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愿意一辈子照顾她吗?”
“啊?”
柳画鸢傻眼,“爹,你……”
楚孤逸:“你年纪也大了,是该出嫁了,有了男人护着你,其他人自然不敢再欺负你。一举两得。”
萧特嘴角一抽,他要是娶了柳画鸢,岂不是成了楚孤逸的乘龙快婿?别看他表面年纪轻轻,实际年龄可以当楚孤逸的叔叔了……
柳画鸢吱哇乱叫:“什么鬼?我不要嫁人!”
贺凉水也没想到楚孤逸会这样提议,“这个,不好吧。”
楚孤逸:“只要柳画鸢嫁给萧特,就能留下来,天天哄贺先生开心。”
“……”
柳画鸢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难道我留下来的意义就是哄贺凉水开心??我他妈、他妈……操!”
楚孤逸这就端起老父亲的做派:“女孩子家说话,要文雅,否则谁敢娶你?到了夫家之后,要常回家看看,做你娘的贴心小棉袄,再生个大胖儿子给你娘玩玩……”
贺凉水扶额,“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楚孤逸问:“有什么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贺凉水赶人,“去去,忙你的事,我跟柳画鸢说。萧特你也下去吧。”
萧特看向柳画鸢:“那婚事……”
“屁!”柳画鸢喷口水,“你在想屁吃!”
萧特摸不着头脑地走了,楚孤逸还有天水宗的事要忙,前往大殿。
贺凉水好生给柳画鸢拍着后背消气,“开个玩笑嘛,那么大火气。”
柳画鸢控诉:“都没人关心我,陪我玩,这几天我都要无聊死了,你们还拿我开刷。再这样,我就真的走了。”
贺凉水说:“你要走,我真舍不得。我是没法再回那个世界的。”
柳画鸢叹气:“我要是回去,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们了,与这个世界彻底告别。”
“那就别走?”
“不行。”柳画鸢意志坚定,“我必须回去,我爸妈还在等我。要是我留在这里,那他们怎么办?我家里只有我一个。”
贺凉水没再勉强,“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柳画鸢掰着手指数,“再过个……两三年吧。至少要把这个世界周游一遍,才不枉来一次。”
贺凉水展开扇子摇,他还以为过个两三天柳画鸢就走了,白浪费感情一场,“行吧,有空我跟楚孤逸安排,带你周游世界。”
柳画鸢开心了,这就把底子全都抖落出来,“其实我在这里待二三十年也没问题的,因为我在现代的身体时间是停止的!”
贺凉水笑道:“你待一辈子也没问题,养得起。”
“那不行,待得时间越久,我怕自己就不想回去了。”柳画鸢拎得清。
“父女俩”一路走去,侍卫侍女无不恭敬行礼,贺凉水瞅着,拿扇子敲了柳画鸢一下:“撒谎,根本没人欺负你。”
柳画鸢嬉笑:“我这叫狐假虎威。”
行到一处,恰逢楚孤逸与梅挽霜,两人面对面,不知在说些什么。
柳画鸢见风就是雨:“这些天,那位梅夫人也在天水宗,我碰到两次她找楚孤逸说话,还不准我靠近。我看不简单。”
贺凉水倒不觉得有什么,坦坦荡荡走了过去。
梅挽霜回过身来,朝贺凉水一颔首,贺凉水亦笑笑:“梅夫人。”
楚孤逸主动解释:“梅夫人要走。”
柳画鸢添乱:“哦,所以你不舍吗?”
楚孤逸冷脸:“一边儿去。”
贺凉水拎着便宜女儿的胳膊,丢到一边,对梅挽霜说:“梅夫人见笑了,这丫头向来不讲规矩,性情烂漫直脑筋。”
梅挽霜只笑笑。
“梅夫人这是要走?”贺凉水回到正题,“去哪儿?”
