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踪:“......”
墨踪遽地睁开眼,见杨砚青进屋后把钥匙放回了原位,随后竟直接朝床榻走来,墨踪倏地闭上眼屏住了呼吸。
“哼......”杨砚青立在床边哼出一声冷气,而后脱鞋上了床,忽然一个翻身把墨踪搂住了,温热鼻息在墨踪耳边缭绕,“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清雅,我来帮你脱衣裳。”
杨砚青边说边用手摸索着墨踪的衣襟嗖地一下扯开了。
墨踪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刚才回屋后竟没脱外衫就直接躺下了。
杨砚青随后竟把手直接伸进墨踪衣襟里隔着亵衣轻轻抚摸,墨踪脑子乍然空白敛声屏息一时忘了呼吸,但下一刻杨砚青却又停下了,手虽不动胳膊却并未撤走,口里蓦地喃喃自语起来:
“纸鸢就合该被仰望,高飞远举瞩目于世,又怎能私挂墙上独自欣赏。”
言罢杨砚青闭上眼用力搂了搂墨踪,蜷缩起身子如同受伤小兽般渐渐睡去。
墨踪:“......”
墨踪感受着身后人惘然若失的腔调和微微瑟缩的身体,又细细琢磨起那人的话,墨踪的身子渐渐冷成一道冰墙,眼中瑟风残雪蒙上一层茫茫白雾。
次日清晨当杨砚青在一股淡淡檀香中睁开双眼时,便见自己正紧紧熊抱着男神墨踪,而每日清晨必“坚挺”的模范弟弟让杨砚青心中一声狮吼,炸毛般从床上弹到了地上,当场屁股摔八瓣。
墨踪:“......”
“对,对不起,唐突夫人了。”杨砚青疼得眼泪涔涔,直觉后脖子冒凉风。
擦!墨踪不会误会我吧,杨砚青冷汗下来急忙解释,“我,我这是又梦游了,梦里我什么都不知道,夫人一定莫怪。”
墨踪其实一夜未眠,当他感受到身后人的硬物时顷刻间便热透了身子,此时僵硬回头看了杨砚青一眼,见那人急得杏花春雨,脸颊更加粉润眼尾嫣红更甚,墨踪猛地又转回头喉咙吞咽两下,“无碍。”
“......我若是梦中说了什么,那全都是胡话,夫人可千万不能信。”
墨踪羽睫扑煽着热气,“昨夜睡得熟,未曾听到什么......”
杨砚青这才松口气揉着屁股站起身,心说曹砚青这瘪犊子还特么抱上墨踪了,这不拉垮自己人设祸害自己吗,得亏夫人儒雅风度没做计较......
下一刻杨砚青却一个激灵腾地转身往外跑。
完犊子!荣儿不会醒了吧!
“夫人,我,我先回西厢房去了啊。”
墨踪:“......!”
待墨踪坐起身时杨砚青已然一股白烟没了影......
杨砚青心焦如火,昨夜饭后他让荣儿喝下兑了药的解酒茶,随后就忐忑地跟荣儿进了卧房,杨砚青满头大汗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却见荣儿刚坐到榻上衣裳还没脱就揉着脑袋昏在了床上。
杨砚青可算松口气,熄灭蜡烛小心翼翼给荣儿脱了个精光,手里却抖个不停,心说不就是给个老爷们儿脱衣服,又不是脱姑娘衣裳,特么手抖个什么劲儿啊!
一切完事后杨砚青蹑手蹑脚去了东厢房继续捣鼓“风筝猪”去了。
本来杨砚青打算熬夜赶工抓紧做完风筝第二日一早再回西厢房,却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竟又梦游了,不过幸好赶在荣儿睡醒前蹿回了床上。
杨砚青狠狠揩把冷汗。
这特么一天天,打仗似的!
杨砚青在唬弄完荣儿后回了卧房,刚进屋就被小五告知夫人已经用过饭了。
杨砚青:“......”
杨砚青怏怏返回书房托着下巴愣了神儿,总觉哪里好像不对劲,半晌后嗖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直接窜进了卧房。
只见紫檀桌不知何时搬了回来,上面竟放着自己拿回府的几册账本,而墨踪此时端坐桌前左手执笔,正蘸取宝砚里的墨汁在宣纸上一点点书写着。
杨砚青戳在原地当场化成了雕像,心里刹那间翻江倒海如何也控制不住情绪。
原本多年后才会重新执笔的墨踪,竟就真的提前拿起了笔!
