的叫了一声,轻之又轻,听不出惊慌来。张鬼方爬到他身边,说:“东风。”

  东风把两截断剑捡起来,放在膝上,说:“居然断了。”

  张鬼方又叫了一声:“东风。”跪在旁边,一手轻轻环上东风肩膀。东风推开他,说道:“你到底发什么疯!”转过头来,脸上湿漉漉的,不知几分是雨。张鬼方道:“我看你拿着剑,我怕你、怕你……”

  东风听明白了,叫道:“你当我是你么!动不动就要砍手臂,砍脖子。”张鬼方被雨打得抬不起头来,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害怕。”

  东风突然悲从心起,说道:“是啦!我现在无家可归,没门没派,死了才清静。”张鬼方忙道:“不是的。”东风不依不饶,哽咽道:“我以为我师父、我师哥冤枉我,其实他们早就知道我是无辜的,他们背地里看我笑话呢!”

  张鬼方不响,手臂又一次环过去,紧了紧。湿淋淋、冷冰冰的衣服底下,隐约透露一点暖和。东风说:“师娘也不愿意留下来,也走了。”

  张鬼方道:“师娘要走,是她自己想走,和你没有关系。”东风说:“根本没有人关心我。”

  东风泣不成声,眼泪绵绵不绝流下来,止都止不住。热的泪水,冷的雨水,不分你我,落在张鬼方手背上。张鬼方面颊滚烫,说道:“才不是这样,我就关心你。”东风被他抱着,心里不是真的怨他,然而委屈不讲道理,洪水价涨上来,抽抽噎噎道:“你也不是好人,你早就说过,更喜欢阿丑,你说你宁可阿丑回来……”

  话音未落,东风眼前一暗,嘴唇上又热又湿,后背却冷冰冰的,贴着硌人的房瓦。张鬼方气得把他按在屋脊上,深深亲了下去。滚热的舌尖探进来,东风紧紧咬着牙关,仍能尝到一点咸味,一点甜味,是雨水把眼泪冲淡了。他在张鬼方舌头上狠咬一口,偏过头,“哇”的大哭出声,说道:“我亲你,你也不领情,你、你躺在床上装死!”

 

 

第87章 梦转纱窗晓(下)

  张鬼方好笑道:“我才没有装死,我动了的,你没发现而已。”

  东风立刻反驳:“瞎讲。”他仰躺在屋顶上,甫一张嘴,登时吃进一大口雨,呛了一下。张鬼方见状又是一笑,东风叫道:“你还笑话我!”举起双臂,将一张脸挡得严严实实,哭得加倍凶。

  张鬼方说:“我从来不瞎讲,我就是动了的。”说罢硬将他手臂拉开二寸。底下是俏生生的下巴、闪着水色的唇瓣,张鬼方面颊热得像着火了。

  东风不依不饶,说道:“在被子底下动脚趾,是吧!”

  他充耳不闻,撑在东风身侧,低下头,轻飘飘亲上去。那两片唇瓣湿淋淋、凉冰冰,凉到灵台上面,躁火没那么灼人了。他不急着亲得深,只伸出舌尖,在那颗唇珠上若即若离一触,一触即分。分开以后说:“我这样动了。”

  东风说:“和动脚趾没差别。”张鬼方说:“要是发现我醒着,你还肯往下亲么?”

  东风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张鬼方又道:“那你讲,要是不怕我醒,为什么醒的时候不亲,偏要挑睡着的时候亲?”

  饶是东风能言善辩,一时也讲不清楚。他干脆耍赖,伸手在张鬼方肩上一下下推。用的力气还没有风大,当然是推不下去的。张鬼方低声说:“赔给你好么。”

  东风恼道:“不要你赔了,快走,快走。”张鬼方突然跨到东风身上,按着他肩膀,不许他动,俯下身子亲他。

  除去刚刚那次不算,张鬼方这辈子第一次亲别人。舌尖还一跳一跳地痛,他不管不顾,在咬过他的齿关舔来舔去。东风浑身觉得痒,含混说道:“你真是疯了!”稍一松懈,张鬼方撬开两排贝齿,蛮不讲理地亲进去。东风又说:“你从哪里学的?”但是没再咬他。

  身下东风慢慢服帖,一只手轻轻搭在张鬼方背上。张鬼方看不见,然而觉得暴风雨中另有一缕幽风,轻轻吹拂着自己发梢,自己好像要飘起来了,满心都是快乐、欢喜,就算东风生他的气,也代表东风是在意他、喜欢他的。就算天上下这样吓人的大暴雨,也代表惊蛰到来,北风变作东风,万物要复苏了。

  亲了好半天,张鬼方嘴唇都要亲麻了,滚到旁边,抱着东风不说话。东风一摸,自己眼睛红肿,头发全脏了,身上衣服更是泥泞不堪,不晓得是多么狼狈的模样,觉得好生滑稽,破涕为笑。张鬼方埋在他肩头说:“我没有不领情,我高兴得不得了。”东风轻轻笑了一声,张鬼方说:“我这一辈子,没有哪天这么快活过。”

  东风本来想刺他:“今天快活,还是我亲你那天快活?”然而摸到身侧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两根木头手指,想到张鬼方讲的“一辈子”之中,多是离愁和死别,又不禁心软无比,嘲笑的话讲不出来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张鬼方“啊”的惊叫一声,突然跳起来,跳到院外跑了两圈,再重新爬上屋顶。躺回东风身侧时,身上热乎乎的,宛如一个大火炉。东风吓道:“又在发什么疯。”

  张鬼方红着脸说:“今天见你师娘的时候,我本来在想、在想……”东风会意,笑道:“我师娘答应没有?”

  其实元碧一早走了,当然不可能听说什么事情。张鬼方说:“她也没有不答应。”

  东风故意说:“我们汉人成婚,一会儿要作诗,一会儿要送礼,麻烦得很。”张鬼方有点丧气,说道:“我不会作诗,礼物要送什么?”东风说:“首先呢,要送一对大雁,或者一对大鹅。”

  深更半夜,哪里能找得着鹅和雁呢?东风循循善诱说:“过小年的时候,宫鸴他们送了鹅过来,已经吃过了。宫鸴和我是旧识,就当我已经送过了。”

  张鬼方懵懵懂懂点点头,东风又说:“还要送‘纳征’下聘。”说罢在怀里摸了摸。他今夜翻上屋顶,穿的只是一件轻薄中衣,更不可能摸出值钱物什。摸到身旁一把断剑,东风顿了一顿,将剑远远推开,说道:“送给你飞雪暗云,总算是一个好东西了吧。”

  张鬼方无有不应,东风说:“接着就要拜堂。”拉着张鬼方,向院门外面磕一个头,说道:“这是拜天。”转身对着南边,喃喃道:“师父,你教我武功,养我长大,这些都是真的。但你要杀我,卖掉‘天罗地网’求荣,也是真的。今日最后叫你一声师父,往后不叫了。”说罢对着终南山的方位,俯下身去也磕了一个头。两人对着西边,拜了“阿尼玛卿”,拜了远走的元碧,接着对拜一次。张鬼方抓着东风的手掌,迷迷糊糊站起来,说:“这就是拜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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