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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159)

作者:弄清风 时间:2017-12-16 14:51:41 标签:强强 爽文 打脸 仙侠修真

  金满亦讶然地望着陈伯衍,他早知对方乃天纵之才,可绝没有想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壁垒重现。
  天生剑体,当真如此可怕吗?
  陈伯衍却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他还在思考,面容沉静,不喜不悲。
  四周无人敢打扰他,而妖兽们被突如其来的壁垒阻隔,暴躁如雷。
  蓦地,陈伯衍忽然动了。他御剑而起,风吹得他衣衫猎猎,如天边一抹白云,飘渺如仙。而就在这时,他向无妄伸出手,隔空紧握,巨剑便拔地而起。
  所有的人、所有的妖兽,都呆呆地望着那巨剑,霎那间哑然失声。
  陈伯衍的动作却无丝毫停顿,他拔剑,出剑,干脆利落。而随着巨剑的落下,壁垒倏然向外扩张。
  原先聚集在壁垒处欲的妖兽们,便在顷刻间被碾成肉泥,铺洒在白茫茫又红赤赤的大地上。
  天地为之失声。
  陈伯衍垂眸看了看掌心,心道:尧光的剑,果然当为天下第一霸道之剑。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都是小打小闹,到了大师兄这里,就要直接开大了。
   
    ☆、定姻缘

  陈伯衍的惊天一剑, 让整个玉城为之颤抖。
  修士们震惊于他的实力, 心中对他的敬畏更甚,在这一刻, 陈伯衍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直接拔高到比各派掌门还要高的位置。
  而对于妖兽来说, 就只有恐惧了。
  好在陈伯衍只是初初领悟了壁垒的奥义, 还并未完全掌握,是以那壁垒在极速扩张后便濒临奔溃的边缘。而后在妖兽猛烈撞击之下, 应声破裂。
  陈伯衍随即折返, 并未多留。
  金满立刻跟上,对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好奇极了。
  与此同时, 神京。
  颐和公主紧握着无名剑, 面露肃容。刚才无名忽然躁动, 差点儿从她手上脱走。哪怕是现在,躁动渐渐平息,可颐和还是从无名的身上感应到一丝渴望离去的意思。
  可这怎么能行呢?
  颐和虽然把无名剑在她手中的事情瞒了下来,不欲叫神京的人知晓, 可她千幸万苦才得来的剑, 怎能轻易放手?
  思及此, 她伸手抚摸着剑鞘,再次陷入深思——无名剑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她通过了考验,却还无法让其认主?
  如果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她又算什么!
  颐和愈发感到不安,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剑鞘,却无法获得真正的宁静。她蓦地又觉府中过于冷清, 便唤来如笙,问:“鬼先生呢?”
  “回殿下,鬼先生还在护阵司。”
  “孟七七?”
  “是,殿下。”
  颐和蹙眉,时至今日,她还是无法窥探到鬼罗罗的心。偶尔她会有一种“只要她问,鬼罗罗就会把一切说分明”的错觉,可她与他相伴数年,一些在旁人看来很简单的问题,她却无法说出口。
  总觉得若是问了,她与鬼罗罗的关系就变了。
  可她真的希望如此吗?
  颐和并不确定,也着实无法停下脚步仔细思考她与鬼罗罗之间的问题,站起来道:“准备准备,我要进宫面圣。”
  如笙依言退下,不多时,便随着换了一身素粉宫装的颐和入宫。
  颐和已久不穿宫装,飘逸的裙摆会阻挡她的脚步,宽大的衣袖更不利于她抽刀拔剑。穿惯了厚重的戎装,再换上这轻便衣裳,便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颐和不喜欢这种感觉,可今日她还是特意换了一身衣裳去见她的父皇。
  皇帝似乎很满意她的这身打扮,脸上病色稍退,被内侍扶着坐在了纱帘后。他隔着纱帘望着已然出落成一个大姑娘的女儿,心中忽的泛起几丝柔情。
  可是一开口,便又变成了那句,“他仍是不肯来见我。”
  颐和会意,道:“父皇,前方战乱,周前辈许是同缠花仙子一道去了玉城,实在无暇入京。待大乱平息,前辈定还会来的。”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小九如今劳你照看了,朕知你从不与这些兄弟过多走动,可今时不同往日,你懂吗?”
