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目间浮现不耐,“宋崚,拿开你的狗爪子。”
看到谢誉不悦,宋崚反倒笑起来,那种吊儿郎当的、看得人火气蹭蹭冒的笑容和语气:“我偏不,你要拿我怎样啊?”
下一秒,他腕心泛开一阵诡异的酸疼,整条手臂都跟着麻掉,攥着谢誉的手指也迫不得已跟着松开。
靠,居然掐他麻筋。
宋崚龇牙,真狠啊谢誉。
谢誉皮肤白,他攥出的鲜红指印烙在手腕上显得格外惹眼,宋崚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脱口而出:“谢誉,你怎么这么娇气?”
谢六少爷蹙眉,感到莫名,“你有病?”
谢誉拉下袖子,直接离开。
诶,舒坦了。
宋崚轻勾唇角,谢誉也不爽了他就高兴了。
全然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和揪小姑娘头发试图引起人家注意的熊崽子有何区别。
……
等再长大一点上了高中后,两人双双进化成plus版本。谢誉是品学兼优玉树芝兰的优等生,宋崚则成了逃课早恋斗殴飙车烟酒样样不落的二世祖。
全校都知道这两位少爷水火不容针锋相对。
准确的说,是宋崚单方面愈发看不惯谢誉,从小就被拿来比较听谢誉的“优秀事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觉得谢誉就是个龟毛逼王,每次看到谢誉那张冷冰冰的棺材脸就不爽,想冲上去和他打一架。
宋崚更是觉得身为纪律部部长的谢誉尤其针对自己。不然为什么每次犯事儿都能被谢誉逮个正着?扣气分来那是一点也不顾发小情分,那叫一个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以上,是宋崚和狐朋狗友们讨论起谢誉时说的话。
狐朋A闻言笑嘻嘻打趣说崚哥还是顾忌发小情分的,没当众给谢誉下不了台。
宋崚有一下没一下抛着打火机玩儿,嗤笑说那不然呢,谢誉不做人但我不能没良心。
狗友B有句话没敢说,只能在心里暗暗吐槽说您可劲儿惹谢誉注意,但怎么看人家都没把你放在心上好吧?
这话不能说,说了宋七要恼,上次有人提了句说谢誉也不顾及你的面子你还这么在意他做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崚单手把头掼在茶几上,眯着眼戾气十足,说我和谢誉的事情,还轮不到旁人来插嘴。
其实狗友B说得没错。
谢誉对宋崚没有感觉,充其量就觉得宋崚挑衅他的时候特别幼稚,再多想法就没了。
至于关系,宋崚觉得谢誉是一起长大但关系不好龟毛刻薄事儿逼但脸还可以的相杀型竹马。
谢誉……谢六少爷眼里的宋崚五个字可以概括:不熟的发小。
直到高二的时候,宋崚追了半个学期的校花对谢誉表白了,被狐朋狗友们添油加醋一番告诉宋崚,宋七少爷其实没什么感觉,追校花也是因为打赌输了而已,但他觉得正好可以借着机会和谢誉打一架。
他老早就想和谢誉打一架了。
在他百般挑衅和骚扰下,谢誉……谢誉反手就在登记册上给他记了一个名字,理由是寻衅闹事加干扰纪律部正常工作。
宋崚假气都要变成真气了。
宋崚脸色蓦的沉下,伸手就要去抓谢誉的衣领,“谢誉,你几个意思啊?”
办公椅后滑半步,轻飘飘躲过宋崚的手,那双浅瞳眸光冰凉地看着他,一如既往没什么情绪,像是不起波澜的湖,“意思是,滚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谢誉后避的举措和这眼神莫名让宋崚心里生出刺挠感来,某些作恶欲又开始蠢蠢催发,随着反骨一起生出。宋崚大咧咧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我就赖在你办公室不走了,有本事你就把我的分全部扣完。”
“……”谢誉也不坐回桌子前,把笔电放平在大腿上继续修改文件。
宋崚时不时要对他犯一下病,谢誉也已经习惯,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放置不管,多搭理一下都是浪费时间。
搭茬儿只会让宋崚得寸进尺病情越发严重。
宋崚趴在办公桌上,对谢誉挥了挥手,拖长声调:
“谢誉?”
