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则淮感觉自己在精神图景里待了很久了,可现实里可能才过去十分钟不到。
有点无聊。
想抱阿杳。
路则淮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绪,想起昨天下午曲般月和自己说过的话。
彼时他们刚结束一次,曲般月说什么都不肯再来第二轮,在床上软成一滩狐狸饼, 尽管已经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强撑着和他把事情交代完:“小醒...明天的审讯会,他们会要搜检你的精神域,读取记忆层,是我同意的。”
“好。”路则淮把狐狸饼翻了个面,拧干的热毛巾轻柔拭过他略出薄汗的肩背。向导身下是深蓝色的床单,凝白瓷腻的肌肤化在上面,似海上升起的皎皎明月,美得近乎惊心动魄。路则淮喉结上下轻滚,压下又起的欲/念,快速把爱人收拾得舒爽洁净。
“唔...”曲般月微微侧脸,眼梢殷红未褪,鸦睫湿漉漉地黏在眼尾处,温靡嗓音里含着一点侬软鼻音:“你好配合啊......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明天我会全程陪同,在读取过程中监护你的精神域,有我呢,他们不敢也不能伤害你一点。”
路则淮换了条新的热毛巾给他擦脸,听小曲向导哼道:“我都安排好了,等明天一过去,你的生活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北塔那群神经病...打哪来滚哪去。”
“小醒。”
“在。”路则淮把向导沾在颊边的发丝捋到耳后,轻轻摩挲着爱人暖盈细腻的脸颊,声音凝上一点生疏的温柔:“睡吧,我相信你。”
“好......”曲般月蹭蹭他的手,努力支起一点眼皮,眼里雾色濛濛,声音愈发地轻和:“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那些人,都已经被我们了结了,等这件事过去后,就真的是新的开始了。”
“这个周末,我们去平安寺拜一下吧...求个平安顺遂。”
“恩,我们一起。”路则淮伸手拍抚着他的肩背,一下一下,轻柔而规律,等向导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彻底进入熟睡状态后才收手。
...
平安寺啊。
附近好像有一家甜水店还不错,传承了百年的老字号,阿杳应该会喜欢。
这个念头一出,路则淮自己都怔了下。
他方才放空发呆的时候、东一出西一出想着各种无关紧要的闲事时,情绪是全然的放松的、弛懈的,外头那些正在进行的事情,什么北塔啊审讯啊...一点没进他的脑子。
那些一直束缚着他、让他紧绷的东西,好像在几夕间,就无知无觉地消散干净了。
他现在在看面前的冰湖,脑海里第一浮现的,也不是上辈子曲般月死后在湖底沉睡的的模样,耳边先响起曲般月上次来他的精神图景,陪着附离和阿绥在冰湖上滑着玩时的轻盈笑音,边转头同他说,等他的幻拟术练得再精进一点,就试着解冻这冰湖,往湖里放几条鱼,到时候可以让附离捞着吃。
附离高兴地把尾巴摇得飞起,激动得把小曲向导蹭翻在地上,把阿绥舔成一只湿漉漉的毛球,气得小狐狸整整两天没理他。
想到这,在路则淮自己意识到之前,他的唇角先浅浅地扬了下。
反应过来后,他又是一怔,随后压了笑,面无表情地想。
路则淮你堕落了。
但......感觉不差。
他开始期待曲般月口中说过的“慢慢腾腾、忙碌琐碎、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纠结早中晚吃什么”的生活了。
和阿杳一起。
余光里瞥到一黑一白走近,路则淮收回思绪,附离驮着阿绥走到他面前,一双赤红如血的狼瞳少见的平和,几乎是敛了所有的攻击性,呈现无害的温和姿态。
精神体的状态是和主人的情绪相关的。
路则淮揉了一把附离的狼头,看着蹲在它背上,身形大了两倍但对比附离来说仍然显得很小巧的白狐,和那双漂亮而深邃的鸳鸯眼对视几秒,他问:“在这里,你会感觉到冷吗?”
还以为他要问自己什么严肃问题的阿绥:“......”
