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凉水忍俊不禁:“两位仙子,这柳姑娘是与我们一道的,还请通融一下。”
那两名高阶弟子却道:“北冥门规,女子不得与男子同宿,纵然柳姑娘是外客,既到了北冥,就不能坏了规矩。”
柳画鸢:“我自己睡一屋,谁说我要跟男子同宿了?”
“与男人在同一宫殿,便是同宿。”
“什么鬼??难不成你们出门在外,方圆百里内都不能有男人?”
“如有可能,自是最好。”
“……”
离盼嗤笑一声:“我们看你们在这里待得也够久了,是不是很享受被男人注视的目光?”
周围确实有许多青霄弟子。
那两名高阶女弟子羞怒:“离师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不吃猪肉,但不能要求别人也不吃猪肉。柳姑娘是客,不是北冥弟子,她就是想住在猪圈,也要给她安排,懂吗?”
“……”
柳画鸢:“我不想住在猪圈。”
离盼:“打个比方而已。这里没有猪圈,想吃猪肉只能去落霞镇买。”
两名高阶女弟子对视一眼,行了一礼,讪讪离去。
柳画鸢如蒙大赦,欢快地扑向楚贺二人,这个抱抱,那个抱抱,看呆离盼:“外面的女子已经这么开放了?”
贺凉水扯开柳画鸢,“她就是个疯丫头。”
离盼略一思忖,朝楚孤逸张开手臂,“十年不见,我们也来抱一个?”
楚孤逸面无表情转向林松烟,“林师兄,我们走吧。”
林松烟颔首。师兄弟俩一同前往南斗所在的宫殿。
寒风刮过,离盼冻成了冰雕。柳画鸢看她可怜,给了她一个抱抱。
离盼感动地一捏柳画鸢脸蛋,“还是女孩子好啊。”语罢,跟去看热闹。
柳画鸢问:“他们干嘛去?我们不去吗?”
贺凉水收起扇子,自去偏殿休息,“搞麻烦事去了,我们别掺和了。说说你来之后,都有什么见闻?”
“我能有什么见闻,光顾着逃离她们的魔爪了。”柳画鸢哀叹,“我以为这里都是女孩子,会好相处,是我天真了。”
贺凉水坐下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就没几个美女对你放电?”
柳画鸢一脸生无可恋,“北冥女子不能与男子结为道侣,但没规定不能与女子相恋,你说呢?”
果然,继紫晶宫与血皇天的后宫之后,北冥的女子当中也有百合花开。
贺凉水笑得不行:“你还真招女人喜欢。”
“别提了。”柳画鸢端起一盘绿豆糕吃,“捏我脸的那个姑娘是谁?”
“离盼。”
柳画鸢睁着眼睛,没想起这号人物,“谁啊?”
“卓南晴的大弟子。”
柳画鸢模模糊糊有了印象,“她啊,我还以为她就是一个衬托楚孤逸牛逼的工具人呢。”
要说这离盼,能当前代北冥掌门的大弟子,资质自是没的说,可惜入门太晚,十三岁才开始修炼。
一般仙门子弟,十岁之前正是打基础最好的时候,若是错过,除非天赋奇高,否则一般而言比不过基础夯实的弟子。
离盼正是属于天赋高的,卓南晴重点培养她,但就在离盼十八岁之际,卓南晴又收了一个弟子,便是言淏。
这言淏是个男弟子,当时北冥上下无不惊动,各大仙门也是非常吃惊,北冥从来只收女弟子,卓南晴却破例收了一名男弟子。
当时言淏十一岁,与卓南晴相差十九岁,仙门中都在传,这言淏会不会是卓南晴的私生子。为此,离盼没少辟谣与人打架,对这位师弟,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再后来,十年前仙盟大会上,离盼败于楚孤逸,十八岁的言淏则只是走了个过场,没有替北冥出战。又过了三年,卓南晴突发陷入昏迷,言淏接掌北冥,离盼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再就是五年前的仙盟大会,离盼没去,言淏带北冥弟子前往,他成了掌门,于是又是一个背景板,对他的描述不多,全程观战。
“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猫腻?”柳画鸢问。
“什么猫腻?”贺凉水啜一口茶水。
“这个言淏,妥妥的就是种马文男主啊!”
