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海和尚:“......”
墨踪:“......”
杨砚青知道此时一屋子人全在看他出洋相,但他此时哪儿还在乎自己是否丢人,他倒也意识到自己还真像个兴风作浪闹得寺院不得安宁的妖精,好像自己才是半道插进来的第三者。
杨砚青从床上猛地跳下来一溜烟跑出屋,心说这地方他真他娘的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还追啥追,追他娘个鬼!
炸开锅的杨砚青不管三七二十一猛一回头又冲那屋子大喊了一声:“爷爷我回家了!”
一屋子和尚:“......”
杨砚青走后,静海和尚瞥了眼脖子上的挂件,又看向墨踪,淡淡道:“......这是?”
“是头猪。”
“......这我知道。”
“先戴着吧。”
“......恩。”
“没送你。”
“这我知道......”
半晌后静海和尚慢慢开口道:“他为何叫我小三?”
墨踪挪回到静海和尚身侧若无其事躺下,“不知道。”
静海和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缓缓道:“不去追?”
墨踪闭上了眼,“不追。”
静海和尚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徐徐道:“天黑了。”
“......我知道。”
“不去追?”
墨踪遽地坐起身又挪去墙边躺下了,“你学学法海吧。”
静海和尚:“......”
杨砚青一口气跑出寺院后就开始围着寺院外围疯狂跑大圈儿发泄心头怒焰,他知道自己刚才又没控制住脾气,更知道自己根本就离不开墨踪。
但杨砚青实在需要发泄口,他一边跑一边喷着火:
“煮熟的鸭子还想跑?都让爷吃嘴里了还敢跑?爷能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家吗?笑话!老子这辈子就没有干不成的事儿!”
墨踪:“......”
杨砚青气喘吁吁,“我要是空手回去赵老头还不得把牙给笑掉喽?可算有人给他管画院了。”
挥汗如雨的杨砚青当即又吼了几嗓子:
“特么谁认怂谁就是老娘们儿!墨踪咱一会儿见!大宝咱天天见!我他娘就没脸没皮缠死你了,爷爷让你插翅难飞!”杨砚青甩甩头开始往寺院大门跑,“麻滴,飘柔就是杠杠自信!”
墨踪:“......”
杨砚青随后跑进了寺院大门,精神焕发又喊了声:“我杨汉三又回来了!”
墨踪:“......”
杨砚青轻手轻脚回了屋,看到墨踪和静海和尚竟还保持着自己刚才离开时的样子,中间竟然给自己留了位置。
杨砚青火气瞬间消大半,嘴角又微微翘起,一边脱着外衫一边朝床边走,可伴随靠近的脚步只见墨踪也一点点“滚”回了静海和尚身边。
杨砚青:“......”X@##$%#!!!
杨砚青几近憋出内伤却还是狠狠压了下去,他红着眼眶爬回了墙边,突然发现墨踪竟给自己留了被子,并没全都压在身下,杨砚青顿时心里又美了,却也同时腹诽着自己的底线也是越来越低了......
自己夫人跟别人躺一起,能给自己留个被角,自己都满足了......
掀开被子钻进去的杨砚青看着墨踪留给自己山脊高的冰冷后背,灭顶般的委屈和难过骤然又一齐袭来,杨砚青鼻腔一酸眼泪没出息的又出来了。
虽然躺在一起,但杨砚青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再碰墨踪,因他真的害怕再看到墨踪如昨夜般嫌恶的躲开自己的手,这个举动足以把杨砚青的心捅成筛子......
难过得无法入睡的杨砚青最终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墨踪,他胆战心惊的也只敢轻轻揪住墨踪的衣角,在发现墨踪并没察觉到后这才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在泪水中一点点睡去。
翌日清晨,静海和尚坐在被杨砚青熊抱着的竟一动不敢动的墨踪身旁,静静和墨踪四目相对,似在用眼神交流着。
静海和尚:......这是?
墨踪:他抱的我。
静海和尚:......这我知道。
静海和尚静坐一会儿,突然又看向墨踪:不推开?
