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你来作甚?”柳六笑着糊撸下叶赞目的脑袋。
“......叶叶有话想单独跟墨夫人讲,不知墨夫人可愿随小的去院子里一趟。”
柳六捏了下叶赞目的脸蛋儿,“你个小娃娃,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墨踪早在看到叶赞目时眼神就已暗下来,摇着轮椅已朝门外而去,“走吧,去院子里。”
书房内杨砚青本就心情烦躁,结果方才似还被蚊子咬了一口,一边挠着痒一边浑身燥热起来。
他用手扒开胸前衣裳,衣襟敞着竟也没觉凉快下来,随后又抓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着凉茶却越喝越渴,然而墨踪的身影此时突然莫名席卷心头。
好想他......
杨砚青的眼睛漫上水雾,阵阵情欲像开闸的洪水从心底汩汩冒出。
随着两声敲门声响,杨砚青见墨踪竟走了进来,此时的杨砚青脑子混沌一片,完全看不出没坐轮椅的墨踪有任何问题。
想墨踪想得已有些抓狂的杨砚青直接两步上前紧紧抱住墨踪,心满意足叫了一声:“夫人。”
叶赞目此时推着墨踪缓缓来到了书房窗牍外......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圆房才见效
梅赤在被杨砚青抱住的一霎那心悬到了嗓子眼,他多想立刻回抱杨砚青给他回应,却又生生忍住,随后便听杨砚青说出了让他上悬的心骤然坠入地狱的两个字......
“夫人。”
梅赤:“......”
“......曹砚青。”梅赤声音哽咽,忘记了呼吸,“你心里......可还有梅赤。”
“夫人还不相信?”杨砚青紧了紧抱着墨踪的手,已是直截了当,“我,我心里只有夫人一人......”
话音才落梅赤的眼泪蓦地从眼角掉落,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夫人是否也喜欢我。”杨砚青眼圈儿红了,从墨踪怀里仰起头,“还是说夫人喜欢的......其实是柳六。”
墨踪此刻被叶赞目推到了书房窗牍外不远处,当他看到杨砚青和梅赤抱在一起时突然止住了轮椅,怔愣片刻后垂下眼睫凄然一笑,猛地调转轮椅回了屋。
书房内梅赤静静看着杨砚青,虽然那双眼里装得满满全是自己,但他却知道自己输了,彻底输给了墨踪,从前的青青再也回不来了......
梅赤的心裂成十方闪电,整个人天崩地裂。
青青,你真的变了心......
你真的不回来了,不要我了......
在眼泪决堤的刹那梅赤推开杨砚青快速转身出了书房,而后一跃翻出府墙消失在了无尽黑暗中......
被推开的杨砚青看着并未否认喜欢柳六的墨踪落荒而逃,杨砚青的心顿时坠进冰窖,双腿一软坐到地上,随后脖间一凉又觉浑身脱力,整个人趴了下去,眼泪一汩汩划过脸颊烫伤了冰凉地面。
叶赞目在给杨砚青解开情穴后立刻去了墨踪房里,因他推测以雪狼骨子里不服输的性格墨踪定不会再拖拖沓沓。
“会玩骨牌吗。”墨踪手里攥个苹果幽幽开了口,那苹果已被他捏碎正往外滴滴渗着汁水。
叶赞目:“......”
叶赞目以为自己听错了,肩上竹杖差点儿掉到地上,“殿下还有心情玩骨牌?”
“推我去东厢房,你们三人正好陪我玩上一阵。”墨踪轻描淡写扔下苹果从袖中掏出手帕攥了攥,声音透着彻骨的凉:
“明日你去把我的事全都告诉曹砚青。”
叶赞目瞳孔一缩攥紧了青杖,小声道:“殿下可是让我告诉曹砚青他只有跟您圆房才可增强药效帮您治好腿疾?”
墨踪眼神暗下来,“嗯。”
叶赞目激动得嘴角飞起,当即知道这事儿成了,毕竟刚刚他才亲眼看到梅赤从书房失魂而逃,看来曹砚青是真心喜欢墨踪,更不会害墨踪。
“殿下明鉴,相信交合之后不出几日殿下便能重新站起来了!到时老朽立刻带殿下回朝。”
墨踪摇着轮椅背过身,“嗯。”
*
杨砚青最后是被哭丧着脸跑进来告诉他墨踪在东厢房和柳六他们玩上骨牌估计不回来的宋小宝搀去了坐榻上。
“少爷定是在窗户外看到夫人他们玩得热火朝天才气得坐地上了吧。”宋小宝此时又劝慰上了:
“我估计是夫人太久没玩骨牌才起了牌瘾,另外夫人是因为您明日上值这才没让您陪他。总之少爷别往心里去,还是早些休息吧,明个还有促织赛呢。”
宋小宝话没说完就见杨砚青突然用被子遮住头恸哭起来......
