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你诅咒谁呢?”
“这就心疼了?那快跟我走,一起找他去,朝他要个说法,都对你这样那样了,必须负责。”
贺凉水清清嗓子:“你别给我听风就是雨,我跟楚孤逸是纯洁的兄弟情。现在他连兄弟情都不顾,一走了之,我才不去找他。”
“你真不去?”柳画鸢问。
“不去。”
“那我去了。”
“唉,你一个傻丫头,我不放心,还是跟你一起吧。”贺凉水麻溜地收拾行李。
柳画鸢切了一声:“口嫌体正直。”
刚把包袱打一个结,贺凉水蓦然停下,“我们走了,柏姑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羽红珠还在这里。”贺凉水压低嗓音。
柳画鸢:“对啊……那怎么办?”
“不对。”贺凉水坐在床边,摇头,“不对。”
“什么不对?”
“整件事都不对。”贺凉水习惯性掏出扇子,边扇边思考推断。
楚孤逸怎么可能说扔下他们就扔下,放任羽红珠这样一个危险分子留在草庐?但他确实这么做了,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他说回师门,是假的。
真正的目的,是让羽红珠掉以轻心,抓个先行,这样才符合仙门行事的道义。在没有证据之前,冒然对一个不是魔修的姑娘出手,怎么看都说不过去。
但若抓到她“犯罪”,就不一样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处理她。
贺凉水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柳画鸢问:“咋了?”
贺凉水缓缓握指成拳,“好你个楚孤逸,连我都瞒着,等你回来,看我不捏断你唧唧。”
柳画鸢:“……”
柳画鸢诚恳道:“你还是悠着点吧,你要是捏断楚孤逸唧唧,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林松烟:这次行动就叫,引蛇出洞大作战。
楚孤逸:对我而言应该叫,保护唧唧大作战……
贺凉水:
第096章 收网
贺凉水与柳画鸢一道出来,羽红珠欣然望去,假惺惺道:“这山路不好走,你们要小心啊。”
柳画鸢拎着包袱回药堂,“既然不好走,那我就不走了。”
羽红珠错愕,“你不走了?”
柳画鸢笑眯眯反问:“难不成你很希望我走?”
羽红珠何止希望柳画鸢走,还希望她死。皮笑肉不笑问:“你为什么不走了呢?”
“这里又不是你家,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管得着吗?”柳画鸢哼着小曲,回屋放好包袱,抓了一把瓜子出来,又开始呱嚓呱嚓地嗑。
羽红珠听见那声音就烦,当自己被戏耍,恶狠狠地瞪着柳画鸢。
贺凉水出来道:“羽姑娘,是我劝她留下的,一个姑娘家,在外飘零多有不便,这点你应该深有体会,对吧?”
羽红珠阴阳怪气道:“我可不敢跟柳姑娘比,她至少有贺公子你陪着护着,我才是真的孤苦伶仃,怎么就没人可怜可怜我呢?”
贺凉水摇扇微笑:“羽姑娘何必自怨自艾,有句话说的好,你若盛开,清风自来,金子总会发光的,慢慢等,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羽红珠:“……”第一次见人把好几个鸡汤勾兑得如此自然。
这锅浓浓的鸡汤灌下去,羽红珠没了言语,心中另有盘算。
柏灵儿得知他们不走,用眼神询问,贺凉水回以意味深长的微笑,点点头,表示他都猜到了。柏灵儿会意,如常做自己的事。
至晚间,柏灵儿蒸了一锅月饼,邀请众人吃饼赏月喝茶。
众人聚在院子里,笑闹了将近一个时辰。羽红珠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弹琵琶助兴,眼看着他们喝光接近一坛子的女儿红,随即借口困倦,说先去睡了。
柳画鸢已是半醉,站起来指着羽红珠:“床是我的,你,不许睡!”
