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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说过(192)

作者:thymes 时间:2025-12-10 10:37:45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轻松

  他们打来那些最好的皮毛,总也不会留给自家穿,而是要经商队转手,卖到那些距德音千里之遥的中原,卖给那些一辈子也不会下雪进山打猎的人。到时候经巧手剪裁,配上明珠美玉,才好叫那些佳节赏雪的公子小姐们打扮起来,免得在四面透风的亭子里被吹成个鹌鹑。

  店里推杯换盏,喧闹不停时,满桌觑空看向坐在火炉边的那两人。高个的已经解下了遮风的披巾,现出一张文雅面孔,两颊殊无血色,却也不是被冻得发青,而是玉石一样的白,与其余客人被北风刮得通红的脸膛大不一样。

  他从容用了些饭菜,再倒些酒喝,看着很有些悠然自得。至于与他同行那人,进屋就后只把风帽摘了,半张脸还蒙在毛皮围领下,坐在一旁既不出声也不动筷。

  这两人实在举止神秘,满桌虽想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也明白最好别去好奇。这会那边的猎户们喝得多了,嗓门渐大,一个带了几分醉意的猎人嚷道:“你还没上过这边的山,山里厉害的东西多着了,别说虎豹,前年那搅风搅雨的猪头怪就不简单……”

  “人家那叫封豨,不是什么猪头怪。”另一个猎人嘲笑道。

  “封……封豨,对,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妖兽。”猎人大着舌头说,“不是我说,那东西算是没碰见我,要是被我遇上了……当场就能把我顶到天上去!”

  满桌正在添柴火,差点被没呛住,旁边几人也大笑起来。猎人又道:“那还不是没声没息地就被收拾了,我跟你们说,这山里最惹不起的,还是那些神出鬼没的妖精!”

  “山里真有妖精?”猎户中间的一个小年轻问道。

  喝醉那个猎人乜着眼看了看他,忽然“哈”地一声:“你可是想问有没有美人儿?我跟你讲,你可消受不起,谁知道人家是不是想把你骨头煮来吃了?”

  满桌边笑边听,山妖她相信是有的,倒是不怎么信这人真见过。无意间,她朝一旁瞥了一眼,见到那不吃饭的古怪客人不知何时将头转了过来,一副听得认真的样子,正盯着那个猎户瞧。

  不巧的是,说话的人也发觉了。主要是对方并没有掩饰视线,又在屋里还包得严严实实,连脸都不露,未免显得行迹鬼祟。

  只见那猎人借着酒劲,把酒碗往桌上一顿,朝这边喝道:“那个藏头露尾的,你瞅啥?”

  对方:“……”

  谢真看着一脸凶相瞪着他的那位大哥,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那时他在七绝井下遭到星仪暗算,再醒来时浑不知身在何处,只看周围冰天雪地的山林,才知道距离逢水城已有千里之遥。星仪那以金砂托身飞掠的手段,他在牧若虚的记忆中曾经见过,此番亲身体验,果然论跑路那是一等一的麻溜。

  星仪在赶路时并不与他说话,显然自有计议。到了德音,星仪途径一座小镇,稍作停留,寻了本地人的冬袍给两人罩上,接着就一路往山上去。

  昨夜风雪呼啸,夜空是一片茫茫混沌,别说星辰,月亮也半点影子都没,谢真也就没法从中推断他昏睡了几天。直到在镇上,他见到人家门上桃符未换,祈福守财的红灯新挂了出来,就知冬日未尽,离年关还有些时候,想来没有过去太久。

  他不是第一次来到德音,但也从未在冬日上过山。传言中,繁岭妖部十二荒就在德音的深山之中,即使在凛冬也风雪不侵,仍有花木盛开。

  然而繁岭部当年对王庭连面子的帐也不买,仗着山高路远,俨然自成一国,就更不会与中原仙门有什么交游,谢真便也不曾踏足此地。

  星仪不辞千里赶到此处,谢真猜不透他到底有什么图谋,又和繁岭部有什么干系。这会听见旁人闲谈间提到妖族,不免竖起耳朵多听了两句,不料就戳爆了对方的脾气。

  若按他自己的性子,自然不会与那人计较。只是此刻他受制于人,担心要是应对不妥,这行事肆无忌惮的星仪说不定会借题发挥,殃及无辜。

  他念头在心中打了个转,先把颈间的皮毛护肩解了下来,既然对方怪的是他藏头露尾,那自然不好再遮着脸。

  毛蓬蓬的围领拿去后,他多少也觉得松快了些,和声道:“一时听得入神了,还请莫怪。”

