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踪没搭理宋小宝仍自顾用饭。
“少爷是为挑个物件儿送给夫人。”宋小宝边说边从袖口里把白玉小猪掏了出来轻轻放在桌上,又接道:
“小宝打小进府就从没见少爷亲自给谁挑过东西,平日就算送礼给府里娈宠们也是派下人买来随便打发了。”
小宝见墨踪看都不看桌上的玉件儿,又继续赔笑:
“少爷不会挑东西,买完以后觉着不好就让小宝收起来了,如今小宝是偷偷把这物件儿拿来给夫人,就是想让夫人知道少爷对您跟其他人不一样啊。”
墨踪听后心里明镜,曹砚青为安抚府中众多娈宠无非是送些珍珠玛瑙金银珠宝,现在又把这套把戏用在自己身上,还真以为自己会瞧得上那些俗物。
在宋小宝走后,墨踪放下碗筷摇着轮椅转身回房,小五立马拿起玉件儿追了上去:
“夫,夫人,这玉虽不名贵,但,但也是少爷亲自挑选,而且瞧着像,像......”
当小五看清玉石形状后脸立马绿了,“麒,麒,麒麟吧......”
墨踪头次听小五说话声音都变了,立马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小五手里的物件儿哪里是麒麟,分明就是一头通体雪白还小的可怜的猪......
第八章 艳册卖脱销
小五其实也不知少爷为何会选这么个不值钱还指甲盖大小的玩意儿,居然还是一头猪的样子,小五眼泪都下来了,“夫,夫人别生气,我这就扔,扔了去。”
“麒麟和猪分不清?”墨踪幽幽道,声音冰冷可眉心的沟壑却消失了。
小五随即手心一空,玉猪竟被墨踪轻轻拿走,小五愣了下,“对了夫人,少,少爷还专门给您买了水果,我洗来给您尝尝。”
“我不吃水果。”墨踪的目光锁在玉猪上。
“夫人,我知您不爱吃瓜果,但那果子叫平,平安果,名字吉,吉利,肯定很珍贵,您就尝一口。”说罢小五立刻跑出了屋。
半晌以后,墨踪听到小五进门的声响却迟迟不见他回来卧房。
“小五,你过来。”墨踪轻唤一声这才见小五哭丧着脸走进来,手里端着个银盘子,上面竟立着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墨踪:“......”
“少爷被骗了,这,这哪里是平安果,分明就是破,破苹果,小五这就端走。”小五耷拉着脑袋刚一转身,没走两步手头一轻。
只见墨踪已来至身边伸手拿走了苹果,摇着轮椅又回去了桌旁,“你先下去吧。”
小五:“......”
小五临出门时回头看到墨踪把苹果放在桌上,手里又拿起书,但眼睛却盯着桌上那块儿不起眼儿的玉猪。
曳曳烛光下,冷面的墨夫人竟似微微勾了下唇角。
小五揉揉眼,当即鼻子一酸。果然没看错,墨夫人笑了!
看来夫人也喜欢少爷,又小又丑的玉猪夫人都爱不释手,名贵瓜果一口不动却瞧得上普普通通的破苹果。
倒是少爷总买些不值钱东西打发夫人,还不时说些伤夫人心的话,真是不应该......
小五替墨踪隐隐难过,红着眼眶出了屋。
在小五走后,墨踪放下书拿起苹果啃了一口,他的确爱吃苹果,也只爱吃苹果。
但他更喜欢桌上的玉猪,这么多年除了曾收养他的寺院住持还有他自己外,就没人知道他的生辰,他也不知曹砚青是从哪儿打听到自己的属相,专门挑了块儿通体雪白还开脸笑眯眯的小猪,着实惹人喜爱。
墨踪摸了摸小猪圆嘟嘟的脸,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杨砚青吃饭时鼓鼓囊囊的腮帮子。
墨踪:“......”