杨砚青:“......!!”
一股热浪瞬间酸透杨砚青鼻腔冲破了头顶,他的眼泪刷地下来了,一个奔三张东北老爷们就这样杵在门口哭出了声音。
墨踪:“......”
杨砚青一哭不要紧,小五本就哭包,此时看到少爷哭了也哇地一下跟着哭起来,宋小宝慌里慌张冲进屋见主仆二人原地恸哭不明所以,可当他看到墨踪执笔写字的场景后顷刻转身抱住杨砚青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少爷!夫人拿笔了!”
宋小宝话音一落,杨砚青更加上气不接下气,屋内顿时哭声笑声掺杂一团好不热闹。
墨踪:“......”
墨踪左手颤抖着放下笔,眼尾似也闪起亮光,遽然垂下了头,墨踪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拿起毛笔尝试写两笔罢了,杨砚青竟就喜极而泣哭成这般模样。
墨踪听着杨砚青的哭声心里竟一揪揪的疼,犹豫片刻还是摇着轮椅来到杨砚青面前递给他一个手帕,却没成想被杨砚青当即抓住了手。
“夫人,我,我知你心里难过。”杨砚青断断续续泣不成声,“但,但你相信我,夫人会越画越好,左手比右手画得还要好,天下没有人能超越夫人。”
墨踪垂下羽睫,眼尾泪珠悄然滑落,滚烫着脸颊熨帖了心房。
无人超越。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一直是如此高的位置。
墨踪嘴角不觉上扬。
几个时辰前墨踪还因杨砚青盛赞又收藏了梅赤亲手画的纸鸢而怒火中烧,心里像豁开个大洞莫名失落,一股想要重新执笔的强烈念头猛然出现脑中。
墨踪抬头深深看了杨砚青一眼,轻轻点头算是回应了他,杨砚青这才放开墨踪的手开心地用袖子抹干了眼泪。
杨砚青从墨踪房里出来后走路都觉轻飘飘的,虽然墨踪仅是重新拿笔写了几个字却也足以让他开心得原地起飞。
杨砚青吹着口哨仰到了榻上翘起二郎腿,半晌后杨砚青却又猛地跳下榻,甩头看向宋小宝:
“宋小宝,我墙上纸鸢呢!你给我扔啦?”
宋小宝:“......”
卧房里的墨踪:“......”
宋小宝嘴角抽着赶紧上前压低嗓子,“府兵们说您昨夜捧着一对儿纸鸢拿进邻院去了......少爷,您钥匙找到啦?”
杨砚青:“......”
曹砚青这个天煞的......
杨砚青心里骂骂咧咧摆摆手,“我是真忘了放哪儿了,下次梦游时你问问我。”
宋小宝:“......”
卧房里的墨踪:“......”
杨砚青四处审视书房,他觉着那把钥匙肯定被曹砚青藏在书房或卧房了,等忙完这阵一定彻底搜罗一番。
随后去往画院的路上杨砚青还是一路吹着口哨,到了画院也是头回身轻如燕回了理事房,可刚一进屋就见一贯空荡荡的桌面上竟耸起了几座小山。
杨砚青:“......”
漂亮!乐极必生悲。
典卷此时站在桌边低着脑袋没敢抬头,“大人,生员们的文章和仿画都收上来了,您,您得空瞧瞧吧,祭酒大人说让您再给批,批阅一下......”
杨砚青:“......”
杨砚青闷沉沉叹了口气,“你把这两座山给我搬马车上去吧,我回府后再慢慢批。”
“是......”
“哦对了。”杨砚青揉着太阳穴坐回了桌前,“明儿个风鸢节咱画院有假不?”
“画院执事们休沐一日,众生员除了画僧们能休一日外,其余学子会对画院上上下下进行彻底清扫。”
杨砚青:“......”
......这不古代版灰姑娘吗,杨砚青心说后妈带着亲闺女们出门疯玩疯闹,把灰姑娘留下累死累活干保洁,真特么有天理。
杨砚青都有心驾着金色马车把灰姑娘挨个接回府来到他这儿当公主。
杨砚青甩甩头,要照这么干,断袖若有段位自己就铁铁骨灰级了,都特么是治标不治本,还得从根源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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