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起来,柳画鸢的不粘锅真是又实用又可爱。
这不,柳画鸢又在用她的不粘锅,放在火炉上炒南瓜子吃。
林松烟眉梢隐隐抽了一下,贺凉水很能理解,因为不粘锅的画风,与这个古代背景太违和了。
热水现成的,柏灵儿打开常用的茶叶罐,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于是去药堂取新的。一进内间,只见羽红珠在翻找柜子,眼色微沉:“羽姑娘,你在找什么?”
羽红珠一惊,转过身来讪笑:“我手臂上的伤口有点疼,想看看有没有止痛药。”
柏灵儿道:“你的伤口用不着止痛药,用了反而对你身体不好。”
“哦,好。”羽红珠挤出微笑,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那我先出去了。”
柏灵儿道:“如果你身上还有不舒服,告诉我。”
羽红珠点点头,懊恼地走出门去。
“林师兄来此,是有何要事?”楚孤逸问。
林松烟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想看看师弟在这里如何。”
“多谢林师兄关心,我很好。”
羽红珠多看了林松烟两眼,走过去巧笑倩兮:“原来是楚公子的师兄,久仰青霄林松烟风采,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贺凉水乐了,这穿越女必然是把林松烟当成了原书男二来看待,殊不知林松烟的壳子里已经换了人,是本书最大的bug。若是招惹上这尊魔煞,可有的苦头吃了。
林松烟唇角含笑,模样具有十足的欺骗性,“在下倒是未曾听闻姑娘芳名。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羽红珠羞涩道:“林公子言重了。”
瞧他们这般“眉目传情”,楚孤逸心思一动,唤道:“柳画鸢。”
柳画鸢正坐在板凳上,将葵花籽与南瓜子相互交替嗑,偶尔给肥啾剥几颗,“干嘛?”
“去帮柏姑娘泡茶。”
柏灵儿取来茶叶,笑道:“我来吧。”
楚孤逸便道:“柳画鸢,你过来倒茶。”
柳画鸢就奇了,“你干嘛使唤我?”
楚孤逸回以冷酷凝视,柳画鸢认怂,丢下瓜子走过来,给他们倒茶。贺凉水不知这唱的是哪一出,摇着扇子静观其变。
“林师兄,你觉得柳姑娘怎么样?”楚孤逸忽然问。
柳画鸢手一抖,茶水溢出茶杯。
林松烟问:“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孤逸:“柳姑娘觉得你很好,曾夸你玉树临风、温润如玉。”
林松烟:“……”
柳画鸢瞪直了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我什么时候说过?”
楚孤逸:“不用害羞,爹替你做主。”
“???”
贺凉水肩头颤抖,再忍不住大笑出声。真是绝了,楚孤逸居然以为柳画鸢喜欢林松烟,还要替她做主跟自己师兄“联姻”。
柳画鸢是干女儿,要是真跟林松烟成了,那以后林松烟叫楚孤逸什么?
“贺先生?”
贺凉水捂着肚子站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不行了,我出去缓缓。”
楚孤逸目送他出去,问林松烟:“师兄,你觉得如何?”
林松烟的表情大约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他道:“多谢师弟美意,但我并无这方面的打算。”
楚孤逸略有些遗憾,安慰柳画鸢:“看来你只能另觅良缘。”
当面被拒绝的柳画鸢双手握成拳头,忍了又忍,“我真是谢谢您了爹!”气咻咻地走出草庐,与贺凉水一起放风。
羽红珠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约莫也搞不清状况。
喝完茶,林松烟切入正题,“师弟,你离开师门时日已久,是时候回去了。”
楚孤逸却道:“我还有事。”返命丹还未炼成,不看着总觉得不放心,怕有什么变故。
不得不说他的感觉是正确的,柏灵儿立时察觉楚孤逸的忧虑,思及刚才见羽红珠鬼鬼祟祟一幕,不动声色道:“楚孤逸,炼药的事我一个人就成,你师门若有要事,还是回去一趟吧。”
楚孤逸与之四目相对,柏灵儿眼睛往羽红珠那处一瞥,楚孤逸会意,沉吟道:“如此,便要麻烦柏姑娘一人,忙得过来?”
“有什么忙不过来的,这么多年,我不都是一个人。一颗小小的返命丹,还难不倒我。”
羽红珠目光闪动,只问:“楚公子你要走?”
楚孤逸道:“师门要事,不得不走。”
羽红珠有刹那的犹豫,不知想到什么,表情竟有一丝恐惧,道:“那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楚孤逸:“阴阳相隔的话,就见不到了吧。”
羽红珠问:“你接下来要做很危险的事?”
“可能会杀人。”
羽红珠犹自不觉他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她,“那你小心些。”
林松烟道:“我们现在就走吧。”
院门外秋风习习,二宝三宝已经把门口打扫干净,贺凉水捡一根枯枝,在地上划拉,画出一个地球,提前当老师:“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一个圆球,有七大洲四大洋……这个是月亮,其实上面没有嫦娥玉兔,也不会发光,它的光都是太阳光反射的……”
二宝三宝听得稀里糊涂,不住点头。
“你们懂了吗?”贺凉水抬头提问。
两人诚实摇头,“不懂,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柳画鸢蹲在篱笆边,像一只妖娆的小土狗,嘴里吐出瓜子皮,“教什么天文地理,不如教他们写自己名字更实在点。”
楚孤逸与林松烟一道出来,御剑脚下。贺凉水奇怪地问:“你们干嘛去?”
“贺先生,有缘再见。”楚孤逸道。
“啊?”
楚孤逸深深地看贺凉水一眼,随即踏剑离去,渐行渐远。
贺凉水还懵着,柳画鸢问:“他们这是私奔了?”
“……”贺凉水觉得自己心脏需要抢救一下,因为要气炸了。
楚孤逸什么意思?说走就走??林松烟到底跟楚孤逸说什么了?
羽红珠四五度角望天凝望他们远去的身影,失落之余长呼一口气,楚孤逸不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贺凉水回院里,问柏灵儿:“楚孤逸怎么突然走了?”
柏灵儿道:“他师门有事,需要回去处理,相信过几日就能回来。”
“什么事连商量都不商量一声?”
柏灵儿看一眼羽红珠,欲言又止,只说:“贺公子耐心等候即可。”
“耐心个屁。”贺凉水愤愤回了屋里,想要撕了专门为楚孤逸画的人体图,“还上什么生理课,让他师兄给他上吧!”
肥啾说风凉话:“那你倒是撕呀。”
贺凉水把宣纸抚平了,“我偏不,这是我辛辛苦苦画的,我为什么要撕?你看上面的精子与卵子,画得多么栩栩如生,一定可以成为传世名作!”
“……”
想用一颗小蝌蚪,一只鸡蛋来当传世之宝的,贺凉水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柳画鸢收拾好包袱,挂在肩头。
柏灵儿忙问:“柳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柳画鸢大义凛然:“带我娘,去找我爹。”
“……”柏灵儿再次欲言又止。
柳画鸢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药堂,羽红珠喜不自禁:“你也要走?”
柳画鸢翻一个白眼,去找贺凉水。
“你要走?”贺凉水问。
“不,是我们一起走。你快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去找楚孤逸。”
贺凉水负气:“有什么好找的,他说走就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根本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柳画鸢:“他没把我放在心上无所谓,他要是没把你放在心上,天打五雷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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