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开口,嗓音些许沙哑:“陛下,臣身上只有些苦涩的药味,成日泡在药剂里,何来香气?”
萧隽不重不轻地照着他的脖子吮了一下, 掌心却抵着唐青的背后拍抚,似是担心此举吓到对方。
“是香的。”
唐青:“……”
他颈根十足的痒, 最敏感的皮肉触着萧隽唇边的温热,带着少许潮湿,连同他的心也变得酥麻而湿漉漉的。
此情此景,萧隽只拥着他,脸埋在他颈边,深深浅浅的嗅着,偶尔印下一吻,不算逾越,唐青也不好推拒。
他的手落在萧隽肩膀,很轻地环了上去。
萧隽又唤他:“青儿。”
唐青依然脸热:“陛下还是唤臣名字吧,从来没有人这般唤臣……”
萧隽:“孤想这般叫青儿,想得梦里如此,等一觉醒来,失落的发现唯有梦中才能如此。”
唐青沉默,萧隽道:“所幸这一切都过去了。”
萧隽起身,握起唐青的双手放在掌心,又送到唇边啄吻。
两只红嘴蓝鹊落在雕花窗栏外扇着翅膀,它们相互啄了啄嘴,又成双成对的飞远了。
只这半刻不到,萧隽拥着唐青又是嗅又是连连不断地啄吻,唐青面色红绯,衣襟也稍微松散了。
他睁着秋波潋滟的桃花眸,瞥见萧隽愈发幽深的目色,很快背过身,顷刻间又落入温暖宽阔的胸怀。
萧隽替他把衣襟拢好,哑声道:“你身子才愈,孤不会轻举妄动。”
唐青将信将疑,睨去一眼。
这一眼犹如秋水烟波,顷刻间淌入萧隽心脏。他浑身一热,但最终还是撑起了身躯,遣宫人送点清茶入殿。
*
时间到了九月,唐青依然留在殿里调养,
他手头的公务都被尚书台其他同僚接手,每日闲暇之余,看看书,练练字,或修剪萧隽送来的凌霄花,
萧隽给他送来不少凌霄花,都被他放进瓷瓶里盛些水养着,延缓花朵凋谢的期限。
秋光正好,萧隽来时,唐青倚在美人榻上翻阅一本大邺风情画籍,近来他所观阅的书,都是皇宫里典藏的绝版,其中地方合志居多,每每看完,留下无限回味。
眼前罩来一道阴影,他抬眸,唇角含着笑向来人问候。
“陛下,您来了。”
萧隽一条手臂揽在榻椅上,几乎把他圈起,目光扫了扫画志,说道:“多加休息,别怕眼睛看坏了。”
唐青解释:“臣只在天色好的时候看看。”
萧隽眉峰跳了跳:“臣?”
话音刚落,便偏过头,凑近了唐青的唇角,很轻地啄了啄。
唐青很快噤声,改口道:“我。”
萧隽罚他的手段只有如此,偶尔猝不及防地吻他一记,唐青垂眸,手被萧隽握着。
很快,二人换了个位置,萧隽光明正大的霸占了美人榻,而方才榻里的美人被他揽在怀里,一手圈着唐青细腰,另一只手就着唐青看到的地方继续往下翻。
萧隽再度吻了吻唐青耳廓,看到薄嫩的耳垂浮起一层桃粉色,满心爱怜,但还是怕唐青抗拒自己,低声道:“孤来翻,你接着看。”
唐青转回身,微微摇头:“陛下这般,我也无心再看了。”
萧隽:“哪般?”
唐青:“陛下明知故问。”
萧隽低声失笑,拥紧了他。
“孤一见你就情不自禁,想拥着你,吻着你,抱你上榻——”
后面的话被唐青用指尖抵着,他借机一亲,把画籍撂向书案,在唐青控诉却未拒绝的眸光下,抱着唐青站起。
二人衣摆交叠,诉说着此时的亲近。
唐青脸色绯红:“陛下,您怎么成日净想这些事?”
萧隽脚步一顿:“青儿想哪里去了,孤想带你出去透透气,还是青儿希望孤抱你去榻上?”