  “女儿省得。”
  颐和一如既往地顺从,她似乎仍是那个只为皇帝解忧的好女儿。可皇帝看在眼里,眸色却愈发幽深。他曾想过,若这个女儿是个儿子那该多好?她的能力、品行都比皇子们好太多了。
  皇帝心中惋惜,便对她愈发地委以重任,将一个本该修习琴棋书画的闺阁公主,放任成了如今的模样。
  越是想,皇帝便越是愁肠百结,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颐和听他仿佛欲把心肺呕出,连忙掀开纱帘为他顺气,却被皇帝倏然抓住手腕,幽幽问道:“颐和,你也不小了,早已过了咳、咳咳……寻常女子出阁的年龄。父皇问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颐和的身体有刹那的僵硬,很快又恢复如常,伸手轻柔地拍着皇帝的背,道:“如今天下大乱,父皇龙体有恙,女儿哪顾得上这些?”
  皇帝却摇头,问:“你觉得……孤山剑阁如何?”
  这一下,颐和彻底愣了,她可真想不到,又是谁如此有才,竟想到将她嫁入剑阁。是了,如今剑阁当道,把她这位公主嫁出去笼络剑阁的人,哪怕只是嫁一寻常弟子,都是好的。
  剑阁自诩正道,有了这层关系,大夏皇室或许便可保住了。
  颐和蓦地笑起来,低眸娇羞,看着竟是对这个提议十分赞同。只是她的笑容渐渐染上了一丝痛苦,哀婉地看着皇帝,道:“父皇,你抓痛我了。”
  皇帝这才惊觉自己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勒出了一个深深的红印。他松开手,正欲宽慰几句,却听颐和又道:“父皇,若要嫁,我欲嫁给孤山剑阁的大师兄,陈家的大公子,陈伯衍。”
  皇帝微怔,深深地看着颐和,却没能从她脸上看出半分不悦。
  及至颐和告退,皇帝仍无法判断,她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内侍上前来,听候吩咐。皇帝枯坐片刻,便让他扶着自己来到了天宝阁。他循着楼梯慢慢地走着,一直走到三楼,冬日的冷冽气息从洞开的窗子里扑面而来。
  内侍急忙上千为皇帝遮挡,皇帝却推开他,大步走到窗边。
  他从窗子里看出去,这偌大的皇城、偌大的神京都尽收眼底。
  所有人都以为他病了,便成了个瞎子。可他知道这天宝阁里人来人往,皇室的颜面,都被他们踩在脚下。
  他们能在这皇家的禁地里来去自如,可他呢?堂堂大夏的国主,却连神京都走不出去。
  他不甘心啊。
  眼看着皇子们一个个被杀、被废,国土一寸寸被妖兽侵蚀,他不甘心啊。
  先是周自横,后是颐和,他们一个个都背弃了他,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来声讨他、对付他,可他们自己又付出了多少真心!?
  皇帝紧紧地抓着窗沿,呼吸变得急促。
  可内侍的声音却不再响起,整个天宝阁里静悄悄的。皇帝察觉到不对劲,蓦然回首,就见一人正拾级而上,缓步走到他面前。
  “你是……”
  “陛下忘了么?前几日我们还通过书信。”
  “你是阿秋?”皇帝眯起眼,莫名觉得此人看着面熟,可是阿秋这个名字,却眼生得很。他仔细思索着,蓦地又响起颐和方才说过的话来,瞬间醍醐灌顶,“你不是什么阿秋,你是陈伯兮!”
  陈伯兮,传闻中已经叛出陈家转投白面具的叛徒。
  阿秋被叫破了身份,莞尔一笑,道:“那只是我曾经用过的一个名字罢了,算不得什么。陛下叫我阿秋便好。”
  他在距离皇帝五步处停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皇帝却万分警觉,显然陈伯兮的名头比神秘的阿秋更让他忌惮。
  阿秋并不在意,含笑看着对方,道:“陛下,你即便为公主殿下寻一个再好的夫婿,她也不会感激你的。她不会接受你的好意,进而给你那九皇子留一条生路,继续为你大夏皇室鞠躬尽瘁。因为你给她的,并不是她想要的,而她想要的,陛下你肯给么?”
  “这与你何干。”皇帝语气微冷。
  “这与我当然没有关系,可陛下你就不心痛么?她就要夺走你的一切了,可你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甚至都不能踏出神京一步。”阿秋说着最刺人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和善、天真。
  皇帝被刺得心口灼痛,撑着窗沿不停地咳嗽。
  阿秋继续道:“看,你已经活不久了。”
  “你到底想怎样?”皇帝咬牙。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陛下你想怎样?你难道不想为你的皇儿报仇么?不想为自己出一口气么?”阿秋循循善诱,那含笑的语气一如魔鬼的轻吟。
  他慢慢地像皇帝靠近,每一句话,都深深刺入他的心里,“你可是皇帝啊,大夏的主人,真龙天子。可是无名剑不要你,你的友人背弃你,甚至连你的女儿都想你死,你难道——真的不想做点什么吗?”
