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退无可退,容祈反而愈发冷静。他眸色疏淡地看着应周徊,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说吧。”
应周徊今日小动作格外多,捏完手指又去捏他的耳垂,跟揉糯米丸子似的那样搓了搓绵润柔软的耳垂肉,一边说:“更过分的事,可能不止双修。”
“你能不能安分点。”感觉耳朵温度急速上升的容祈拍掉他的手,溵蓝眼眸有些无语地盯着应周徊,“你今天是得了什么多动症吗?”
“不好意思。”小应师叔这四个字说得非常不走心,被拍掉了手又继续拈起少年垂在肩上的发带把玩起来,“试过克制了,还是不太行。”
“不止双修。”容祈淡声嚼过四个字,“再进一步,可就是识修了。”
“应周徊。”他抬眼,色泽清浅的虹膜在天光下显得愈发剔透冷彻,“你想玩这个?”
“阿祈。”应周徊喉间溢出声意味不明的笑音,长睫覆下,敛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浓稠暗色,“识修,在你这里就算过分了吗?”
“这个我们先前已经试过了。”应周徊说,“在我的识海里,在你的系统空间里,很多次。”
“……”容祈无言一瞬,淡淡地噢了声,“那倒是我见识短浅了,还请小师叔赐教,所谓过分,到底是做到什么程度如何才算过分?”
“赐教倒也谈不上。”应周徊总算舍得松开被他反复捻玩揉搓的发带了,“应该算是重温?”
重……
容祈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绷住,他承认自己败给应周徊了。少年愈发面无表情:“没兴趣,你离我远点。”
“妖泽,也给我撤下去。”容祈看了眼神不知鬼不觉缠上自己手腕,并且大有继续顺着往衣袖里面摸索的黏冷阴影,木着脸:“小师叔,劳烦稳重些。”
应周徊却不依不饶:“那阿祈先前说的……”
“我瞎说的。”容祈单根手指把他的脸推选,“现在,请和我保持距离。”
“不管你是不是人,这会都请你装个人样。”
猫逗急了该咬人了———
小应师叔退开些,笑眯眯:“好啊,那雪茶酥还要吃吗?”
容祈:“……吃。”
为什么不吃。
“那请吧,去我房间。”应周徊轻弯眼眸,眼尾挑得融和温柔,“除了给你煮一碗牛乳茶外,我保证不做什么。”
———至于到底有没有做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呢———
十二个时辰一过,落地无极宗。
一众弟子先去清明殿作了简单的实练任务口头陈述,该去灵愈馆和百草堂报道的去报道,想休息的回自家主峰,要当卷王的则去隔壁偏殿马不停蹄地撰写实练笔记。
还有领了人回来的,则需要先带客人去宗籍阁做个外来者名册备案。
宗籍阁负责登记的弟子询问道系职修的时候,一直由楚珩代答的楼迦月忽然开口:“魔修,杀人如麻十恶不赦那种。”
登记弟子眼皮都没抬一下,笔也没停,刷刷在空白处写下魔修两个字,语气淡定:“后面那个形容词可以不用加的。”
楼迦月:“......你这样显得我这个魔修当得很失败啊。”
登记弟子有些疑惑地抬头,“楚珩没有告诉你,我们无极宗什么道系职修的都有吗?魔修也有,你不是第一个。”
魔修,有什么很奇怪的吗?
楼迦月斜了楚珩一个杀气腾腾的眼刀。
天杀的都怪楚少玙。
某位剑修视若无睹,对登记弟子说:“他在宗门吃穿用度一应比照内门弟子的待遇,所有支出走我私账。每个月十五我会和财务司那边结账。”
“好的。”弟子利落登记完,从桌子下取出一个木牌,操纵灵阵刻入信息后递给楼迦月,“给,外出记得随身携带,不然进不来太一门。”
楼迦月接过木牌那一瞬,不知为何生出一股莫名的、有些毛毛的感觉————
接过来了,就还不回去了。
“下一位。”弟子侧过身看了眼被楼迦月挡住的鹤灵犀,“姓名,道系,职业,是否有宗门派属,麻烦都报一下谢谢。”
鹤灵犀看了眼容祈,对方对他微微颔首,“如实相告便是。”
报上名字后,登记弟子噢一声,“清音门通缉的那个?”
鹤灵犀:“......”
鹤灵犀:“是我。”
这事儿为什么流传如此之广?
“知道了。”登记弟子又是刷刷写下几笔,看了两眼鹤灵犀,忽然说:“已经退出清音门了?那要不要考虑加入一下无极宗?我们宗门待遇还不错的。”
鹤灵犀:“...谢谢,我会考虑的。”
你们这宗籍阁办事弟子还兼职招生吗?
“他的所有支出走停云峰私账。”容祈说,“每月月末结算。”
“行。”登记处弟子递给鹤灵犀一枚和楼迦月一样的木牌,再次叮嘱:“外出,旁听上课,在宗门内走动都记得带。”
楼迦月捏着木牌,有些不满:“怎么叮嘱灵犀要比我细心?”
“哦对了。”登记弟子放下笔,“你们两位记得去后勤处领两套弟子服和纸笔用具,去清明殿上课要统一着装的。”
鹤灵犀&楼迦月:“......”
不是,他们不是来上课的啊!
第297章
“你的睡房就是这间。”容祈把房门推开, 并未进去,“里面东西都备好了,如果还有什么缺漏, 或者你还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
“好。”鹤灵犀点点头, “你住哪间?”
容祈指了指反方向, “最末一间。”
和鹤灵犀分别在二楼头尾。
鹤灵犀:“……”
他大概明白那位小师叔为什么这么安排房间了。
“怎么了?”容祈很敏锐, “是不习惯住最末尾的房间吗?要不要换到我旁边?”
“不用不用,这间挺好的, 够宽敞。”鹤灵犀连忙摆手, 对容祈眨眨眼, “换到你旁边…那我也太不识趣了吧?”
容祈沉默一瞬, “舟车劳顿, 你早些休息。”
“好嘛, 阿容明天见。”鹤灵犀半只脚跨过门槛,又问:“你们停云峰的晨起时间是什么时候?”
“无课的时候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有早课的话建议在辰时过两刻(7:30)左右起来。”容祈说, “灵犀, 明日见。”
回房沐浴完后才过戌时, 容祈用灵力烘干头发, 到书房写实练笔记。
应周徊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现下正值暖春四月天,少年披了件天水青的外衣,内着质地绵软轻薄的春衫,浅淡柔和的月白,衣襟和宽袖用暗青色丝线绣着几瓣梨花,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极淡的花香, 幽微清浅,似有若无。
听到动响,少年抬眸,原本安静敛在眸中的睫影似蝶翼翕动,清净剔透的两池镜泊稍泛涟漪,夜明珠的暖白光落入其中,似在溵蓝眼眸里盈融开澄澄月晕。
暗香浮动月黄昏,疏影横斜水清浅。
不知怎的,应周徊脑中浮现出这句诗来。
他散了头发,绵密漆润的发丝落在颊侧,衬得一张脸愈发素净稚白。清冷疎薄的轮廓线条稍有缓和,氤着淡淡潮气的眉眼透出几分少见的乖觉来。
像是被顺好毛后,在舒适的环境里,全然放松下来的长毛狸奴。意懒情疏地窝成一团,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在身后一下一下地慵倦轻甩着。
容祈同他对视几秒,随后轻啴啴地复耷下眼皮,继续写自己的实练笔记。
长而密的鸦睫垂下时,几欲覆贴到下眼睑,疎秀冷薄的眼尾轻敛,显出几分往日难见的柔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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