墨踪蹙眉:一推就醒。
静海和尚点点头,又静坐了一会儿,冷不丁又看向墨踪:天亮了。
墨踪:......我知道。
静海和尚:不推开?
墨踪挑了下眉:法海?
静海和尚:......
在随后一段日子里,唯一让杨砚青高兴的也就是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自己各种姿势抱着尚未睡醒的墨踪,杨砚青便小心翼翼撤走咸猪手,又偷偷在心里窃笑着默默吃上两口蜜,之后便又要迎来“水深火热”毫无进展的一天又一天......
杨砚青一度怀疑墨踪怕不是石头做的,怎就一点儿捂不热,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每到夜里杨砚青便又在床上拽着墨踪衣角暗戳戳流泪,虽然自己每天都靠跑步振奋精神,靠“喊口号”给自己洗脑,但心底却越来越没信心,毕竟渺小一粒尘埃又如何让历史巨轮偏航呢......
这天晚斋过后寺院里跑进一个黝黑瘦小,却又穿着一身红艳艳大袍子的男子,冲着杨砚青就来了。
“少爷!出大事儿了!”
“怎么......你成亲了?”
宋小宝:“......”
“嗨,是郡守送的真丝袍子,不穿折他面子不是?哎呦少爷,您别打岔。”宋小宝抹着后脖子的汗,“梅刺史派李校尉来天同郡找您来了,说要调查梅将军失踪的情况。”
杨砚青:“......”
“赵司业这完蛋玩意儿把我行程透露出来了?”
“少爷放心,除了咱们几个没人知道夫人在寂明寺,少爷只需跟小宝回郡里应付一下即可。”
“不是。”杨砚青挠挠眉毛,“他找我调查个什么情况,我又不知梅赤去哪儿了。”
“少爷有所不知。”宋小宝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
“梅赤失踪当天据现场几个兵士口述说是看到梅赤似被雷劈中,但当他们追上前却见梅赤马上趴着一个奇装异服的男子,那男子与梅赤身型相似,起初士兵们都以为是梅将军,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个陌生人,且还是个满口胡说八道的疯子。”
宋小宝随后声音有些发颤,“主要是那疯子在军营里偶然看到了少爷您的画像,随后眼泪都下来了,非说认识您,还说您叫杨砚青,直接把少爷您姓氏都给改了,梅刺史得知此事后觉着蹊跷,便立刻叫李校尉带着那疯子来找您了。”
杨砚青后脊梁嗖嗖冒起凉风,身上像爬过数万个虫子瞬间汗毛乍起,呼吸也刹那停滞。
“小,小宝。”杨砚青腿一软扶住了宋小宝,声音颤抖着眼睛也直了,“那,那奇装异服的疯子,可说过他叫什么?”
“这个小宝不知,但那疯子一口咬定说他是您学生,还跟少爷您学了四年的壁画。”宋小宝边说边乐,“您说这人是不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说:
明日系统维护,大概率停更一日
第一百五十九章 酒后乱了性
杨砚青坐上宋小宝的马车连夜赶回了城里,在车里杨砚青从宋小宝口中得知李校尉因认识宋小宝便没戳穿他身份,也跟着配合演了戏。
所以杨砚青此次去郡守府中也不用大张旗鼓了,只需悄悄跟宋小宝进府就行,倒也省去不少口舌和应酬的麻烦。
杨砚青这一路思绪万千,心中有惊骇、疑问,却也有些许激动和兴奋,各种情绪混杂一起让杨砚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其实他从宋小宝的描述中已大概猜出那个跟梅赤身型相似还管自己叫老师,跟自己学了四年壁画的高大男人是谁了......
然而梅赤为何会失踪,奇装异服男人又为何会出现,杨砚青作为一个穿越者来说也已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杨砚青依旧难以相信这些巧合,必须要亲眼看到才能确认。
进入郡守府后宋小宝按杨砚青的指示悄无声息地把杨砚青直接偷偷领去了那个疯癫男子所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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