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杳。
傅醒在心中咀嚼过这两个字,觉得这个杳字,比曲般月这个名字要适合多了。
...
傅醒在他这养了大半个月的伤,曲般月只说让他没事尽量别出这栋小楼,并没有限制傅醒的活动范围,但他真就一步也没离开过房子,连花园都没逛过,活动范围圈死在三层小楼里。
曲般月大部分的时候都不在小楼里,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的血腥气,有时候身上还会带着伤,但是都不重。傅醒问他,这么频繁的接任务,是为什么?
“我想早点离开第三境,这里曲家的眼线太多了,处处受到管制和监视。”曲般月摊开手,乖乖让给傅醒给他抹药,“离开第三境,就算不能真正脱离曲家,也会比现在自由很多。”
“好。”傅醒把用完的棉签棒折掉扔进垃圾桶里,“下次记得带手套。”
“知道了。”
“阿杳。”傅醒顿了下,“我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啊,好。”曲般月没有太多意外,他随意点点头,“注意安全,等你的好消息。”
傅醒攥了下手,“你不留我吗?”
曲般月轻笑出声,“小醒,你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他的唇角是弯着的,可眼里却平静到有些冷漠。
“不回到傅家,你怎么实现你的价值呢?”
傅醒沉默几秒,“如果,到时候我身边足够安全的话,你要不要来第一境?”
第一境,是傅家所在的地盘。
“好啊。”曲般月应下,他托着腮,看着傅醒和自己一样,尚还稚气未脱的脸,轻轻捏了下他的颊肉,笑眯眯:“要努力在斗兽场内活下来噢,小醒。”
“我第一次捡人回来呢,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白救了你。”
傅醒这一走就是一年。
这一年内,曲家和傅家内都乱得不行,先一步摆平局面的傅醒结束了傅家的事情后就赶到第三境来到曲般月身边,帮曲般月从混乱中厮杀决胜。可结果落定,象征曲家掌权人的徽章和手令却被曲般月全部扔给曲辞,他随傅醒去了第一境。
曲辞就是在曲家地下拍卖场假扮主持人的那个少年,他是曲般月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曲般月这么些年在曲家的合作者。
本来说好,曲般月拿徽章,他接手令,到头来却全部落在他手上。曲辞心情复杂,“你放着半个曲家不要,要跟一个野小子跑了?”
“什么叫跟野小子跑了……?”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曲家。”曲般月说,“是自由。”
“明岚学院在第一境,我想去过一个向导该有的正常生活。”他把掌事徽章抛向天空又伸手抓住,瞳色被天光映得偏蓝,明净而深透,“我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谁去的。”
曲辞沉默半响,“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心思。”
“现在知道了。”曲般月把徽章丢给他,“曲家你愿意独吞就吞了吧,我没兴趣要也不想要。”
“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倒是轻松。”曲辞揉了一把他的头,“有事情随时联系我。”
曲般月非常不给面子:“最好别联系,因为联系你意味着一定没什么好事。”
“.........”
再后来,曲般月在北区第一境一待就是九年。
严格来说,他和傅醒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只能算半个。
他们从来没有给这段关系下过定义,界限从一开始就是模糊的,放任彼此侵占所有的安全领域,毫无防备的把弱点坦露给彼此、后背托付给对方......因为太亲密了,所有在十五岁那年,傅醒第一次遇到易感症,他咬了曲般月的腺体,把人圈在自己床上整整三天没让离开,又亲又抱又蹭的,曲般月也没表现出一丝拒绝,纵容了他所有的失控和暴戾。
只要曲般月想,他随时可以推开傅醒,最简单粗暴的,一精神鞭下去直接把傅醒抽晕,再给他怼两针抑制剂让他清醒...但曲般月没有那么做。
天知道傅醒清醒后,看到浑身沾满自己哨兵素、腺体青紫一片、脖颈那一块儿全是痕迹的曲般月睡在自己身边,心情有多复杂。
特别是曲般月醒来后,还能当个没事人一样,当着他的面从他的衣柜里翻出他的衣服换上,一边系衬衣扣子一边和他说小醒我今天中午想吃牛腩煲......傅醒满腔复杂里,又多出挫败和不爽。
“阿杳。”他打断曲般月的话,“你没有什么其他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曲般月眼里浮现真心实意的困惑,见傅醒的目光落到他腕上未褪的鲜红指印上,他恍然,“你在意这个啊?没事啊,没做到最后......”
“曲般月!”他重音喊了声向导的大名,眉眼微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
他闭眼,“你能不能对我有点底线?”
“我们之间需要那东西吗?”曲般月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凑到傅醒面前,他没戴抑制环,幽冷微甜的向导素霎时盈满傅醒的呼吸,见傅醒不睁眼也不接话,小曲向导轻轻撇了下嘴,直接啵唧一下亲了哨兵一口。
傅醒:“!”
他瞬间睁开眼睛。
“我觉得啊。”曲般月捧住傅醒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关系对应行为,非要交往才能亲密,我们好像不需要那种东西来定义......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但是我不排斥和你接吻、拥抱,更亲密的事情也可以,我很享受,和你接触让我觉得愉悦。”
“你明明就很想圈住我、把我困在你的领地里。”曲般月垂眼,“我也愿意被你圈起来,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占有欲和身为哨兵的恶劣秉性。”
“所有的前提条件是,我们永远陪着彼此。”
只要确定这一点,傅醒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小醒,其他的,好像并不重要。”
他问,“你还想要什么呢?”
第135章
“阿杳。”傅醒眼睫微颤, 声音透着些许沉涩:“我什么都不要。”
他看着曲般月的眼睛,“你一直都在给我,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
曲般月眨了下眼, “没有吧?”
“有。”傅醒语气笃定,他用颌侧轻轻蹭了下向导温热的手心, 黑瞳里浮现微淡眷色, “你一直是给得更多的那个。”
“是吗?”曲般月俯首, 和他额头相抵,声调稍轻:“可我不觉得…小醒, 你还可以跟我要更多的。”
只要你想, 只要他有, 他就给。
“哨兵…不都是得寸进尺的性格吗?”向导的眼里起了层雾色, 曚曚绰绰, 情绪难辨, 他的声音温靡而柔和,似呢喃,似诱哄:“你可以再过分一点, 没关系的。”
傅醒在那片朦朦胧胧的雾色里失了神, 他不自禁凑近曲般月, 轻轻蹭吻了下他的唇角, 一触即离,不带任何的旖旎和情欲意味。
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傅醒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鼻尖抵着腺体,汲取着让他心安的幽冷甜香。
“阿杳。”傅醒轻声,“不需要那些,我早就对你上瘾。”
他知道曲般月想要什么。
向导渴望「羁绊」。
他想要傅醒对他百分百的仰赖,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 都离不开他。
为此,他可以无底线的纵容哨兵所有。
想要把向导永远圈在身边的占有欲,贪得无厌、索求无度的进攻性和侵吞欲…都可以。
向导和哨兵一样,骨子里潜藏着疯性和偏执恶欲。
对哨兵所有的付出、包容、安抚…目的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哨兵离不开他。
你想要占有我吗?
好,可以。
我可以永远被你困在你的领地里,前提是,用你的灵魂来换。
彻底结合,哨兵百分百标记了自己的向导后,他也永远沦为了向导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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