大狐狸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无语来。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jpg
阿绥伸出爪子,路则淮把手搭过去,几秒后,点点头,“你的拟态是北极狐吗?抱歉,没看出来。”
“你比正常的北极狐好看太多了。”
已经弹出指甲准备挠他的阿绥默默放下了爪子。
大狐狸轻仰了下脸,尖尖的耳朵轻抖两下,满脸理所当然。
那是。
“阿杳让你进来保护我的?”
阿绥点点头,眼神翻译出来就是:放心吧,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和大离。
“好,那谢谢阿绥。”路则淮对大白狐伸出手,微微敞开怀抱,“要到我这边来吗?”
阿绥矜持两秒,轻巧地跳到他膝上,五根蓬松毛绒的大白尾巴扫过路则淮的下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下,团住不动了。
附离也在主人脚边趴下。
路则淮一边撸着狐狸,放松地靠在沙滩椅上,晒着太阳准备继续发呆。
精神图景内一片岁月静好,可外头却没那么太平了。
会议室内,小曲向导轻压手腕,唇角轻弯,盈着最温软无害的笑容,用最干脆狠厉的方式削掉北塔方向导的精神触梢,看着对方一瞬痛白的脸色,轻柔提醒:“要是管不好自己的精神触梢,我这边建议直接全砍噢。”
“你......”北塔向导忍着剧痛,咬牙斥道:“你这是蓄意伤害!”
“没有吧。”曲般月歪了下头,“是你的精神触梢先伸过来的,请问你是准备伤害我还是致残我的哨兵呢?”
“南塔,慎言!”被拆穿了目的的北塔方反射性提高音量增强气势,“不要恶意污蔑我方向导!”
“你们北塔是不是只会说慎言这一句啊?”曲般月轻笑了声,“我最后提醒一下,管理好你们的精神触梢,要是再越过我精神坫圈,我不管你们是有意还是无意,结果都只有一个,有去无回。”
“我年纪小,还不太能控制好攻击型向导本能,下手又惯来没个轻重。”小曲向导温温柔柔道,“刚才那位向导姐姐只是被我削了几根精神触梢,下次可能就是直接抽精神力鞭了。”
“那玩意落下来还挺疼的,被我抽过的哨兵向导都是这么说的。”小曲向导一一扫过北塔方的人,慢条斯理:“相信各位应该不想试吧?”
“搜检快结束了,我们就不要再多生枝节了,好吗?”曲般月端起茶喝了口,笑眯眯:“不说话就当你们全部同意了噢。”
北塔方:“.........”
气抖冷,但不敢说话。
这个银发小向导说的每一句都不是假话,他们敢再有点什么动作,那精神力鞭绝对会直接抽裂他们的精神屏障。
脸是漂亮无害的,语气是温柔软和的,可出手也是狠厉果决的。
惹不起惹不起。
虽然上头承诺的东西很诱人,但还是小命更要紧。
来之前也没人告诉过他们,这路则淮的向导比他还难搞一百倍啊。
北塔方的人不约而同地达成一个共识:但凡路则淮在他们手里出一点事,那这个小向导绝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这间会议室。
刚刚那位出手试探想搞小动作的北塔向导,现在已经流着鼻血昏厥过去了。
曲辞借着茶杯的遮掩,给弟弟递过一个眼神:你可以啊,真帅。
曲般月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
因为你太没用了,都不知道出手拦一下。
曲辞:“......”
又被嫌弃了:)
五分钟后,两个搜检员一前一后睁开眼,两人白着脸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凝重来。
北塔方还存着最后一点微弱希望,迫不及待出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翻出那小子的罪证?你们读取的记忆可以用特殊方式投放出来吧?我要求投放!”
蠢货。
搜检员A嘴角轻抽了下,还投放,你们北塔真是要完犊子。
搜检员B清了清喉咙,“罪证是有的,但不是路则淮同学的,我和A仔仔细细前后检阅了三遍他和傅瑾呈同学的战斗过程,不存在蓄意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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