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宋家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一直是宋衍最大的渴求,盼得几乎要成了疯魔似的执念了。
在原著里, 他没费什么心思就被宋家承认私生子的身份, 邵霖和霍琛在他背后出了很大力。现在他和邵霖分手了, 霍琛也成了意外变数, 再想要坐上宋家主桌吃饭,只怕要费点心思。
言朝放这话提醒倒不是多好心,而是想让宋衍滚远点别惦记自己了,转头多琢磨琢磨怎么和他那两个实力不俗的兄弟竞争上位吧。
据从宋白栩那了解到的,那两个私生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啊。
少了邵霖和霍琛这两个场外金手指,宋衍怕是走得步步艰难。
他能拿下海城智慧交通这个项目,都是邵霖在背后做了推手。
但宋衍也同样不按常理出牌:“你和宋白栩在一起, 无非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那副皮相也确实合了你的意。”
他盯着言朝浓镌分明的侧颜,眸底压着晦沉情绪,某些疯念在心里头剧烈翻涌。
“如果,我给你带来的好处和利益不比宋白栩少,你能不能选我?”
“不选。”言朝利落回绝,“有一个两全其美的选择,我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
“......你怎知我不是比宋白栩更好的选择呢?”齿尖咬破下唇内壁,唇舌间泛开淡淡的铁锈味,宋衍用疼痛来维持自己的冷静和体面,“他连竞争继承人的资格和能力都没有,一个只懂挥霍、娇纵又任性的蠢货来做你的联姻对象,你不觉得宋家看轻你了吗?”
这是打情感牌没用,开始打利弊分析牌+上眼药了?
更好的选择...
真会给自己贴金啊。
“就算你现在和白栩互换身份,我也会选他。”言朝轻轻摩挲着凉润细腻的皮革腕带,微微侧首,眸色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你说的那些,身份,皮相,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他知道宋白栩在自己面前的乖顺和柔驯都只是装出来的,本性上,宋衍也没完全说错,他娇纵、傲气、清高,活得任性又天真,不懂商场利弊和人情世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少爷。
可言朝不在乎这些。
相亲那次真正意义上的相见,他就已经看透了宋白栩的性格底色。那会儿他看着小少爷敛着脾气在自己面前装乖,到之后一段时间内,都只的抱着看戏和几分饶有趣味的心思,想这位明显对自己有好感的小少爷,能装到什么时候去。
但那会他就很清楚知道,自己并不反感宋白栩在自己面前装乖的模样,对于他耍的那些小心思,也是蓄意纵容。
是真的摸透了他的脾性也好,还是误打误撞也好......傅有融说的没错,他确实吃这套。
但这些都只是辅助项。
他会选宋白栩,归根原因,只有一个。
他会爱人,且爱得不作保留,纯粹且热烈,偏爱得明目张胆。
宋白栩的喜欢就是喜欢,不掺杂任何的目的与算计,只是喜欢言朝这个人而已。
宋白栩喜欢言朝,且非言朝不可。
那段留有痕迹、长达近乎七年的暗恋,就是最好的证明。
宋衍说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抽身得利落,不甘心困在其中不得脱身的人只剩自己,没看到他弯腰称臣,折了一身傲气在他面前当狗。
霍琛说要追他,无非是他这幅还算上佳的皮相入了他的眼,恰好长在他的审美上罢了。见色起意带来的意动,和想要驯服猎物的征服欲混杂在一起的喜欢,浅薄而泛滥。
而宋白栩...
