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踪几日前的那句“待我腿好后,跟我一起走吧”还在耳畔回荡,而自己当时干脆利落就答应了还说要赖他一辈子让他别反悔,却没想到这还没开始“私奔”呢墨踪就反悔了......
到底为什么......
杨砚青想不明白,难道是自己又做错什么事让他毅然决然丢下了自己?
杨砚青抓破头皮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到底因为什么啊......杨砚青蜷缩起身子终是泣不成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墨踪离开后的日子对于杨砚青来说便称不上日子了,好像当初他就已经触电身亡,现在不过是一具游荡世间的躯壳,甚至连躯壳都称不上,而是从天堂跌落地狱被直接摔成的齑粉......
杨砚青心里有怨气,却又不敢恨,只能埋怨老天为何要把他捧到天上,还让他触碰到了原本遥不可及的神,又天真的以为自己真可以和墨踪相伴余生......
梦醒时分后的杨砚青这才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可悲,自己甚至根本称不上是真正的自己,只是一个寄居他人身体里的残破灵魂......
在浑浑噩噩中度过近半月的杨砚青,似也是一夜间迎来了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纸终归包不住火,墨踪从曹府消失的消息不胫而走,之前宋小宝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时间百姓们众说纷纭,有人说杨砚青也在因墨踪逃跑的事而意志消沉,半月都未曾去过画院了,墨踪逃走的事定和他无关。
但也有人说杨砚青既然能卧薪尝胆隐藏多年,现在八成也是在演戏,肯定是他把墨踪放走了。
墨踪逃出曹府的事闹得满城风云后,为了杨砚青操碎心的赵司业其实心知肚明,杨砚青和墨踪俩人日久生情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梅刺史和节度使王前一阵子还想取墨踪性命,杨砚青情急之下把墨踪放走也不足为奇。
赵司业起初还因杨砚青的鲁莽而跑去曹府一顿的劈头盖脸,但发现杨砚青依旧缄口不言,脆弱得像片被风一吹就碎的枯叶,赵司业瞧着心疼也就作罢了,只盼这突然中邪似的祖宗能早日恢复,毕竟画院还指望他呢。
赵司业随后花了不少银子压下了悠悠众口,所有对杨砚青不利言论也算日渐消散,但是担惊受怕的赵司业最后才想明白一件事。
其实不论众人把话传得有多凶多邪乎,节度使王也能长时间装聋听不见,毕竟杨砚青真可谓是沧海遗珠,被节度使王捧手心里都怕摔着,就更甭提有人想动他的珠子,在未来杨砚青定会被节度使王重用,甚至继承曹氏重担。
赵司业在知道自己就是瞎操心后又一头扎进了画院繁琐事务里忙得昏天黑地,直到一日下值路上听街上人声鼎沸像炸了锅,此起彼伏的谩骂声都连成了片......
赵司业连忙掀起帘子,只见远处一辆囚车上押送着一个犯人,不是别人正是杨砚青......
赵司业:“......!”
“快,快停车!”
赵司业颤抖着掀起帘子一头钻出车外,随手抓来一人急切道:“曹砚青犯了什么事儿!”
“大人竟还不知?”那个百姓涨红了脸,像是刚扯着嗓子骂过一般,“被曹砚青放走的墨踪竟是吐蕃王朝的雪狼王,不仅一双残腿奇迹康复且还上了战场!”
“什么!”赵司业破了嗓子。
“岭狼氏族多年都是群狼无首一盘散沙,然而此时雪狼王竟然重现世间,我朝将士怕是又要横尸遍野了......”男子抹了抹眼角,又破骂起来,“曹砚青这通敌的狗贼,合该被押入死牢!”
“死,死牢?”赵司业脸色煞白当即钻回马车,大手一挥,“快去节度使王府上!”
