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早已眼见为实,还有问的必要?“难得糊涂”四字向来为佛家常谈,墨踪即便再霸道强势,又怎会不知“感情”二字最难论。
所以,不问,就不会输。
“糊涂着疼”终归还是比“清醒着疼”好一些罢......
*
翌日杨砚青又像浑身打石膏般躺在床上发呆,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叹气,宋小宝几次都想把府医拽来给杨砚青瞧瞧是不是脑子也被墨踪“捅”傻,却都被杨砚青制止了。
“不好了少爷!”
杨砚青还在思绪翻飞,见宋小宝不知何时出了屋此时又冲进来吓他一跳。
“你一惊一乍的干啥,想吓死老子。”
宋小宝凹着苦瓜脸,“祭酒大人把休沐假给取消了。”
“你说啥?!”
“少爷身子还未恢复,明日又要回画院上值了。”宋小宝发出泪腔,“这可如何是好。”
“......不是?”杨砚青从床上弹起来,“你过来给我好好讲清楚,到底咋回事。”
“少爷。”宋小宝快步来到坐榻边扶着杨砚青回道:
“祭酒大人把画院年底的大考给提前了,所以休沐假就这样被他找理由给取消了。”
杨砚青:“......”
杨砚青眯起了眼,手指一下下敲打床铺,“大考提前了?”
“是啊少爷,祭酒大人肯定是故意的,这下好了,画僧们也不用再去千佛洞跟寺庙充当苦力了。”宋小宝忿忿不平,“这才干了几天活儿就撂挑子。”
杨砚青下了床,双手扶腰转了转,“不过学子们终归也算休息了几日,另外夫人至少不用每日舟车劳顿往返千佛洞,也是件好事。”
“可少爷您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啊。”宋小宝赶忙上手要扶着被杨砚青又被拍开了。
“我没事,咱们走。”
“......”宋小宝嘴角裂开,“走?去哪儿?”
“千佛洞。”杨砚青扶腰朝门口走去,“今儿最后一天了,怎么也得去千佛洞瞧一眼。”
宋小宝:“......”
马车里杨砚青本就屁股不好受,结果途中还格外颠簸,杨砚青无奈只好手扶座椅一路蹲着去了千佛洞......
晕晕乎乎下了马车后杨砚青让宋小宝在前头引路,二人直接朝北面东头蓝氏供养的洞窟而去。
此时耳窟内墨踪正执笔在墙上一点点绘着飞天伎乐,蓝茵茵仰头看着满壁飞仙,不知墨踪为何全都没画五官,但那些仙子虽动作各异,可手里都拿了琵琶且体态相同,定是同一人,蓝茵茵也知墨踪画的人正是自己。
“今天是最后一日,师兄该为这些飞仙画出容貌了。”
蓝茵茵红着脸颊,声音里也夹了丝惆怅,毕竟今日算二人最后一次碰面,明日起墨踪又要被束曹府高墙之中,下次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了。
“师兄,茵茵想再给师兄舞一次剑。”
“嗯......好。”墨踪放下笔,之后跟着蓝茵茵从耳窟出来了。
洞口处阳光充足,蓝茵茵看到墨踪额头上一颗颗晶莹汗珠,她赶忙从袖中取出一方蓝色手帕下意识伸过去要帮墨踪擦净汗水。
墨踪向后躲了下,蓝茵茵发现自己有些冒失,羞赧着把手帕直接塞进墨踪手里,随后转身舞起了剑。
墨踪看着手里帕子迟疑了片刻没有用,而是用袖子拭了下额头上的汗,随后又将那手帕仔细折了两折攥在手里。
杨砚青好巧不巧从远处看见了这幕,宋小宝在旁脸绿了,遽地上前欲挡住杨砚青视线,结果被杨砚青一掌扒楞开。
“给爷闪一边儿去!”
宋小宝:“......”
杨砚青远远瞧着墨踪在蓝茵茵身上目不转睛的视线,“好家伙......”
杨砚青手扶腰一嘴的怨妇味儿,“这眼睛都长姑娘身上了。”
“......这蓝茵茵居然还不知收敛。”宋小宝撸起袖子左右看了两眼,“我说周围咋一人没有,连小五都不在,敢情全被她支走了?少爷您等着,小宝这就过去给......”