  “你真的想就这么难看的、无声无息的死去么?!”
  “别说了!闭嘴!你给我闭嘴!”皇帝一声怒吼,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凶相毕露。
  阿秋无声地笑起来,而同一时间的护阵司,孟七七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法器,整个房间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就在刚才,鬼罗罗通过神识牵引,探得了黑玉牌的下落。孟七七便派萧潇与鬼罗罗同去察探,而他自己则留守护阵司。
  季月棠诡计多端,实力深不可测,孟七七担心即便自己与鬼罗罗联手也无法将之杀死,不若留在这里,徐徐图之。
  换言之,他并没有抱“一次就能杀死季月棠”的希望。但是只要鬼罗罗能够逼他出手,使得代表季月棠的红点在这法器上出现,孟七七便能借助法器锁定他的位置。
  法器只能在修士动手时以红点显示其特殊的元力波动不假,但若是有人能守在这里,对其中某个特殊的红点进行标记,那么这个红点就会在法器上保留十二个时辰。
  即是说,在这十二个时辰内,孟七七都能准确掌握季月棠的行踪。
  他要在这十二个时辰里,杀死季月棠!
  小玉儿在旁陪着,握紧小拳头,神色肃穆。
  蓦地,孟七七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波动,紧盯着法器上方的微小城池,凌厉目光扫过无数红点。
  在那儿!
  孟七七准确而迅速地找到目标,神识立刻化作尖锥,笔直地刺向那一个红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开始图穷匕见了,小师叔需要一个帅气的杀人方式,让我再想想,好好想想……
   
    ☆、碎碎念

  “快走!”
  洒金街上, 百花楼内, 屈平将厚重的八宝屏风一脚踹向鬼罗罗,回头冲两个白面具大喊。
  白面具急忙护着季月棠欲从窗口撤离, 然后当先一人刚行至窗前, 一道寒芒便破窗而入, 直刺他的眉心。
  “小心!”危急关头他大喝一声,同伴急忙上前救援, 可那一道寒芒竟在这方寸之间倏然化作一阵剑雨, 迎面袭来!
  孤山剑诀!
  来人正是萧潇,为了以防万一, 他出手就是一个大招, 毫不含糊。剑雨在并不算宽阔的雅间内爆开, 让两个白面具避无可避。泠冽的剑风甚至刮破了屈平背上的衣衫,差点儿将其震出内伤。
  屈平大怒,然而鬼罗罗的金铃声已倏然而至。
  以一敌二,又是猝不及防的突袭, 屈平一时难以应对, 被逼至角落。
  萧潇的剑和鬼罗罗的金铃却没有丝毫含糊, 寒芒与脆响几乎同时向屈平袭去,营造出一股四方皆敌的场景来。
  屈平咬牙,他虽暂时落于下风,可不会就这么怕了对方,只见他手腕轻轻一转用剑刃拍打在铃铛之上,用这巧劲化去那让他神魂刺痛的铃铛声。
  而那铃铛被拍飞后, 目标正是萧潇的剑!
  屈平紧接着再出一剑,刁钻如灵蛇般跟随着铃铛直刺向萧潇。
  这是柿子要挑软的捏么?萧潇足尖点地,整个人在这狭小的雅间内迅速后退。可他又不是毫无章法的退,待屈平看清楚他退的方向时,瞳孔骤缩。
  萧潇的目标是季月棠。
  闪烁着寒芒的剑尖在极快的腾挪间倏然对准了季月棠的胸膛,只一个眨眼,不,只要半个呼吸的时间,萧潇便能将剑刺入季月棠的心脏。
  可季月棠仍然处变不惊,盘坐在百花楼特地为贵客准备的贵妃榻上,披着雪白的狐裘抱着汤婆子,面露病色。他明明看上去孱弱得很,瘦小的身子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可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用那双黑色的眼珠子看着你,就能让你由衷地感到恐惧。
  那是一种从灵魂上施压的恐惧,让你从心底开始颤抖,你的手脚、每一块血肉、每一根骨头都在诉说着颤栗,而后,臣服于他。
  这绝不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该有的眼神,也绝不是一只妖兽能有的眼神,只有绝对的上位者才会有这样霸道、不容置疑的威仪!