玉猪当即又被墨踪扔到了桌上。
另一头在谭程房中的杨砚青坐在桌前举起一个册子将最后一页纸的墨渍吹干,随后伸着懒腰靠在垫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杨砚青再睁眼时就看到一片浓密的络腮胡,而自己此时双脚离地竟被谭程打横抱在了怀里。
“成何体统!”杨砚青当即朝谭程胸口锤了一拳嚷道:“快把我放下来。”
谭程瞧着怀里挣扎的杨砚青,哈哈大笑,“怎么,大人还害羞了?平时你小憩时不都是我把你抱进屋里,老样子,你睡卧房,我睡耳室。”
“不用不用,我回去睡了,你先把我放下来。”杨砚青推不动姓谭的,心里又骂起自己这软塌塌没肌肉的身子骨真特么不争气。
“往日你不是都睡在这儿,二更了你还回去?”谭程略迟疑地把杨砚青放到了地上。
杨砚青刚一着地就逃似地朝门外疾步走去,压根儿没再搭理谭程。
“等等大人。”谭程忽然抄起桌上册子追了上去,脸色明显不太好,“大人,需要谭某帮您查下这册子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画的......”
“你不必操心,做好分内事。”杨砚青一把抽走册子箭步如飞出了屋。
谭程望着杨砚青通红的耳根,眼神随之暗淡下来。
另一头杨砚青的院子里,下人们吃惊地看到少爷竟大半夜从最宠爱的谭程房里跑了回来,往日威严跋扈的少爷竟还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进屋,生怕吵醒墨夫人,众人皆难以相信啧啧称奇。
杨砚青回屋后径直去书房榻上躺下,刚躺回自己床上心里立马踏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卧房里的墨踪在杨砚青进院那一刻就听到动静睁开了双眼,一直到杨砚青躺到榻上打出了一串均匀的小呼噜。
墨踪:“......”
这家伙深更半夜跑回来莫不是开玩笑?
那个姓谭的到底是不是他最喜爱的娈宠......
翌日一早,小五欢天喜跑进卧房伺候墨踪洗漱,一脸笑容藏都藏不住,“夫人,少,少爷每次去谭公子那儿都会住下,可,可自打您进府,少爷宁肯睡坐榻,都不去别人房里过夜,可见少爷多,多在乎您。”
墨踪:“......”
他是为了盯紧我。
书房中,杨砚青接过宋小宝递来的热手巾擦了把脸,随后就把昨夜完成的小册子递给宋小宝,附耳悄声道:
“今日你不用跟着我,抓紧找人把册子刻板翻印出来,多印点儿然后抓紧发出去。”
“少爷放心。”宋小宝一拍胸脯拿起册子就往外走,当他随手翻了一页后小豆眼儿瞪成铜铃大,立马被自己绊了一跤。
宋小宝再爬起身时回头给杨砚青狠狠竖了个大拇指,心里却默念阿弥陀佛,心说少爷这是找谁画的,这册子可千万别让墨夫人瞧见,否则身子刚好又要被气病喽。
在随后几日里,敦煌郡的大街小巷疯狂传起了一本艳册,妓院门口摆摊卖艳书的小贩发现这画册格外抢手就屡抬高价,却仍被一抢而空,连自己私藏的都被抢走了。
然而更罕见的是原本应该私下偷偷瞧的艳册却被常年在艺术大氛围熏陶下的敦煌老百姓们大白天拿出来当艺术品看,还三三两两扎堆看,传着看,边看边讨论。
“真是不得了,人物动作神态竟被刻画得入木三分,你们说这位叫‘扬大拿’的画者会不会就是敦煌画院里的哪位大画师?”
“我看未必,一定是哪个看不惯曹家的人,冒着砍头风险把曹砚青和墨踪新婚夜发生的龌龊事找外头人画成册子只为让曹魔王颜面尽失,也真大快人心!”
“可不是吗,墨踪和尚高才大德在画院躬耕多年,突然就被剥僧籍判为奸细,我看他不过就是个被爹娘抛弃的可怜人,如今还被曹家兄弟毒害糟蹋。”
“不过如此精细的画册倒是世间少见,若不是内容太过血腥,这册子当真值得收藏。”
“收藏?”画册主人立马夺走册子塞进怀里,“城里早就买不到了,我这本可不卖啊。”
......
......
曹府里,杨砚青把几本艳书放回暗格又换出了新的,他之前跟宋小宝索要这些书就是为了多了解男人间的房事,一个是以防假断袖暴露,另一个就是方便借鉴其中内容编排自己折磨墨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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