  那喝得挺上头的猎人一愣,好似张口结舌,酒也醒了几分。他看看谢真,再看看一旁若无其事喝着酒的星仪,嘴里稀里糊涂地咕哝了一句“打扰”还是什么的土话,拱拱手,就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身子也背了过去。

  旁边的年轻猎户瞪着眼,直想好奇地往这头看,被他一巴掌呼在后脑勺,拽了回去。接下来,他们围着的桌上,连交谈的声音也低了许多,不再如刚才一般吆五喝六了。

  屋外北风呼号,不时吹得门窗砰砰作响。店里依然满是此起彼伏的说笑,杯盘碰撞的脆声,柴火毕毕剥剥地烧着,似乎没什么人留意到这一角的小插曲。

  然而,在这喧嚣的杂音间,猎户与同伴的交谈尽管压低了嗓子,还是被谢真听得清清楚楚。适才那朝他嚷嚷的猎户小声对旁边的年轻人说:“……你懂个鸟!往好了说,兴许来头不小,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万一再倒霉点,是什么山妖野怪……”

  他说着又偷瞄了这边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还是改了口:“……是什么山里的狐狸大仙,岂不是大大不妙?”

  谢真心想幸好我不是什么狐狸大仙,你们要真撞上小心眼的狐妖,这样在背后嘀嘀咕咕,可多半要被捉弄一番。想到这里,他朝星仪投去一瞥,却见对方满上一小碗的酒,向他推了过来。

  他低头瞧了瞧碗中略有些混浊的酒水,举碗一仰,喝了个干净。

  星仪所言不差,酒确实是好酒,如一道烈火顺着喉咙烧下去,酒香虽谈不上雅致,自也有一股朴拙雄浑之气。

  星仪自己端着酒碗,喝得倒是不快,一碗饮尽,他又再提壶自斟,口中道:“方才,你怕我去找那几个人的麻烦?”

  谢真答道:“确实。”

  星仪似笑非笑道:“在你眼中,我便是这样行事无状?”

  “不一定,但难说。”谢真诚实道,“毕竟你这人邪门的很。”

  星仪不由得失笑:“你这样怎么行。就是我没有这意思,看到你如此在意,说不定也要拿无辜之人胁迫于你,你又当如何?”

  谢真一摊手:“我现在难道不是受制于你?看你千里迢迢把我提过来,想必也是要拿我充些用处,你能摆布着我去做的,我不做也得做;凡是我有点办法,也不想叫你如愿。”

  他能与星仪在这里状似心平气和地讲话,而不是大打出手,实在是因为他自身情况也十分糟糕。他醒过来后,那在七绝井下击杀星仪分形时感到的灵气茧不但没有消散,反而牢牢凝结在他胸中灵脉,把他的灵气抽得干干净净,丝毫都调用不得。

  他已察觉到这或许只是暂且如此,更像是蝉花修行的一段必经之路,待茧解开之际,兴许还会有些新造化。然而眼下,除了那莫名其妙的花妖体质外,他就与凡人一般无二。

  海山依然佩在他身旁,有这神兵利器,他自忖遇上个寻常修士,或也有一拼之力,只是对上星仪就毫无胜算了。换做旁人将他俘虏,清楚他剑法超卓,必定要把他的剑有多远拿多远,最好连个碎瓷片都碰不到——星仪却并未将海山取走,任由他随身携带,此举当真是绝然的傲慢。

  星仪晃了一下空了的酒壶,随口道:“那却由不得你。”

  “说起来,那时你说我同你走一趟,便把事情跟我讲清楚。”谢真忽地提起当日在地宫中的交谈,“如今我来是来了,这事情还讲不讲?”

  “对不住了,”星仪客气道,“我不和手下败将讨价还价。”

  “这感觉倒是新鲜。”谢真并不恼怒,“偶尔尝尝落败的滋味,也还不错。”

  星仪笑道:“不错在哪里?”

  谢真:“败而不亡,岂不是运气挺好。”

  他既是自嘲,对方身为六百年前已灭国的临琅星仪,如今又好似死灰复燃,也是真正的“败而不亡”。星仪仿佛没听到他的讥讽,叫伙计再上了酒,说道:“你可知德音有什么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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