羽红珠哪里是真睡,只要拿到药,她立马消失,前提是无人干扰。
“羽姑娘累了,别捣乱。”贺凉水拉住柳画鸢,“给我坐下,醒醒酒再去睡,不然明早起来头疼。”
柳画鸢坐下了,眼睛仍盯着羽红珠,“你不许睡床,打地铺!”
羽红珠不搭理她,抱着琵琶进屋,没有立马行动,竖起耳朵聆听外面的动静,仍笑闹着,在这笑闹声中,一道脚步声接近。
羽红珠立马歪在床上,盖上被子。
脚步声轻巧,一听就是柏灵儿。羽红珠闭着眼睛,听到柏灵儿唤自己:“羽姑娘,你睡着了吗?”
羽红珠一动不动。
过了会儿,柏灵儿拿了一样东西走出去,笑道:“这是我今年春天酿的蜂蜜酒,这个不醉人,喝这个吧。”
听外面重新热闹起来,羽红珠睁开眼睛,眼底闪过冷芒,轻手轻脚起身,在药堂内四处寻找。
她翻得很急,但发出的声音并不大,有外面的笑声覆盖,她这点声音算不得不算什么。真是天助我也,羽红珠不无得意。
更让她惊喜的是,就在药鼎旁的木箱里,她找到了想要的一切,琉璃天蚕,续灵草,都在!虽然返命丹还没有炼成,但只要有这些难得的药材,到哪里都能炼制。
羽红珠撑开自己的乾坤袋,刚要将整只木箱装进去,只听铛的一声,一把铁剑自窗户穿进来,将她的乾坤袋钉在木箱上。
此剑比一般长剑要宽上一寸,通体青黑,唯有刃口雪亮,杀机毕现。羽红珠大惊倒退三步,慌张望去,楚孤逸自窗口跃进来,与此同时,庭院中笑闹休止,贺凉水等人从正门而入。
团团包围,将羽红珠抓了一个现行。
羽红珠惊惶不已:“你们、你们算计我?!”
贺凉水刚要开口,林松烟先声夺人:“不是我们算计你,是你自己太蠢。”
羽红珠瞪向林松烟,“是你策划了这一切?你为什么要算计我?我与你才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
贺凉水心想,第一次见面怎么了,现在回想,当初他在春晖楼与林松烟第一次见面,碰上花魁游街,紧接着就坠了楼,说不定也是林松烟搞的鬼。
林松烟不予回答,只问:“是谁派你来的?”
羽红珠咬牙道:“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好意思吗?”
贺凉水凉凉道:“羽姑娘,你说你是一个弱女子,恐怕与事实相去甚远。在安善城,你假扮杀害并假扮安俊表妹,借用她身份给城中多名未出阁少女下毒,害得接连十几人丧命,这笔人命官司还没了结,你是不是该给一个解释?”
羽红珠脸色一白:“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林松烟道:“安善城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些女子所中的是炎毒,乃是血魔宗专用之毒,难不成她是血魔宗的走狗?”
“这话说的太早了。”贺凉水道,“我去过一趟血魔宗,他们也在调查这事,不是他们做的。”
“贺公子去过血魔宗?”林松烟意味深长地问,“贺公子如此言之凿凿说不是血魔宗做的,想来你对血魔宗很熟悉?”
原来是在这里挖个陷阱等他跳呢。贺凉水气笑了:“林公子,我忽然被抓去血魔宗,我也很奇怪,好像是有人通风报信呢。”
“……”
二人凭空用眼神较量,对彼此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正当此时,羽红珠瞅准时机,朝贺凉水身旁的柏灵儿扑过去——柏灵儿是屋内战斗力最弱的一个,只要挟持她,就有机会逃!
说时迟那时快,贺凉水祭出自己的金手指,摇扇一扇!
疾风平地而起,旋转裹挟羽红珠,让她在空中翻了两个滚,轰隆一声撞在柜子上,无数装着药材的小抽屉哗啦震出来,药材撒了她一身。
羽红珠哀嚎不止:“你们欺人太甚!”
柳画鸢伸长了脖子,“靠!她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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