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趁着理智尚在。
但他在碰到床柱前,先触到一样温热柔软的物什。这片温热柔软收拢,将他的手指一点点裹住包拢,像是张开的食人花吞吃撞进花盘的猎物。
他一下一下摩挲着少年的手,暧昧的、黏腻的、贪恋的...情人一般,蛇一般。
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呼吸声。
少年一下就认出了来者是谁。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抽回自己的手,声音有些绵哑:“滚出去。”
“哥哥。”那道声音听不出一点恼意,反而笑吟吟的:“你现在很难受是不是?”
说着,他贴上来,手指轻轻抚过少年微潮的脸颊,“哥哥,你脸上温度好高。”
“安笙。”少年攥着他的手腕利落甩开,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不要碰我。”
“又是让我滚又是不让我碰的……这可不行啊。”安笙轻叹口气,语气有些委屈:“明明我是来帮哥哥的,哥哥却还要赶我走…我可真是百口莫辩。我要是走了,哥哥要怎么熬过去呢?”
“叔叔和妈妈都不在家,这里只有我。”安笙再次摸上少年的脸,柔声:“只有我们呀哥哥…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终于…终于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安笙眼里闪过一丝痴迷。
少年在黑暗中扯起嘴角,姣薄漂亮的唇挑起嘲讽的弧度。
“滚远点。”
“那可不行…”感觉到少年的身体在发颤,安笙嘴角笑容愈盛,“哥哥…你知道吗,这个药是我费劲了心思才弄到的。碰上一点,再烈/性/贞/洁的人也要变淫/荡/婊/子。”
“哥哥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安笙俯下身,抱着浑身已经没一丝力气的少年,喃喃:“但我舍不得让哥哥当婊/子,还是我给哥哥当婊/子吧。”
“那你也不配。”少年转过脸,避开安笙的吻,那两片湿润擦过他的脸颊时,他仍旧不可避免感到一阵恶心,“我嫌脏。”
安笙身形一顿。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安笙说,“我有些难过了。”
“不过没关系。”安笙笑着,“哥哥很快就要变得和我一样脏了。”
安笙起身,少年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后黑暗里亮起了一点红光。
已经在片场混过的少年很快明白过来,那是摄影机夜视仪亮起的红外线灯。
他顷刻明白了安笙想要做什么。
“哥哥…”安笙一步步朝他走来,身形在夜色里犹如鬼魅,“堕落的过程总归是值得记录的,你说对不对?”
少年不动声色握住手边的玻璃杯,嗤道:“这么有心得,怎么,司墀录过你们的做/爱视频?”
“这个时候就不要替别人了好吗?”安笙轻叹,“哥哥,我尤其不想听到司墀的名字,真的很扫兴。”
话落,安笙看到黑暗中寒光一闪,直直往他脑门袭来。他侧头躲过,准确无误握住少年的手腕。
“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夜盲症?为什么还要作无畏挣扎呢?乖乖就范不好吗?”
安笙解开他的第一颗扣子。
“哥哥看都看不清…待会必然也找不准位置…还是我来吧。”
第二颗扣子也被解开,一直捂在衣领里的锁骨感觉到一丝凉意,安笙摸上去,“我知道哥哥嫌我脏…司墀只碰过我前面,我后面还是很干净的。哥哥,我不脏。”
第三、第四颗扣子也被解开。
在安笙的手要碰上他的胸膛时、只差微厘之距时,他看到黑暗里一道雪亮白芒一闪而逝,几乎要同刺入卧室的银色闪电融化在一处,如果不是那道白芒带一点蓝的话。
闪电照得卧室一瞬近乎过曝的白,少年下意识闭了下眼,等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身前的人已经离开了。
……闹鬼了?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意识已经被烧成一团浆糊的少年无暇思索太多,不知为何他心里莫名一松,最后一丝理智跟着卸下,浑身软得连动个手指都费力,眼看就要往后栽倒———
没摔在地上,落进了一个柔软温凉的怀抱。
似有似无的香气将他包裹住,清微幽淡,似被深冬冷雨濯洗过的草木,凌冽里透着一丝润。
这股味道他非常熟悉,却又不太一样。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经常被母亲抱在怀里,母亲柔声细语的给他念着故事。暖洋洋的日光,还有母亲身上的清淡馨香催得人昏昏欲睡,通常是故事还没讲到一半,他就在母亲怀里,枕着这股让人安心的味道沉沉睡去。
他下意识把头养那人怀里埋了埋,唇齿间漏出一声很轻的呢喃:“妈妈……”
……
银发青年的动作一顿。
他……想起出发前柏弥和他的对话。
———“为什么我会对有些宿主感到天然亲近?有些却没有这个感觉呢?”
———“因为有几个是你的孩子啊。”
“?”
07脸上浮现真心实意的困惑。
“……我好像,没有生孩子这个功能吧?”
红衣美人被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在意形象。
07也不恼,静静看着柏弥笑完,擦着眼泪和他说:“有些是你亲手塑造的角色啊,他们诞生在你的手下,但是你却没有安排他们的命运,而是让他们自由抉择,书写自己的故事。”
“你说……他们生来自由无缚,你只是赋予他们生命,可生命要延出什么样的轨迹,他们要做什么事,爱什么人,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07当时怔了下。
他确实……和宿主说过,你当自由无缚这个祝词。
他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他们永远自由,爱人自由,灵魂自由。如风一般,要奔赴什么样的山海,或是停在谁的身边,都由自己决定。
原来……不只是祝词,还是最初诞生的希冀啊。
……
这声妈妈让07懵了那么一瞬,但随后他就反应过来,少年是在喊自己的亲生母亲。
银发青年自喉间溢出声轻叹。
他的母亲已经去世数十载了。
“妈妈……”少年又呢喃了声,蹙眉呓语:“我难受……”
“傅有融?”07轻声喊了声,怀里的少年毫无反应。他想了下,换了称呼,声线也温沉稍许:“阿融,哪里难受?”
少年———傅有融发出声含糊音调:“热...”
07把手贴上他的右颈,指尖亮起一阵银蓝光芒,清透柔和,在黑夜里像是一盏小夜灯。
这是他的系统能量。
傅有融感觉身体里忽然涌入一股清凉,不是那种刺骨的寒,像是冻得恰到好处、水面凝了层冰花,却又没有完全冻起来的冰水。汩汩淌过他的四肢百骸和骨骼血管,浇灭几欲让他崩溃的灼意和欲/火。
少年紧拧的眉舒展开来,神色归于平和。
这是......睡着了?
07抬手揩去他额头的一层细汗,利落把他横抱起来,抬脚跨过被他电晕过去的安笙,把傅有融放到床上。
还不忘替傅有融扣好被安笙解开的几颗扣子。
他的手腕忽然被拽住。
07微惊了下,下意识去看傅有融。
黑暗对他来说毫无影响,他和那双眼梢还泛着红、雾泽濛濛的桃花眼对上。但少年的眼神并不清醒,视线还有些涣散失焦。
傅有融启唇,音量轻微而含糊:“-----”
07一时没听清,下意识凑近了些———
少年贴过了,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腕。
“别走。”
“妈妈...别走。”
第203章
“好。”07顺势在床沿坐下, 轻柔抹掉少年滑至下颌的汗珠,浅色眉睫垂敛,“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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