梅挽霜道:“天大地大,总归有去处。”
在血魔宗这么些年,梅挽霜并未修魔,依然保持着普通女修的身份,北冥是回不去了,但在修真界,还是有她的立足之地的。
贺凉水沉吟,“梅夫人不如留在天水宗,若是遇到血魔宗的人……”
梅挽霜笑了:“多谢贺公子挽留。只是,我并不是个怕事的人,血皇天也没大家想象中那么可怕,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
若是留下梅挽霜,确实不成体统,血皇天若是知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贺凉水没再强求,道:“若是梅夫人在外遇到麻烦,尽可使唤天水宗弟子。”
“楚孤逸也是这么说的。”梅挽霜美目在二人之间流连,“你们……真好。”
贺凉水当然不会以为这是一张好人卡,而是出于情感的羡慕。
梅挽霜也曾年轻过,遇到过很多人,追逐过真挚的爱情,到头来,不过一场幻梦。她爱的,离她而去;爱她的,不过是图她美丽的皮囊。
这世上,为了爱情终成眷属的,从来少之又少。
梅挽霜走了之后,楚孤逸向贺凉水提起:“我打算在天山给父母修一座陵墓。”
贺凉水:“好啊,这是再好不过了。”
百善孝为先,楚孤逸没有当了天水宗魔君,就忘了父母。
“只是,”楚孤逸犹疑,“母亲的尸骨在青霄,父亲的尸骨在血魔宗。”
这确实是个问题,贺凉水思忖道:“从简到难,我们先去青霄。正好去看看你林师兄。”
楚孤逸点头,“嗯。”
说走就走,翌日过了午时,正是天气爽朗、晴空万里,楚孤逸轻装上阵,御剑带着贺凉水与非要跟来的便宜女儿,一同前往青霞派。
朱长老带着三千天水宗弟子,悄然随行。楚孤逸如何不知,没有戳穿,若是遇阻,这三千精锐也算是个后盾。
青霄还是熟悉的青霄,山脉绵延,苍翠百里。
大约未曾料想过楚孤逸会来,没有设防,待到楚孤逸轻车熟路带人落到元清殿前,弟子们吓坏了,称呼都未能改过来:“楚、楚师兄?!”
待看清楚孤逸额上的天魔印记,想起在天山的遭遇,顿时慌作一团。
楚孤逸道:“徐掌门何在?”
“掌门……掌门……快去通报掌门!”
徐平宽自从自毁丹田,回了青霄就闭门不见人,专心休养,此时听得弟子来报,惊得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颤个不停:“楚孤逸来找我报仇了,他终究是要我的命!”
说到此处,竟活活吓晕过去。
弟子:“……”
没办法,去通报大师兄段鸿。
段鸿来见楚孤逸,贺凉水先行一礼:“大师兄,打扰了。”
楚孤逸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段鸿不带半分犹豫,道:“你的母亲的尸骨,自当由你来安葬。”
这是应允了的意思。
段鸿出面,事情办得十分爽利又痛快,徐平宽爱晕哪儿晕哪儿去吧。
天色尚早,柳画鸢跟肥啾去梧桐镇上玩耍,楚孤逸与段鸿于沧海阁内谈话,贺凉水陪着。
日暮时分,他们移步到听松苑。贺凉水凑到床榻前瞧了瞧,林松烟还睡着,奇妙的是,从前看林松烟这张脸,只觉装十三;如今再看,却从中品出了温润安静的味道。
眼角眉梢,气质,都变了。
“试了很多方法,皆无用。”段鸿嗓音低低的,面上透着愁绪,“也不知他之前是如何被夺舍的。”
贺凉水:“你亲他一口,说不定就能醒来了。”
段鸿愕然:“这是何道理?”
贺凉水怕段鸿当真,哈哈笑道:“我随口说的。”
在青霄大半天,没看到邓阳,贺凉水觉得奇怪,就听楚孤逸说:“柳画鸢说,邓阳在镇上。”
为了方便,楚孤逸给了柳画鸢传音玉符,保持联络。毕竟柳大美女容貌太惹眼,随时有被人贩子盯上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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