宋小宝:“......”
“少爷您咋还哭上了。”宋小宝慌了神儿赶忙捋着杨砚青后背安慰道:“夫人又不是搬去东厢房不回来了。”
杨砚青倏地撩开被子坐起身,泪不成声,“小宝,他喜欢的人不是我,不是我啊......是我太傻,我明明知道他喜欢柳六......”
“扯犊子。”宋小宝打断杨砚青,一下下拍着他后背,“放心吧少爷,夫人心里只有您一人,他看不上柳六。”
杨砚青摇摇头没再说话,毕竟宋小宝又怎知自己亲眼看到过什么,听见过什么......
*
次日的敦煌画院内虫声夹杂人声熙熙攘攘,热火朝天,不论学子还是学录几乎人人都在怀里揣着不是描金就是雕花的蟋蟀罐,里面更是装了“王牌”蟋蟀,手里也都拿着一两根绑着毛发或草丝儿专门斗蟋蟀用的牛筋细棒。
较往年,这次普通学子们参与斗蟀的人数明显增多,只因墨踪不再参赛,而墨踪带领的佛教派呈现的压倒性优势也就没了。
曹祭酒之前还因此事伤脑筋,大费周折让人四处花重金搜罗一等一的好虫子,经过昨日角逐,佛教派也算将将留住些许优势,只是没呈现压倒性,毕竟画院普通学子们也大都来自富贵人家,买来的虫也个个价格不菲。
临近晌午时分杨砚青才姗姗来到画院,怀里揣着墨踪抓的那只促织王,而他自己却像个未战而败的蟋蟀,垂头耷耳怏怏走进位于敦煌画院最中心处的奢华大殿内,而此时促织赛都已行至尾声。
佛教派目前上场的是曹祭酒压轴拿出的一只顶级“红麻头血将军”,脑袋像宝石,牙钳血红色,六足粗壮鸣声洪亮,极为罕见。
这“血将军”已然过关斩将横扫千军,把赵司业带领的普通学子们的各个王牌蟋蟀打了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然而在杨砚青来到大殿后,曹祭酒大老远就看到他,立马大手一扬越过众人指向杨砚青,扯着嗓子恣言无忌道:
“呦呵,监丞大人也来凑热闹?快快快,我这血将军尚有胃口,正好把你的虫拿来让它再饱食一顿。”
杨砚青面沉如水,好似世上再没何事能勾起他一丝笑容或痛苦。
大殿内众人见杨砚青如同木头般走上前跟曹祭酒行了礼,随后动作板滞从怀里掏出蛐蛐罐倒出了一个仅比指甲盖略大的虫子。
又黑又小的虫子顿时引来众人轰笑,赵司业扶着额头直接转身走到人群后面根本没脸看,而曹祭酒则捂着肚子笑岔气,半晌擦了下眼角寒碜道:
“监丞大人呐,你这是把咱沙洲最小的蟋蟀给捉来了吧!还一声不带叫的。”
接下来让众人更忍俊不禁的是杨砚青甭说手里拿根细棒,他是连根草都没拿,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跟木头似的便要开始跟对面那个替曹祭酒斗蟀的学录比试了。
此时有小画师实在看不下去悄悄把自己手里细棒塞给杨砚青却被他婉拒了。
斗蟀开始后有些人围上前来,但更多的是待在原地直摇头的人,只因光用脚都能想到血将军和那小黑虫一大一小,一壮一瘦,小黑虫定是不出片刻就得死于尖钳之下。
围在台前观战的人随后直观地看到了那小黑虫果然蠢若木鸡一动不动,再瞧杨砚青像是也做好了蟋蟀会死无全尸的心理准备,曹祭酒则是眉飞目舞一贯喜色。
但片刻过后,众人却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只因那只所向披靡的“血将军”在见到小黑虫后竟也一动不动连叫声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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