“阿誉?”
“谢六少爷?”
“谢公主,理理我呗?”
谢誉终于有所动作,却还是没有看向他,拉开抽屉里拿出降噪耳机戴上,用行动表示嫌弃过于聒噪的宋七少爷。
至于纪律部其他人……恩已经见怪不怪了。
隔三差五的就要来这么一遭,他们连热闹都不想看了。
左右都是宋崚自己唱独角戏,他们部长从来不带搭理的……也许也搭理过那么一两回?
谢部长脾气真的很好。
要换了他们被这么骚扰早就忍不住发火了。
这是纪律部成员一直认为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滤镜在:D
等谢誉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摘下耳机时,外头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办公室只剩下他和宋崚。
宋崚趴在他的办公桌上,枕着一摞文件睡得正香。
已经习以为常的谢部长伸出手,在桌面轻叩两下。
“恩……你工作完了?”宋七少爷睡得头毛支棱,右脸压出一大块红印,眼神迷蒙地坐起来,丝毫没有形象可言,一边抱怨:“睡得我脖子都酸了…诶下次要在你这儿丢个枕头,不然迟早得落枕。”
谢誉把平板收进书包里,长睫微亸,音色泠然:“这是纪律部。”
“所以呢?”
“……”
这个问题太蠢了,谢誉都不想回答。
所以,所以不是给他睡觉的地方。
刚睡醒还处在缓慢开机状态的宋崚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耸肩:“有什么办法呢?每次在纪律部我都睡得很香。”
“谢誉你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睡眠魔咒?让我一待在你身边就犯困,在你身边总觉得格外好睡。”
边说着,他边抬手准备勾谢誉的肩膀,被拂开也不甚在意,慢半步跟在谢誉身后,懒洋洋的:“谢誉,你喜不喜欢陶檬啊?不喜欢的话我可接着追了啊。”
“随你。”
“所以到底喜不喜欢啊?”宋崚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谢誉的肩膀,“喜欢的话我就不追了,我不和竹马抢对象。”
谢誉幅度很小地偏了下头,侧眸看他一眼。
“你真喜欢啊?”宋崚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心里莫名涌出一股不适感,只是嘴上却还没个正行:“好啊,堂堂纪律部部长居然带头早恋,你小子也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吧?”
“不喜欢。”
谢誉只是觉得,从宋崚口中听到竹马这个词语,莫名怪异。
太亲密了,他们的关系没到这种程度。
宋崚啧了声,“不喜欢你还收下陶檬的情书?”
“不是情书。”
再多的,谢誉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那股子不适感因为谢誉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又消退,宋崚知道谢誉没必要说这个谎,既然说了不是那就真的不是。
他问:“谢誉,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谢六少爷已经懒得理他了。
被烦得不行,才有些不耐地丢出三个字:“安静的。”
宋崚我靠声:“谢誉你是不是搞针对啊?”
“是,所以闭嘴。”
谢家司机看着(宋崚单方面)吵吵闹闹的两位少爷,见怪不怪摇摇头。
感情真好啊。
……
高中三年,宋崚身边的暧昧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未有人能在宋七少爷身边待着超过三个月,也从来没有人得到一个准确的名分。
旁人问起为什么,宋七少爷轻抬下巴,一副傲慢至极又理所当然的姿态,“当然是因为他们还不够让我喜欢。”
“清纯的妖艳的乖巧的张扬的您都谈过了。”狗友B殷勤地替宋崚倒上酒,谄笑:“崚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话落,宋崚脑子里居然浮现出谢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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