干净明粹的欢喜,不加掩饰的偏爱,还有一颗完完整整交付的真心。
这才是他成为首选项的原因。
还有就是。
那双总是湿漉漉的、盈满了欢喜与爱慕的杏眼,着实是看的言朝心软。
这些宋衍没懂,言朝也不打算把自己的心动历程讲给他听。
对于宋衍沉着个脸追问那重要的原因是什么,言朝轻嗤了声。
“我已经说过了。”
“我喜欢年纪小的。”
至于和宋衍之前谈过那段。
他很平静道:“以前是我眼瞎,见谅。”
话落,车子恰好停稳。
下车前,言朝淡声道:“这个项目言氏只是参与分利,就算没成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商务配合我会好好打,其他的。”他轻落落地看了眼宋衍,语调冷淡,“宋总自己看着办。”
*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大雨也跟着落下来了。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院中的芭蕉叶上,紫竹也被大风吹得飒飒作响,宋白栩被这些动静吵醒,揉着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本能习惯地去摸手机点进置顶的聊天框。
备注青提慕斯的人在二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记得吃晚餐。
一句最寻常不过的叮嘱也让他心尖泛开绵绵甜意来,他光裸着一双腿坐在床边,低头给言朝回消息。
/White/:好,你也少喝点酒噢。
/White/:不要让宋衍靠你太近。
言朝没回消息,估计是在吃饭。
宋白栩也不在意,他抓过床尾的长裤套上,赤脚踩上地毯,摁铃唤来管家,让他把晚饭搬到廊下食用。
午饭吃的晚,宋白栩只喝了一碗海鲜粥就饱腹了。吃过晚餐后,他打开画板,听着雨打芭蕉和竹叶的天然白噪音继续赶工之前没画完的商稿。
他的社交大号是网络小有名气的绘画博主,也积累了十几万粉丝,偶尔会接点感兴趣的商业画稿。
但宋白栩没把这个当副业,一幅画稿赚的钱可能还不够他买一件衣服的,更别说作零花钱了。
吃他是自己做,穿住行方面,宋白栩从不委屈自己,一向是享用最好的。
不谈宋氏的股权分红,光是他名下的产业营收,就够他花上八辈子的了。
不过有份正经工作会不会好一点啊?感觉顶着一直顶着个无业游民的名头好像也不太好。
办间画廊玩玩?
宋白栩边思索着主业问题,边看着做饭教程,手下画笔也没停过,就这么一心三用地过了两个多小时。
直到言朝给他发来消息。
/青提慕斯/:语音*4S
透过电子设备传过来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点,被酒精浸得有些哑。
“阿栩。”
“来接我吗?”
许是因为在醺然状态下,吗字的尾音,咬得比平时轻飘了些。
宋白栩耳朵微微发起热来。
言朝这是在......撒娇?
这谁遭得住啊?
他当即起身换衣服,打电话给管家让他安排车辆。
*
宋白栩推开包厢门的时候,言朝恰好饮完最后一口酒。
宋白栩脚步微顿。
缭缭烟雾后,小言总放下空掉的酒杯,唇上被酒液浸得潋滟剔透,指尖扣在玻璃杯边,莹白刺目。
他皮白,一喝酒就容易显色,但不上脸,只是眼梢和脖颈泛着一层淡薄而艳的桃花色,眼尾懒倦的耷下来,在一室烟酒喧嚣里,清净而勾人。
这幅画面莫名和记忆里的小言学长重叠起来。
小言学长是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杂糅着厌世感的恹冷,蛊而不自知。
而小言总,是在名利场中游刃有余,懒散拈着酒杯,清清冷冷、漫不经心的诱。
时隔经年......他对小言学长的美色还是毫无招架之力。
他的闯入吸引了不少人转头看过来,但宋白栩并不在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径直走到言朝面前,微微弯身,声音很轻,却足够言朝听清:“阿言,回去了。”
不等言朝应声,坐在一边的人先笑着插话了:“急着走作甚?夜场才刚刚开始,来都来了,不如玩上两把再走?”
宋白栩侧眸看了眼出声的男人。
他支着二郎腿,支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眉眼漂亮的有些雌雄莫辩的意味,肤白唇红,眼下一点泪痣,在变幻迷离的灯下,活脱脱一勾魂夺魄的男狐狸精。
他随意把掖在颈下的浅金白狼尾长发撩开,捻了一撮绕在指尖把玩,发尾挑染着几缕银红,配色大胆而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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