“大人......”车内的侍从颤抖着抬手指了指远处高头大马上的一金甲铁汉,“节度使王就在前面马上......正亲自押着曹大人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死在温柔乡
节度使王此次亲自押送杨砚青前往沙洲台狱其实没人逼他,而是他自己非要这么做,也是他故意要做给别人看。
毕竟只要他自己先对杨砚青“大动干戈下狠手”,别人自然不会再多为难杨砚青,尤其是一直把杨砚青当眼中钉的梅刺史。
而熙熙攘攘的百姓口中的把杨砚青打入死牢也不过是义愤填胸时乱说的胡话,连事情都还没调查清楚,又怎能凭一面之词就将杨砚青直接判成通敌死罪呢,更何况节度使王还要暗地盘算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办法给杨砚青洗白开脱。
沙洲台狱的大牢中,曹祭酒一人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而其他犯人则都是三五成群挤在肮脏逼仄的空间里。
永虚和尚原本也要跟其他犯人关在一起,但沙洲台狱里很多狱卒当初都是曹祭酒收了银两安排进来的,节度使王不清楚也懒得管,所以只是曹祭酒私下说了几句话,永虚和尚便也享受到特殊待遇,不仅独处一室还一日三餐好吃好喝。
平日烦闷无聊时,曹祭酒便让狱卒行方便,让永虚和尚跟串门走亲戚似的来到自己牢房里,俩人嘀嘀咕咕说着牢头传给自己的有关外面最新发生的事,商议着如何陷害杨砚青以求东山再起。
所以当曹祭酒获知墨踪从曹府消失的消息后,大喜过望第一时间就挥金如土安排大批百姓上街变着花样儿诋毁杨砚青,就更甭提后来在得知墨踪竟是吐蕃雪狼王后,曹祭酒更是一掷千金力求众口铄金将杨砚青彻底置于死地。
在杨砚青被节度使王亲自押进沙洲台狱这一天,曹祭酒更是大早晨的就嘬上了小酒儿,就差再安排点儿人去门外放鞭炮了,但曹祭酒还真不敢,万一弄出“大动静”他也真吃不了兜着走。
没出所料,据通风报信的人说节度使王一路上都是声色俱厉,对杨砚青吹胡子瞪眼,更在晚间到达沙洲台狱后直接把杨砚青关进了人数最多,空间又狭小的牢房里。
曹祭酒看着面无血色跟死人没两样的杨砚青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但又总觉哪里不对劲儿却说不上来,最后还是永虚和尚点醒了他。
“那间牢房内关押的近十人都是老弱病残,节度使王并没给曹砚青关进那些豺狼虎豹聚集的牢房,恐怕是有意为之......”永虚和尚阴沉着脸:“雷声大,雨点小,恐要生变啊......”
“生变?哼!”曹祭酒从鹰钩鼻里嗤出一声,“进了这大狱我还能让他活着出去?”
曹祭酒眯起扫帚眼仰头嘬了口酒,“只要一碗酒我就能毒死他。”
永虚和尚闭上了眼,“夜长梦多,速战速决。”
曹祭酒却呲起牙皮笑肉不笑着,“大师莫要心急,在他见阎王之前,怎么也得好好折磨他一番才解恨。”
永虚和尚摇摇头,“别闹太大动静。”
曹祭酒斜着身子抖起二郎腿,“这是自然,大师放心罢。”
在永虚和尚回了自己牢房后,曹祭酒叫来一直给自己通风报信的牢头,歪着嘴阴恻恻道:
“明日你用一天时间,陆续把曹砚青牢房里那些老不死的一个个都换成虎豹豺狼,倒先不用让他们刁难曹砚青,切记别闹出动静。”
“大人......”牢头抓了抓脖子一头雾水,“您安排那些亡命之徒到曹砚青牢房内,难道不是为了借刀杀人置他于死地?”
曹祭酒斜楞着身子舔了舔嘴唇:“跟那十来人讲清楚,一到后半夜,立刻给曹砚青堵上嘴绑到椅子上,然后挨个奸,淫他,直到天亮,我论次数行赏。”
曹祭酒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以后夜夜如此,记着每日换批人,让狱里所有囚犯都尝尝鲜。”
牢头噗嗤一下笑出声,“大人果然‘高明’啊!”
曹祭酒拍拍牢头的肩,“曹砚青不是荒淫无度给我装风流吗?我就让他死在‘温柔乡’里!”
军营里,梅赤读完手下李校尉递来的信后噌地撕成两截,拍案而起,“墨踪那狗贼自己逃出曹府,他们竟不分青红皂白要把曹砚青压入大狱?”
“大人莫要心急,依末将所见节度使王定能......”李校尉话说半截却突然噤了声,见梅赤已抄起黑金宝刀又一把抓起披风裹在身上,大步朝营外而去,李校尉身子一颤大喊道:“将军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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