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大仙境的第一宗派而言,委实过少。
其中,戏份最多的当属主角的师尊褚宏之,恕己真人。
另外两位长老出场也不算少,唯独这位原先是散修的无律真人,几乎神隐成了布景板。
蔚凤没怎么和她接触过,只听闻此人颇为随性不羁,喜爱四处闲游。故而谢征并不了解她品行如何。
傅偏楼瞥了眼自顾自和琼光说起话的白衣女子,没有理会,冲谢征质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轻飘飘的一句话,令他怒火中烧。可烧得越厉害,他越是冷醒,“好一个字面意思!谢征,你就不怕我……”
无律真人淡淡扫过他们,眉梢跟着一挑:“就是你们在吵?吵什么呢?看看,都把小明吓成什么样了。”
“不是,我不是因为他俩……”琼光简直欲哭无泪。
谢征客气道:“一点家事,见笑了。”
这个解释又顺耳起来,傅偏楼咬了咬唇,暗暗唾弃自己的好应付。
他看向无律真人,想起琼光对她的称呼,忽然问:“‘无律长老’……你是问剑谷的长老?”
“不错。”
“真人,”弯下腰,傅偏楼恭敬道,“我……我不欲和我表哥分开。敢问可否……”
他还未说完,便被谢征捂住嘴,截下话头。
“我表弟不通人事,无礼之处,还请真人包涵。”谢征也低首弯腰,以示歉意。
虽说这人看上去十分随和,但究竟是一宗长老,傅偏楼这番贸然,近乎变相用天资胁迫,难免不会触怒对方,影响前景。
他心中正计较不已,无律真人却“哧”一声笑开了。
傅偏楼疑惑抬眸,没在那张清丽高渺的面容上寻到半分笑意,且听她略略一顿,继而欣然颔首道:
“有点意思……想和你表哥一道拜在我门下?嗯,可以啊,正巧我也没徒弟。本就是听说出现了个天灵根的奇才,又是小明当差,顺道来看看。”
“?”谢征懵了。
“无律长老,”琼光小声提醒,“杂灵根的内门弟子,不太……不太合规矩吧?其它长老恐怕……”
迎上傅偏楼锐利的目光,他果断闭嘴。
“其它长老有什么碍事,无非说道两句。”无律摆摆手,“不过也别得意太早。虽说可以,但毕竟我人在问剑谷,不得不低头,规矩嘛,还得要守。”
“这样,”长笛一横,她思忖片刻,指了指谢征,“你嘛,先记名好了,跟着小明,在外门呆着。”
“好歹让你们当了个师兄弟,安排还算不错吧。”
傅偏楼一怔,可谢征还捂着他的嘴,说不出话来,只能挣扎地支吾两声。心底也明白,这已是极通融了。
谢征见他不闹了,松口气,放开人后,向无律行礼道:“在下谢征……谢过真人。”
虽不知拜在这人门下时好时坏,但事已至此,是傅偏楼先提,他们又怎能反悔。
况且……一共就五名长老,其它四个,也未必比无律强。
傅偏楼眨眨眼,有样学样:“傅偏楼谢过师父。”
“真机灵。”虽在夸奖,无律容姿依旧淡泊,“是了,都叫我师父,该给你们取个道号。小明,弟子辈今年排到哪一序了?”
琼光思索道:“月字辈了吧。”
无律满意颔首:“不错,快中秋了,应景。这样好了——”
玉笛一点谢征:“尔名清规。”
再一点傅偏楼:“尔名仪景。”
光字辈的琼光:“……”
不对吧!不该是某月或者月某吗!
“外门弟子事务繁杂,待小明下工,让他领你四处转转,熟悉熟悉。”无律道,“仪景么,便随我去一趟问剑峰主殿,完满品相天灵根……也挺麻烦,还得去那帮老家伙面前走个过场才行。”
在她堪称快刀斩乱麻的安排下,三人都没有违逆的心思,纷纷点头应承。
“话说回来……”
看了眼谢征,又看了眼傅偏楼,无律寻思:“你二人一同入我门下,不分先后,谁该为长呢?”
“……”
“……”
谢征抿紧唇,先一步道:“我长他五岁。”
言下之意,自然是他。
傅偏楼则不甘示弱,“你在外门,我在内门,当是你喊一句师兄吧?”
“……傅偏楼。”
“怎么,”被喊的那个一挑眉,嘲道,“现在摆什么长辈架子?方才不还说我们没关系了么?行啊,你不肯照顾我,我来照顾你总成了。以后我会比你厉害,就由我来护着你,唤一声师兄,也不为过吧?”
凭一句话挑起争端的无律在一旁抱着笛子看戏,边看边表态道:“问剑谷以实力为尊,很合理。”
“……”看傅偏楼露出得意的眼神,还挑衅地故意看向他,谢征冷笑两声,“就这般肯定,能胜过我?”
同在一旁抱着剑看戏的琼光:啊,那不然呢。
这位表哥,你懂什么叫杂灵根和天灵根吗,天壤之别啊!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少年一阵偃旗息鼓,心虚地挪开目光。
见此情形,无律盖棺定论:“仪景既然退让,那便暂且由清规做师兄好了。”
“我才没……嘁。”傅偏楼语塞,低声嘟嚷,“不就是个称呼,有什么好争的……幼稚。”
我看你俩都很幼稚。
还有,让内门弟子当师弟,无律长老……你究竟在干什么啊!
琼光腹诽不已。
决定完次序,无律想了想,困惑道:“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美人颦眉,别有一番动人。思索半晌,她目光落在傅偏楼手腕上,恍然地舒展开神色。
谢征心中一紧——来了。
涅尾鼠筋的事,既然陈勤能够察觉,没道理更厉害的道人看不出来,在合体修士眼皮底下,元婴期的术法就和儿戏没什么差别,他不指望能瞒过去。
不过,陈勤最终也没能发现不对,原著中,傅偏楼也没在清云宗混不下去。
因此他没有让傅偏楼取下红绳。
一方面,这东西能隔绝魔的胡言乱语,还有点用处;另一方面,被怀疑又打消怀疑,日后若有何纰漏和不对,就不那么容易遭到非议。
走问剑谷各大长老眼皮底下走过一遭,就算过明路了。
尽管早有准备,也和傅偏楼提点过,可真正发生时,谢征仍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他一错不错地望着无律真人的动作,见她长笛在指尖灵巧一转,歪倒,轻轻点在傅偏楼的手腕上。
“为师,”无律勾了勾唇,像是想笑一笑,但许是面容僵硬太久,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还不曾给我徒儿见面礼呢。”
“这是太虚门哪个小鬼头半吊子的法诀?元婴期?”她轻嗤一句,“不会是那近来风头很盛的陈晚风吧?道心不立,修为再高也软绵绵的,空中楼阁,一戳就破……罢了,谅他也是好意。”
“行了,这下你这绳子,可真成根绳子了。”
“师父……”听她意思,似乎并不想过问为何一介凡人要戴着这个,又是从何而得。傅偏楼疑惑道,“你不问么?”
“问?有什么好问?”
无律意味深长道:“你是人是妖,元婴期的瞧不出也就算了……一根残破的涅尾鼠筋,还能瞒过合体期的眼睛不成?想藏过去,呵呵……至少也要一整件由九阶涅尾鼠筋织就的衣服才行吧。”
涅尾鼠筋织就的衣服……
谢征心底一凛,她在暗示什么?
他这便宜师父,究竟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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