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心法还能除这个?”紫草像是想问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佛子提前猜到了他的心思:“佛宗之法不能消除寂灭,只对祛除余秽还算略有些用。”
佛光逐渐收敛,顾长雪忽然记起剧本中福秀爷提供的那则对佛宗不利的情报,“对了。佛子,可否请教一件事?”
他以剑鞘为笔,在地上划出一个轮廓方圆的佛纹:“这个佛纹,有何作用?”
剧本中,福秀爷曾在元无忘动身召集人手前,给元无忘提供过一条线索:魔尊曾在见他时穿过一身画着佛纹的衣裳。
感谢YL在无用的细节上事无巨细的考究,顾长雪对这枚佛纹十分熟悉,抬剑便能画得八九不离十——
“佛子?”顾长雪怔了一下,抬首看向蓦然上前一步,将才画了三分之一的佛纹一袖挥散的佛子。
“……”佛子仍垂首望着那片曾画过半枚佛纹的土地,再抬头时,满身温吞随和的气势倏然一转,变得锋锐迫人,“剑君,从何得知这佛纹的?”
“这佛纹很特殊?”顾长雪有些意外,“莫不是只有个别僧人才能接触的到?”
这回这么幸运?只是画了个佛纹,难道就要揪出大鱼了?
佛子微微抿唇:“佛宗上下,只有一人知晓。”
“……”顾长雪忽然意识到这个人是谁了。
佛子:“便是佛子转世。”
顾长雪:“……”
果然,他就说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这是何意?”紫草在旁边听得莫名,“剑君怎么会画只有佛子转世才知晓的佛纹?这佛纹……很厉害吗?”
“……的确厉害。”佛子闭了闭眼,垂手收回如意,“未成佛之人用它便要折损寿岁,所以整个释天寺上下,唯有佛子转世才会使用这个佛纹,用于镇压祟秽。”
在他的禅房下,也压着这么一个佛纹。平日里他不出释天寺,便是以己身供养此印,镇压的是天下祟秽。
“这……无名出世之后,佛子的几世轮回都寿岁短暂,难道就是为了供养这佛纹?”紫草忽然明白了,“难怪……无名出世之后,天地间灵炁匮乏,沙化、寂灭四起,想镇压天下祟秽,定然是难上加难,佛子还要率僧众抵御永乐海的侵袭……”
难怪佛子明明已臻至百花杀境界,每一次轮回却都活不过百岁,寿命比五阶天山雪境的修士还要短。
佛子直直地看着顾长雪:“剑君,你究竟从何得知这佛纹的?”
“……”顾长雪也不好说是YL画给剧组当道具的,“前些时日我独自离开江上寒,曾捉到一伙魔族,审讯时从其中一个魔族口中得知,当年无名穿的衣袍上曾画有这样的纹路。”
佛子立刻道:“那魔族——”
“抱歉,那魔族谋害人命,我并未留手。”顾长雪把谎圆上,“他已没什么可交代的了。现在的重点是,为何无名所穿的衣袍上,会画有唯有佛子才知晓的佛纹?”
“是啊,能问出这个什么佛纹……都是很难得了。”紫草叹了口气,“这千年来,各宗也曾俘获过永乐海的魔族,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都说无名很少露面,就连永乐海内部也对无名不怎么了解。能跟无名见面的魔族,基本都是被召见的,一进宫殿就别指望能活着出来……就连魔族内都在传言,那些魔族多半是被无名拿去练邪功去了。”
像这条关于佛纹的,已经算是突破性的新情报了。
佛子紧锁着眉头思索片刻:“阿弥陀佛,我得立即回宗门一趟。这个消息对佛宗而言至关重要,多谢剑君告知。”
佛子与紫草、元无忘也道了别,便转身离开。元无忘抬头看了看天色:“回药宗吧,师兄。再不回去,今日的剑便练不成了。”
“都这么晚了,你还想着练剑?小心剑练成了,头也秃了。”紫草话是这么说,仍是拽着元无忘冲顾长雪恭恭敬敬行了礼,才掷下腰间悬壶,载着自己和师弟往药宗杏林飞去。
顾长雪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心想前一世,元无忘是削尖了脑袋想往宗门外跑,现在却主动催说要回宗门练功……是因为前世拉了三千修士同他一道以身补天,心怀愧疚,所以才这般刻苦,想以一己之力弥补天隙么?
他轻轻摇了摇头,御剑向江上寒飞去,回到宗门时,恰是子夜。
广台上的玉钟无人撞而自鸣
喃風
,嗡鸣间荡开层层寒雾。
宗门弟子早已歇息,沿途都没什么人。顾长雪一路慢慢走回紫琼珂,进屋时都在想着佛子和紫草几个说的那些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回身阖上房门,手刚搭上门闩,忽然一顿。
原本合拢的木窗不知何时敞开了,冷风卷着寒雾灌入室内,吹得坐在桌边的那道高大人影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顾长雪缓缓回身,便见某只诡面傀儡轻轻颤动着头颅,俄然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吓得窗台上那只前爪还搭着窗槛,一副刚要进窗回窝的野猫霎时哈了一声,几个起落逃窜得不见踪影。
“……长出息了,堂堂魔君吓唬一只野猫?”顾长雪无语之余,又觉得好笑,抬手将傀儡颠倒的脸蛋推回原位,“把蜡烛点了。黑灯瞎火的坐在屋里,你那两只招子亮得跟鬼火似的,想吓唬谁呢?”
“……”无恙魔君的视线扫看过来,片刻后转开那双泛着银光的眸子,抬手将窗户关了,诡面傀儡也跟着点亮了桌台上的烛火:“我走之后,你同佛子聊什么了?”
顾长雪微微挑眉:“你不是早就走了?怎么知道我遇上——你后来又跟进村落了?”
不对,有佛子在,这人也没法跟得太近,否则也不会还来问他聊了什么了。
他想通之后,抬手把占着凳子的诡面傀儡提溜开,在桌边随意坐下:“这样吧,你先说。之前在酒家,你到底让宿勾查什么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让宿勾查事去了——这话还没说出口,无恙魔君便莫名觉得当下的情境分外熟悉,好像曾几何时发生过不少次。
他看向自顾自沏茶的白衣剑君,只觉得对方那张俊逸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字:难搞。惹得他也产生了条件反射式的反应:头疼。
他不自觉地抬手揉了下额角:“我那时觉得福秀遮掩面容、混淆年龄或许另有缘故,所以让宿勾查了下福秀的身世。”
无恙魔君走到顾长雪的对面坐下:“福秀的父母,一个是魔族,另一个是魔族与人族的混血。据说他的母亲临盆时,‘恰好’接了一项任务,最后是在永乐海外生产的。”
“宿勾查到了那对夫妻当年产下福秀的地方,用法术溯回当年发生的事,确认当初出生的是两个孩子。”
顾长雪点点头:“另一个是释天佛子。”
无恙魔君:“……”
他眼神微妙地盯着顾长雪看了许久:“你怎么知道的?”
他之前也远远扫看过佛子一眼,不觉得佛子同福秀有什么相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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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当我天生看人的方式与常人不同便是。”顾长雪搁下手中的茶盏,“怎么,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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