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唤出自己的灵犬乾坤,跟另一只“乾坤”打得正欢,就被邓阳给抡了一拳:“不许欺负大白狗!”
安俊龇牙咧嘴扑过去,两个邓阳一起揍。真邓阳抽空偷了大白狗就跑,直到跑到半路发现狗消失,才知道自己打错了人,偷错了狗。
楚孤逸解决自己的复制人,面对两个贺凉水,一时间竟然也难分清。
贺凉水一扇子抽向复制人,那复制人手里的扇子与他如出一辙,只是威力不如他,被他扇到了地上,滚了两圈,灰头土脸地朝楚孤逸叫:“弟弟~!”
楚孤逸的心一下子揪住了,“贺先生!”
贺凉水:“……往哪儿跑呢?我在这里!”
楚孤逸顿住脚。
复制人伸手:“弟弟救我~”
贺凉水摩拳擦掌,“看我不扇死他。”
楚孤逸:“贺先生,你别伤害贺先生……”
复制人眼泪涟涟,“弟弟~~~”
贺凉水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他那样,哪里像我了??”
楚孤逸:“可是他叫我弟弟,只有贺先生会这么叫我。”
贺凉水一把揪住楚孤逸衣襟,在他脸上啵啵亲了七八口,“这个,忘了吗?”
真假林松烟看过来,齐刷刷黑了脸。
楚孤逸就近看到贺凉水左眼尾的那颗小痣,唇角微翘:“嗯,这个是真的贺先生。”语罢将暝往后一掷,刺进复制人身体,复制人慢慢变成透明,乃至消失。
贺凉水弯起眼睛,忍不住又啵了楚孤逸一口,“这才对。”亲完反应过来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扭头望去,一片震惊的小脸喜气洋洋地包围了他们。
“他们都是幻象,用镜子!”林松烟忽然喝道。
众人纷纷拿出镜子对准自己的复制人,幻象在镜中尽皆消失,他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进来就遇到这一遭,往上不知道有多少陷阱。
徐平宽看向贺凉水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狐狸精,对楚孤逸道:“你过来!”
楚孤逸不予理睬,道:“留下一部分弟子,里应外合比较妥当。”
子车良道:“言之有理,安俊,你带人留下。”
徐平宽则让邓阳留下,又对林松烟说:“你也不看着点楚孤逸,让他胡来,丢我青霄脸面。”
林松烟面色阴沉,道:“此事并非楚师弟之过,他只是被迷惑了。”
“这个魔……”
“师父,当下登上攀云峰要紧,其余之事留待回了青霄再说。”
徐平宽愤愤甩袖,恨铁不成钢地盯楚孤逸一眼,旋即御剑而起。除了那部分留下来的弟子,众人跟着御剑,小心翼翼上山。
安俊喊道:“师父,你们一定要小心!有事传音给我!”
自从镇压法阵破了之后,传音玉符忽然就能用了,就好像这里的磁场恢复了正常。
御剑是最快的,但琴若欢又怎会让他们上山,贺凉水让楚孤逸飞慢点,跟在大部队后面。不出所料,这眼前的山,无论他们怎么飞,都飞不上去。
飞得越高,山越高。
“又是幻象?”徐平宽问。
林松烟道:“应该是进了法阵。”
“什么法阵?”
“一山更比一山高。”
这名字倒是贴切得很。子车良忙问:“如何破?”
