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言淏,正是如此。
为此,他专门打造了“撇”与“捺”形状的素银枝,将“撇”作为送给言淏的第一份礼物。
“……这什么?树枝?”言淏问。
小夙拿出自己的素银枝,与言淏的拼在一起,“你看。”
“人?”
“就是人。”
“何意?”
“我们都是人啊。”
“……”
小夙问:“你不喜欢?”
言淏收起素银枝头,道:“喜欢。”
“别都收去,那个‘捺’是我的,我们一人一根。”小夙拿过属于自己的那根,弯起眼睛笑道,“看你的样子,我知道你还不明白。”
言淏啜一口茶水,“你行事一向古怪,习惯了。”
“我们认识才多久,对我就这么了解了?”
“两年零二十八天。”
小夙惊讶:“居然已经两年多了?我到现在才送你礼物,不怪我吧?”
平时都是言淏“资助”小夙修理法宝,或者赠些灵丹妙药,各种天材地宝随便挑。
“我知道你穷。”言淏道。
小夙的自尊心碎了一秒,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云淡风轻的男人,认真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言淏反问:“这就叫好?”
“……难道你对每个人都这样?”
“当然不是。”
“那你对我就是特别的。”小夙笑眯眯道,“你不知道,你每次看我是什么眼神吗?”
言淏眼睫蝶翅般颤动一下,捏住茶盏的手指紧了紧,“……什么眼神?”
“你想跟我上床。”
“…………”
作者有话要说:
走一波支线回忆,下章就结束~
小夙是个直球选手:-D
第169章 转世
那之后,小夙在客栈等了一个月,也没等来恼羞成怒的某人。他左思右想,反正已经开了这个口,言淏脸皮薄,还得由他来主动出击。
当夜,他悄然潜入北冥,轻车熟路摸到言淏的寝宫,寻了一圈不见人影,料想还在处理公事。闲着也是闲着,用现成的汤池泡了个澡。
他泡澡时会练习闭气,一闭就是一两个时辰,这是魂修的基本功。
小夙把自己沉入水中,四肢舒展,慢悠悠地等着。
夜半时分,小夙耳尖一动,听到了轻巧的脚步声,他立即从水里出来。
言淏也没有发现池子里藏着一个人,他如常屏退婢女,褪下衣物踏进汤池。这池子的水是乳白色的,具有药疗效果,每日泡上一回,可舒筋活络。
小夙像乌龟,在水里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靠近对面的男人。
水面漾起波纹,言淏面色惊变。在感知杀气的瞬间,小夙霍然站起:“是我!”
水珠自肌肉柔韧而紧实的雪肤滚滚落下,一截瘦腰,两颗樱桃,构成最具冲击力的画面。
言淏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小夙犹自说:“我还以为你会发现我呢,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你来做什么?”言淏板起脸。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小夙走向他,湿漉漉的发梢扫过凸出的锁骨,窝着浅浅几滴水。
言淏喉结上下一滚,生硬地移开视线,“出去。”
小夙不但不出去,还得寸进尺,一屁股坐到了言淏腿上。
“……”
小夙抱着他脖子,“你不敢看我。”
言淏直视他,脖颈上的青筋变得明显,耳根红若云霞,“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夙说:“你硌到我了。”
“……下去。”
“不下。”小夙故意使坏在他腿上扭了扭,笑问,“你知道男人跟男人怎么做吗?”
言淏似有些招架不住,扭开脸说:“不知道。”
“我知道。”小夙说。
言淏神情微冷:“你跟人做过?”
小夙肩头抖动,笑他:“这就开始吃醋了?”
“没有。”言淏否认。
小夙也是第一次跟人这么光溜溜地面对面抱着,他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故作老练地说:“我教你。”
言淏推开他,明摆着生气了。
小夙棘手而赧然,他都这么主动了,只得从实招供:“我都是从话本里看来的。”
言淏半信半疑:“当真?”
小夙无奈拿过自己的乾坤袋,从中取出性启蒙的话本,给言淏看。
言淏只看了两页便丢开,“你平时就看这种书?”
“对,我下流无耻,还妄想勾引你,行了吧?”小夙破罐子破摔。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夙以退为进,“罢了,既然你对我不感兴趣,咱们以后别来往了。”
言淏一把捉住他手腕,攥得紧紧的,涩声问:“你非要如此?”
小夙道:“言淏,我心悦你,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一见钟情,有非分之想。你还能跟这样的我当普通朋友吗?我是不能。”
他已经抓住言淏的心,为什么不可以更进一步?世俗的约束在他眼中就是个屁。
言淏跟他不同,尽管在全是女子的北冥长大,接受的教规却更为严格,男男相恋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此前大概从未想过。
“你看,你又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所以我才……”
一语未了,小夙的唇被堵住,一个蛮横而青涩的吻。
朋友之谊至此终结,两个残缺的灵魂彼此靠近,彼此取暖,融为一体。
结束之时,身体分开,小夙腰酸背痛趴在枕头上,望着言淏,想起梦中的少年,问:“你为什么叫言淏?”
言淏反问:“你为什么叫小夙?”
“一个老道士随便取的。”
言淏沉默须臾说:“我刚来北冥的时候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当我会说话时,第一句说的就是‘言淏’二字。”
小夙又趴着改为侧躺,单手撑着脑袋,视线扫过言淏挺拔孤傲的鼻梁,“没错,你就是言淏。”
“什么意思?”
“我梦到过你。”
言淏说:“我也梦到过你。”
小夙感兴趣地问:“我在你梦里是什么样的?”
“就是现在这样,光溜溜地躺在我身边。”
“……”
言淏倾身覆过来,小夙大笑:“原来你做的是春梦!言淏,我真是小瞧你了!”
他们仿佛天生属于对方,如鱼得水,异常合拍。
言淏食髓知味,只要跟小夙在一起,不做上一回是不会罢休的。小夙乐在其中,直到有一日,言淏看小夙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小夙等着他问,言淏却什么都没问,云淡风轻地闲聊。
应该就是那时起,言淏知道了小夙就是自己师父的亲弟弟,辈分上是自己的小师叔——因此,在做那档子事时,悖德感驱使,言淏比之前更用力了。
小夙第二天差点下不来床。
此后将近三年的时间,两人保持隐秘的情人关系,直到小夙被软禁地宫。
他在地宫里想了很多,特别是言淏的身份,与他自己的身份。
小夙初进血魔宗时,从低阶侍卫做起,因长得好,被分配到梅夫人身边。梅挽霜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瞬间就愣住了。那时小夙十七岁,眉眼秀秀气气的,有几分女相。
梅挽霜很得宠,底下人没人敢违逆她,她让小夙把袖子撸起来给她看。小夙不明所以,骨子里傲气,说:“夫人请自重。”
梅挽霜强行撸起他袖子,看到了小夙那颗神似守宫砂的红痣。为此,小夙怀疑过自己是梅挽霜的孩子,专门去调查了一番,得知梅挽霜曾是北冥的弟子,再多的就查不出来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