  电光石火间,萧潇想起了季月棠被关押在大牢里的情形。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一连逼疯了好几个衙役,所有人都称他是怪物,想杀死他,却又惧怕他。
  此时此刻,那些人惊恐的眼神与季月棠的眼神互相交叠,让萧潇头皮发麻。他咬紧牙关,更全力以赴地刺向季月棠,可是剑尖在触碰到季月棠的刹那,却像刺中了什么铜墙铁壁,再不得寸进。
  萧潇心中一凛,冷冽的目光与季月棠交汇,心中暗道不妙,立刻抽身后退。
  他退得很快,几乎一触即走。可是季月棠只是缓缓抬手,一个看似缓慢却能在旁人眼中拉出残影的动作,便抓住了萧潇的剑。
  剑刃锋利,却割不破季月棠的掌心。
  随后他轻轻往外一推,萧潇、甚至是后头的鬼罗罗,都被一股强劲的力道轰得连连后退。
  可鬼罗罗是何许人也?他眯起双眼,飞身在墙上借力,一个腾跃便绕过屈平杀向季月棠。他的眼眸中有忌惮、有跃跃欲试,唯独没有害怕。
  只一个眨眼,鬼罗罗已杀至近前。屈平急忙去挡,却被后退的萧潇恰好挡住。
  季月棠随手抄起身边的茶壶扔向鬼罗罗,而后五指微张,壶中茶水便被吸附而出,于顷刻间化作支支利箭,高速旋转着,精准地刺向鬼罗罗的铃铛。
  “叮!”所有的水箭,几乎同时刺中金铃。鬼罗罗感受着铃铛上传来的震颤,心中大骇——季月棠的实力远超出他的预料,他甚至还没有真正出手!
  思及此,鬼罗罗再不迟疑,凝眸喝道:“杀!”
  话音未落,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意便如天幕般笼罩整个百花楼。鬼罗精心培养的杀手们从各个角落里杀出,毫不犹豫地使出了毕生绝学。
  鬼罗罗与萧潇就在这杀意的狂澜中迅速后退,任那雅间片刻倾覆。
  飞扬的烟尘迷了人眼,雅间的垮塌几乎在预料之中。可萧潇的眉头并未有所舒展,他紧盯着季月棠的方位,心里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洒金街的乱象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
  普通的百姓们不敢靠近,可四周的修士们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几乎在听到异动的瞬间便往百花楼赶。
  此时此刻,百花楼四周的各个屋顶上、甚至是半空,都是修士的身影。他们一个个神色肃穆,待看到鬼罗罗后,甚至已经抽出了佩剑。
  萧潇的目光却仍紧盯着烟雾未散的百花楼,他能感觉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力量还在那儿。
  果然,待烟雾散尽,季月棠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废墟上。鬼罗的杀手不愧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出手极有分寸,哪怕是那样密集的群攻,都只精准地毁去了百花楼一间屋子。
  百花楼里其余的人或站或坐,愕然、惊恐,却并未因此受一点伤。而二楼朝东的那间屋子,曾经招待过皇帝、孟七七、陈伯衍、颐和公主、鬼罗罗,甚至是周自横的最好的雅间,其内所有物件都被绞为齑粉。桌子、凳子,甚至是那一整面外墙,尽数毁去。
  季月棠就站在那面空墙后,看着鬼罗罗和萧潇,也扫过诸多修士,道:“既想杀我,为何孟七七不来?”
  “咳、咳……”屈平从他身后的废墟中爬起来,身上受了些伤。他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道:“跟他们废那么多话做什么,他们敢来杀你,我们就去杀了孟七七!”
  “你、你是季月棠!”
  修士们终于认出了这位被指名通缉的白面具首领,一个个如临大敌。霎时间,数十把剑对准了季月棠和屈平,四周杀气凛然。
  季月棠却缓缓摇头,认真得仿佛在阐述一个事实:“你们杀不死我的,只是来送死而已。”
  “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们只有两个人,还怕什么?!杀啊!”
  “对,他们只有两个人!”
  “首恶在此,各位还等什么?今日必杀了他,还天下一个太平!”
  “动手!”
  修士们心知季月棠必定修为深厚,哪怕他仍是个少年模样,也足够让人警惕。可是仇人就在眼前,他们怎能忍?怎么还能退让?!
  仇恨如惊涛拍岸,席卷着直入云霄,引来天雷阵阵。这一刻,无数元力叠加,无数剑招的光芒互相闪耀,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季月棠却只问了一句——
  “活着不好吗?”
  萧潇心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万剑归宗罩下,拼尽全力抢在所有人之前杀向季月棠。他的万剑归宗还只学了些皮毛,至多能稍稍影响到其他修士的剑,却不能召集它们为他所用。
  “退后!不要冲动!”
  可情急之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季月棠太可怕了,萧潇深怕这么多修士围上去,却只能落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可是晚了,他还是晚了。他用一道万剑归宗,企图将所有人拦在后面,可他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季月棠的实力。
  先,还是后,距离的差异对于季月棠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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