“落地。”
众人往下飞降落,恐怖的事来了,降落也没有底,根本无法着地。不过任何法阵都有破解之法,众人发慌楚孤逸不慌,他道:“上不通天,下不着地,那就横向散开。”
楚孤逸带着贺凉水绕着山体飞,与其他人隔得远远的,飞到一定距离,法阵倏然破了,他们仍在半空中。
日头渐渐西移,这一耽搁,竟然已是黄昏。
黄昏,日月交替之时,被称为逢魔时刻,这个时间点最容易发生怪事。也是琴若欢的拿手好戏,他放出了几只经过他手炼制的魂魄,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魂魄,而是鬼魅。
它们牙尖嘴利,血盆大口,裸露的肢体缝缝补补,极尽恶趣味。并且弹跳力极佳,就算人在天上飞着,它们也能跳到半空,将人拖进密林深处。
不知不觉,就少了几名弟子。
众人无不骇然失色,立即去追。
柳画鸢坐在秋千上,正要欣赏山林尽染黄昏的美景,忽见一只丑不拉几、漆黑血腥的鬼魅袭来,尖利的爪子抓住她双脚,吓得惨叫不迭。
“柳画鸢!”贺凉水忙用扇子去扇那鬼魅。
楚孤逸亦以灵力击打那鬼魅。鬼魅张开裂到耳后根的嘴,似要吃柳画鸢的脚,柳画鸢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贺凉水拽住她两条胳膊,楚孤逸跃下飞剑,一手握住剑柄,借力飞起一脚,将鬼魅踢了个半身粉碎,跌落下去。
“柳画鸢?柳画鸢?”贺凉水糟心,“让你别来你非要来。这下晕了还看什么帅哥?”
是的,柳画鸢冒险而来不为别的,当然是为了看某位掌门帅哥,还有大名鼎鼎的琴若欢,以及被两人爱得死去活来的卓南晴。
柳画鸢霍然睁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没错,我要看帅哥,我要看他们之间的狗血多角恋,与爱恨情仇,我不能晕!”
“……”
楚孤逸:“闺女,你很勇敢。”
柳画鸢身上还虚软着,但她坚强地坐回了飞剑下的秋千。
离盼飞来,她刚才瞧见了惊险一幕,忙问:“柳妹妹,你没事吧?”
风芳也飞了过来:“柳妹妹,你有没有受伤?”
面对两位漂亮姐姐的关心,柳画鸢挥挥小手:“没事,有我爹我娘在,我一点事都没有。”
离盼与风芳看向柳画鸢的干爹干娘……
楚孤逸:“既然你们都喜欢我闺女,就一起叫我爹吧。”
“……”
天色越来越暗,失踪的弟子成了大家心头的一个结,各门派人去寻,其余人继续朝峰顶前进。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脚踏实地。
峰顶并不大,可以说一览无余,然而众人四顾望去,并无言淏或琴若欢的身影。
只有一个瘦骨嶙峋、身材矮小的老婆婆坐在一块石头上,乍一看不像个人,像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怪石。
还是离盼走了过去:“刑婆。”
刑婆苍老的声音透着疲惫:“我等你们很久了,这么晚才上来,还没有我老婆子脚程快。”
离盼笑道:“在北冥,谁能跟您比啊。你看到言淏了吗?”
“我要是看到,能坐在这里等你们吗?”
离盼眉心微蹙,亮起长明灯,悚然失色,“他不在这里?”
刑婆:“言淏这小子长大了,比小时候还古灵精怪,连我也骗了过去。”
贺凉水:“……”
传递言淏在观海台的消息,是他跟楚孤逸,这样说来,在地宫之时,言淏就有意让他们传递假消息,以此来个空城计?
刑婆咧起没牙的嘴笑了,夜幕下嘴巴眼睛都黑洞洞的,却又透着那么一点和蔼:“所以说,他这掌门无论是武力还是智慧,当之无愧。只是为情所困。”
“他不在这里?”众人惊愕,“那他在哪里?”
“重要吗?”刑婆拄着拐杖站起来,“累了一天了,都下山去吧。”
结果大家累死累活想方设法进的攀云峰,居然是个空壳子。
“听闻,”楚孤逸忽然出声,“卓仙师独爱枫树?”
刑婆目光一动,离盼立即明白过来:“师父病重昏迷之前,一直想再看一次漫山红枫,现今正是北冥枫红之时……”
“在宿枫山。”离盼肯定道,“他一定是想让师父醒来时,也能看见她喜爱的枫树。”
柳画鸢忍不住来了一句:“你师弟真的好爱你师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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