“……”
柳画鸢脑洞大开:“他被一个全是女子的门派收做弟子,首先呢,他对他师父日久生情,却求而不得,于是想方设法让师父陷入昏迷。然后挨个攻略北冥掌事的女官,顺理成章成为北冥的掌门,坐拥三千后宫!”
贺凉水:“笔给你,你写。”
柳画鸢:“不然说不过去啊,为什么离盼没有成为北冥掌门?”
“也许是卓南晴的遗命。”贺凉水猜测要正经得多,“掌门之令,不得不从。”
柳画鸢撇撇嘴,“没意思。”
“别想着有意思没意思的,瞎污蔑人家清白。”贺凉水深有体会,“谣言这种东西,向来越传越离谱。”
“比如楚孤逸跟你生了十八个孩子,一年生一个?”
贺凉水没好气:“一边儿去。”
柳画鸢捧脸,瞅着贺凉水,哀叹一声:“岛上的漂亮姑娘好多啊。”
“你看上谁了?”
“谁都没看上。”
“眼光这么高,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柳画鸢翻白眼,“我是说,我给楚孤逸看的一个都没看上。”
贺凉水一愣。
“北冥这么多漂亮女孩子,一个个还都那么纯洁,这要搁两个月前,我得乐死,女主随便都能挑一个出来了。”
贺凉水垂下眼睛喝茶,“就算搁两个月前,我也要好好挑挑。”
“那你现在还会挑吗?”柳画鸢问。
贺凉水回答不出,岔开话题:“说这个干嘛。不是已经有柏灵儿了。”
柳画鸢竖起食指摇了摇,“柏姐姐你就别想了,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看穿什么了?”
“你跟楚孤逸那点事。”
贺凉水心虚:“我跟楚孤逸什么事?我们就是纯粹的兄弟情。”
柳画鸢嗤笑:“你就骗骗你自己吧,反正我告诉你,我现在认准将你许配给楚孤逸了,只要你们在一起,我就大功告成了。”
“……”
有人说话唠嗑,时间过的就是快,转眼天就黑了,楚孤逸等人归来。
瞥见偏殿的光亮,楚孤逸寻了进来,正瞧见柳画鸢跪在贺凉水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娘啊,你就从了爹吧,让我完成任务早点回家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楚孤逸问:“今晚什么?”
柳画鸢抹泪:“今晚你们就洞房,好吗?”
贺凉水还纳闷柳画鸢怎么忽然行此大礼,原来是早就看到了楚孤逸,一脚踢开戏精附身的不孝女,“脑子抽了你。”
楚孤逸道:“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贺凉水将柳画鸢赶出去,柳画鸢喜形于色:“你们真的要洞房了?真的要洞房了??”
那大嗓门喊的,能跟邓阳唱二人转了。
邓阳听了果然奔出来几连问:“谁?谁要洞房了?谁跟谁洞房?有喜酒喝吗?在哪里?”
柳画鸢一蹦一跳地跟邓阳跳舞,“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邓阳稀里糊涂地跟着她唱唱跳跳,直到徐平宽忍无可忍拔剑杀出来,邓阳吓得屁滚尿流满宫殿乱窜。
柳画鸢捧腹大笑。
贺凉水砰的关上门,“真是个疯丫头。”
回过头,却见楚孤逸目光灼灼望着自己。贺凉水心中忐忑:“干嘛?”
“贺先生……”楚孤逸忽的倒在贺凉水身上。
贺凉水手足无措抱着他,“怎么了?……你在子车掌门梦境里,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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