怀里的美人微红了脸失语,萧隽见好就收,当真只抱着唐青走出殿门,一路来到观景园。
萧隽放下唐青,为他理好散落的发丝和秋衫,接着牵起垂落的一只素手,与其并肩徐行,沿着荷花池闲逛。
虽已过暑夏,但九月的上旬仍可见粉荷绽放,花朵出水不染,盈盈孑立,空气中弥漫着荷叶与花瓣的清新气息,叫人心旷神怡。
萧隽牵着唐青走了片刻,道:“若是累了,便同孤说。”
唐青:“陛下,我……”
萧隽看着他,忽然打断:“唤孤的小字可好?”
萧隽的小字,只有母妃在世时那般唤过,如今世上多了个与他亲近的人,自然想将这份与众不同的亲昵分享给唐青。
唐青迟疑:“怕是不妥。”
萧隽:“有何不妥?”
他低声道:“无人的时候,唤孤子深可好?”
唐青:“……”
萧隽目光里带着期许、鼓励和恳请之色:“青儿?”
唐青:“子深。”
刚出口,他顿时觉得有些微妙,这比答应和萧隽在一起时,更叫他难为情和欣喜。
萧隽只因唐青温声出口的小字,耐不住动情。
他指腹连连抚上唐青的脸,秋日粉荷,丝毫不比眼前青年的半分绝色。
唐青眸子微垂:“子深,附近有宫人在值守,若……”
萧隽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头在他小巧翘立的鼻尖吻了吻:“无妨,孤倒希望他们都知晓我们的关系。”
第128章
萧隽贵为国主, 数年心愿得偿所愿,如今美人在怀,何谈收敛?
唐青明白对方的处事风格, 但时至今日, 还是想与萧隽约法三章, 他希望二人的关系暂时不宣告于众。
萧隽皱眉:“何意?”
在他脸色变化前, 唐青主动握上萧隽的掌心, 柔软的指腹贴在带着茧子的虎口处。
只这么一蹭, 萧隽将要起来的怒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淡声道:“孤要与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何须这般东躲西藏?若谁敢搬弄口舌,孤便摘了他的脑袋。”
唐青眸也不眨,听萧隽把旁人生死轻易挂在嘴边定夺, 本该质疑或愠怒,但他此刻却失声轻笑。
“陛下,我愿意同你在一起,就没想过会因此伤了谁的性命, 答应我, 不要为此伤害无辜好么?”
萧隽看着他:“孤在青儿心里, 可是残害无辜的昏君?”
唐青不假思索地道:“断然不是。”
萧隽:“孤不向朝堂百官宣布我们的关系,可若有官员无意觉察,可也算在孤的头上?”
唐青轻吟,道:“自然不算。”
萧隽笑道:“好,那孤就答应你。”
唐青:“委屈陛下了……”
这么做,也是出于二人关系对朝堂的影响。
一来他与萧隽感情还没稳定,往后是否变化还是个未知, 二来若当即就把关系宣告于众,往后一段时间参奏的本子只多不少。
近几个月处理邯州灾情已叫萧隽和朝堂官员忙得焦头烂额, 他不愿在此情况下让对方分心。
所以,二人最好先谈一段日子的“地下恋情”。
建议是他主动提的,对此,唐青免不得生出几分愧疚。
见状,萧隽拥紧掌心里的腰肢,趁美人心软之际,俯首吻了吻。
薄唇带着热烈的温度,席卷着唐青侧髻。
他眼尾连接印下潮湿,等反应回来,无奈仰头:“陛下,我们还在外边,不该……”
萧隽依旧俯身,微微捧起他的脸,在动合的唇畔啄下一吻,紧接着圈紧唐青,几乎把他揽入怀里。
玄色的衣摆完全罩拢唐青,尽管方才他那样说,可毫无推拒萧隽的意思,此刻全然信赖,眉眼化作九月秋色里的一抹春。
此景此人,萧隽如何能不心动。
当下想也不想,吮了吮两片软润的唇,抵入唇缝深深吻了进去,继而攫取属于唐青的每一丝甜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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