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箍着顾长雪的腰,另一手捉着那枚虎符,隔着衣衫,贴上顾长雪的小腹。
他的指尖抵着黑玉雕成的虎头,慢条斯理地带着黑玉一路划过顾长雪平坦的小腹,瘦韧的腰。
最终停在胯骨偏上处:“我只是在找,我这虎符,究竟挂在陛下的什么位置才好看。”
唇舌交缠间,他的话说得含糊不清,但行动却半点不含糊,宽阔有力的肩臂微微发力,极具侵略性的肌肉紧绷又放松,抱着顾长雪坐上了李守安的案牍。
“……”顾长雪被吻得被迫往后仰了仰身体,柔韧的腰脊绷出好看的弧度,却始终抽不出口回敬颜王的话。
他的喉结随着虎符的移动滚了滚,一手按住颜王作乱的右手,一手按住颜王的后颈。
颜王似乎和他一样,都是不太留疤、自愈极快的体质,进营寨前留下的咬痕早已痊愈,后颈一片光滑。
“陛下还想要什么?”颜王的身体倾得更低,将顾长雪彻底压倒在案牍上,“臣的私库?臣的玉玺?”
他半开玩笑似的说:“如果交出这些东西,能换陛下多留臣的性命一段时间,倒也未尝不可。只要陛下开口说。”
说你妈。你特么倒是松口啊,顾长雪被挤在案牍与悍利鼓胀的胸肌之间,被吻得脖颈泛红,骨节分明的手克制地蜷了蜷,终究还是忍无可忍地抬起来,有些粗暴地揪住颜王的头发,将人拉开:“你是狗投胎么?”
颜王不以为意地道:“在陛下面前,臣也不是头一次当狗了。”
小皇帝就连做梦都在骂他是狗,他还不是好心好意帮小皇帝灭灯。
他想了想,眼底的笑意又带上几分狎昵的暗示意味:“仔细想想,有时候当狗也未尝不好。”
狗你大爷,顾长雪匪夷所思地瞪着这个交出虎符后,就像是把所有节操也跟着丢掉了的人:“顾颜。”
颜王应了一声。
顾长雪倚在案牍上冷静了片刻,将虎符拍回颜王的胸肌上:“朕要在半个月内离开西域。”
他不傻,只要颜王一日不死,虎符即便在他手上,也没有颜王一句话顶用。
既然如此,他要这虎符做什么?纵容颜王在他身上留个标记么?
“……”颜王微微起身,脸上本就浅淡的笑意微敛,似乎有些疑惑:“离开西域?”
顾长雪睨着他道:“在朕离开之时,朕要这西域不再有沙匪横行,魔教肆虐。”
“……”颜王愣了愣。
顾长雪不耐地抬腿踢了他一下:“这是皇旨,听到没有?接旨是你这么接的吗?”
他本只是催促颜王应下,却不料颜王冲他微微挑眉。片刻后向后一步,当真信手撩开衣袂,单膝跪下:“臣,接旨。”
佞臣屈膝,权臣下跪。本最该让帝王的征服欲得到满足。
可顾长雪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会颜王,诚恳地发问:“爱卿是怎么做到跪着比站着还嘲讽的?”
颜王面不改色地再次欺身而来:“可能是虎符的问题,陛下把虎符收走,臣就不显得那么嘲讽了。”
顾长雪微微向后靠了靠身体,本以为对方又要吻来,但最终只是落入一个单纯不掺情.欲的怀抱中。
颜王抱得很紧,挤在顾长雪腿间。
他的下巴搁在顾长雪的肩窝上,听不出情绪,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地道:“陛下,你听。”
在顾长雪看不到的地方,颜王的视线落在穿透紧闭的木窗上,目光有些涣散,神情说不出是难过还是迷惘:“外面在下雪。”
第五十七章
他这一句说得轻飘飘的,话尾飘散在微冷的空气中。
顾长雪垂落的眼睫微动,心头像是被鼓棒轻轻敲了一下:“你不喜欢雪?”
像是冰雪做的堡垒无声地向他裂开了一条缝,他得以窥伺到几分内里的真实。
“……我不知道。”颜王轻声说,“我不记得了。”
他用的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但莫名让人觉得有点可怜。
颜王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很快便收回手,向后撤了两步,神情又恢复惯常公事公办时的平静:“虎符既然交给陛下,陛下还是拿着吧。多少能让陛下安心一点,免得每次看臣的眼神,都让臣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尸首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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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雪理着被揉皱的腰带冷笑了一声:“朕看你做的事哪件都值得尸首分家。”
虎符是不可能戴的,他不乐意在自己身上挂一个属于颜王的标记。除非未来他将小皇帝的玉佩挂上颜王的腰间——
顾长雪的动作顿了一下,突然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回想起某只许久没在意过、已经习以为常的蝴蝶结。
“……”照这么想,其实他早就给颜王留下过标记。
并且某人非但不在意,反倒一天到晚泰然自若地佩着剑在众人面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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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王用过往的言行向顾长雪证明了不要脸的人天下无敌,要脸的人才吃亏的道理。
顾长雪当即面无表情地改变态度,伸手把虎符拿回来。刚放进衣襟的暗囊里,隔壁骤然传来一声凄厉到不似人能发出的惨叫。
“我不知道——”毒蝎子的声音嘶哑嘲哳,似乎想辩解什么,可后续的话都变成了一串含糊的吱唔,像是被堵住了嘴。
司冰河显然是低声威胁了些什么,干脆把人拖进了地下的密室。顾长雪跟颜王停下手上的动作,再想听司冰河审讯的内容时,就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账房先生的大门紧跟着被人敲响:“先生!先生手头上有事吗?能不能帮忙照料一下伤员?”
顾长雪收好虎符,推门而出,守在门口的沙匪连忙蹿过来苦着脸道:“人太多了!我们都快把伙房的厨子也拖出来帮忙了,人手还是不够。先生你看能不能搭把手?不难的,上个药,裹层纱布就行。”
顾长雪抿了下唇,的确没法拒绝这种请求:“我和护院都不会医术,说好了只上药裹纱布,别的都不做。”
“够了够了!”沙匪赶紧带着人往营寨中央走。
那里的广场已经挤满了人,呻.吟声、安慰声,弄得整个寨子不像是匪帮驻地,倒像个什么医馆。
那位大当家也在帮忙——还别说,他落草为寇前真有可能是个大夫。正骨、剜腐肉、开方子一气呵成,顾长雪突然就有点明白这位大当家的为何会这么有善心了。
医者仁心,当大夫的确实很难在看见有人
喃颩
受伤后,还事不关己的掉头走开。
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往他们手里塞了一堆上药用的东西。顾长雪本还有些不确定颜王乐不乐意做这种帮人上药的事,等真正上手却发现,颜王比他熟练多了。
想来也是,毕竟这人常上沙场,眼下的场面对他来说恐怕也不算得什么。
“咳嗯。”颜王包扎到一半突然凑了过来,轻咳一声,用眼神向他示意了个方向,“看看是不是有点眼熟?”
颜王示意的方向躺着一个老太太,毒蝎子的折磨毁了她半张脸,但仅剩的部分足以让顾长雪认出,这就是之前在荒城中卖纸钱的老人。
“她怎么——”顾长雪有些讶然。
“估计是躲过了沙暴以后,又为了生意往大漠里跑。这次撞进了毒蝎子手里。”颜王摇摇头,“运气有点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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