“你给我回来!”杨砚青蹲到了地上,“再等等......”
宋小宝:“......”
“水墨剑倒真好看......”空气里泛滥上醋味儿,杨砚青干巴巴着,“但也比不上姑娘好看......”
宋小宝:“......”
洞口正舞剑的蓝茵茵似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总时不时看向墨踪,步伐也在一点点靠近,半晌后只见蓝茵茵身子一歪似崴了脚,突然向一侧地面摔去......
另一头蹲在地上的杨砚青和宋小宝一起看到墨踪倏地把手帕塞进胸口,随后眨眼间摇着轮椅上前接住了蓝茵茵。
熠熠阳光下,蓝茵茵像浑身发光仙女一般被墨踪抱在怀里,仙女缓缓抬手,葱白指尖轻抚到墨踪脸上,倏忽之间香吻拂面,琴瑟和谐,唯美如画。
作者有话说:
枝祝宝宝们双节快乐!(☆▽☆)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明着开抢了
蹲地上巴头探脑的杨砚青在看到墨踪怀抱蓝茵茵还被“香”了一口后,心里像掉进个秤砣砸了个底儿掉,结果还真一屁股坐地上了,才挨地面就疼得叫出声又立马捂住嘴从地上爬起来,掉头就走。
“少爷?”宋小宝掐着公鸭嗓儿追上去急道:
“不是少爷,您不该冲过去吗?咋还往回跑啊?要不我上去把夫人......”
“给我回来!”杨砚青铁青着脸一把抓住宋小宝胳膊拉着他闷头往回走,“刚才我那一嗓子他们听不到吧?”
“......离那么远肯定听不到。”宋小宝嘴角又裂开了,“不是少爷,您怎么不杀过去啊!这蓝茵茵可都亲上夫人了!”
“杀你脑袋杀。”杨砚青手指甲抠进头皮使劲抓着,“少爷我能跟个泼妇似的冲上去闹?爷特么可丢不起那人!”
“不是少爷,有小宝在啊,小宝帮您闹去!”
“回来,你特么少给我管闲事!”杨砚青眼珠子瞪出来嚷嚷道:“夫人他自己能处理,另外他要真对蓝茵茵有意思,谁特么也拦不住!擦,爱咋地咋地吧!”
“少爷!”宋小宝急红眼,“蓝茵茵这可都明着开抢了,古话可说过女追男隔层纱,少爷您就放任不管?”
杨砚青:“......”
杨砚青一摆手像在自我安慰,“书上说过他俩成不了,走吧。”
“书?啥书啊少爷。”宋小宝眼泪急下来,“这咱可不敢信呐!”
“甭贫了!走,陪我去西头瞧眼壁画去。”
“啥?您还有心情赏壁画?!”
宋小宝随即被杨砚青揪住耳朵疼得没了声儿......
杨砚青一路木头人般两眼空洞木讷,在默默走了好久后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雷劈般僵住,心头狠狠一沉倏地转身开始往回跑,每路过一个石窟都跑进去飞快转一圈又出来。
墨踪其实早在听到杨砚青叫声时便看到掉头往回走的杨砚青,暗了眼睛的墨踪立刻找了理由摆脱蓝茵茵叫来小五一起去了石窟西头,此时正默默跟在杨砚青身后不远处。
但当墨踪发现杨砚青脸色蜡白像疯了般一窟又一窟跑出跑进时,墨踪也随之紧张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宋小宝吓得几次抓住杨砚青胳膊却都被甩开。
“滚犊子!”杨砚青似把一腔怒火全撒到宋小宝身上,而这一嗓子也把周围劳工和画僧们吓一跳,众人皆不知监丞大人到底犯了什么魔怔。
在注意到周围人异样视线后杨砚青这才停下慌乱脚步,抹着通红眼角遽地抓来一个劳工声色俱厉:
“之前这洞窟上的前朝壁画呢?这才过了几日你们不可能全都剔干净。”
劳工躬下身子两腿不停打颤:“回,回大人,是祭酒大人下令让我们把石壁直接凿下来,说这般更快......”
“凿下来?!”杨砚青头皮遽地麻了,当即一声怒吼:“凿下的壁画呢!”
上一篇:战神的伴生体是个科学家
下一篇: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