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琛一边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突然抓过来时,西元一个激灵,心开始狂跳,本能去掀唐琛的手:“放开,有话好好说!”
唐琛自然不听,还云淡风轻地来了句“话你个老X!”
西元听不懂他的南粤俚语,但也知道是句骂人的话,那里被掌心的热气烤得火烧火燎,唐琛的手指更像揉面团似地明里暗里不怀好意,西元继续用力掰他,唐琛反而变本加厉,又磕鸡蛋又碎碗,像是跟那里结了仇,变着法地作践,西元的库子很快枝的老高,又恨自己不争气,想停都停不下来,就像唐琛开的车,早已失了速。
西元推不开唐琛,眼前就是胳膊,一口咬下去,唐琛惊看西元,倒也不算很痛,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咬人,忍着胳膊上越来越重的咬合力,唐琛毫无表情的脸上邪气地一笑,西元顿时老脸一红松了口,二话不说回敬唐琛,抓住了便也不撒手,唐琛的库料薄,手感更好……
唐琛猛吸一口气,任凭西元报复性地抓自己,一丝嘲讽:“你咬我的时候真他妈像个娘们。”
西元一招错落又羞又恼:“你他妈的就会偷袭,手段下作,有本事跟我堂堂正正地来一回。”
唐琛浓眉一锁:“好啊,那咱们今天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两人都不肯先松手,车也没减速,画了条龙便一头冲进路边的荒草堆里。
车小地窄,比不了唐琛的豪华轿车,手脚齐上,头撞车顶,腿磕方向盘,谁也不肯就此罢休,西元拎着唐琛的脖领子薅向后座,刺啦一下真丝衬衫断了线,唐琛火冒三丈扑向西元,圧得死死的,西元照准唐琛的唇蛮横地亲下去,撞到牙齿,唐琛张觜便咬,西元的唇顿时涌出血腥味。
“想疯是吗?好,我陪你!”西元也狠狠地咬回去,牙关緊合的一刹那,终是不忍,也不舍……
唐琛忽然笑了笑,眼里闪着冷冽的光,像只饥饿的野狼,独自猎杀迷失的羔羊,几下里就斯了西元的上铱,带着嗜血的煞气,毫不自怜,气势汹汹地侳下去,幢击着车顶,也幢击着西元。
西元奮力迎合着他,在气浪翻涌的狭小车厢里,瞬间也开悟了,唐琛就算不完全,可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同情,也不需要谁来迁就,在不完全中痛苦,在痛苦中崛起,直至完全迸发的那一刻,他依然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唐先生——一个掌控着一切的真正的男人!
西元忽然想到许多,传闻中那些被螳螂吃掉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和唐琛这个隐晦的病有关吗?唐琛诡诈也狠厉,但绝不滥杀无辜,他杀的都是威胁到他的人,现在又有一些流言传出来,花魁凤鸾上了唐琛的游艇,没几天,也被螳螂吃掉了……
可凤鸾是死在都大帅手里的,清岫虽然不知身在何处,但唐琛将他送给都大帅又暗地里将他救回来。如果螳螂只杀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那么许澜清早就死了,不会时隔三年等他来到唐人街时才被杀,他深爱着唐琛,唐琛也视他为知己,何况他的死另有蹊跷,这笔账不能算到唐琛的头上。
那么,螳螂究竟为什么吃掉他的男人?或者说,这些男人的死原本就与螳螂无关……
西元的下巴被人用力地掰正,唐琛骄横又放蒗:“顾先生,你他妈有点軟啊,老子还没爽够呢!”
向来温润谦和的西元忽然就被他这股野蛮感染了,一把将高高在上的唐琛拽下来:“咁嗮你!”
吉利号启航了,却没有开多远,在离码头不远的浅海区又抛下锚,西元站在甲板上还能望见岸上车来人往,唐琛也不搭理他,丢来一瓶张家药铺的跌打酒便自顾回卧舱洗澡、换衣、睡大觉,直睡到太阳偏西,才爬起来坐在甲板上开始垂钓,落日余晖,波光粼粼的海面闪耀着烘焙蛋糕的焦糖色,白色的吉利号好似上面的一块奶油,坐在钓椅里的唐琛,懒懒的,一身火红,就像蛋糕顶端的那颗樱桃,诱人,且熟透了!
百无聊赖钓了一下午鱼的西元,此时望着这颗樱桃,不自觉地咽着口水,日日守着唐琛,却也没有随心所欲,仅有的几次就像这钓钩上的饵,晃荡在西元的眼前,也勾住了心,车厢里的一幕犹似重现……
唐琛那里,即便是半渤的,依然蔚然可观,当完全勃发时,更叫人不得不怀疑关于他身世的那些揣测,也许他真的有一半血统是西人的,虽然唐琛自己不以为然,但那里,的确不可小觑,一向在某些地方相当自傲的西元也难免自愧不如。
在对彼此的身体越来越熟悉的同时,西元也渐渐明白了怎样才能让唐琛尽快摆脱痛苦,直击要害,当两个人气舛吁吁地倒在狭窄的车厢里时,西元涨红着脸,情不自禁地附在唐琛的耳畔说:“我就像在点燃一支蜡烛。”
唐琛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揽住西元的头,递上唇,给了一个深深的吻……
最是难得一见,唐琛的温柔。
擎着鱼竿的西元悄悄夹緊了两蹆,唯恐坐在不远处的唐琛看出端倪来,唐琛两眼盯着海上的浮漂,不紧不慢地开了口:“顾先生真是年轻,折腾了大半天,这会还能这么精神百倍的……”
唐琛转过脸,刁钻的目光在西元的身上一转,西元的面容也被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映红了,清润迷人,唐琛笑意缱绻,望着傲骨难驯却又总是会害羞的男人,似乎也被什么软化了,柔声问:“西元,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我们之间会不会更开心一些?”
西元静静地望向他,唐琛也深深回望着,过了一会,西元的声音随浪轻涌:“你怎么可能不再是唐先生?”
唐琛沉吟着,又不明所以地笑了下,继而扒着西元的水桶问:“你钓了大半天怎么一条鱼都没有?”
西元点起一支烟,冲着不远处的海面一抬下巴:“那艘船停在那里一下午了,也有人在上面钓鱼,和我一样,什么都没有钓上来。”
唐琛扬了扬眉:“哦?”
“你没出海,也是因为这艘船在监视我们吧?”
唐琛笑道:“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西元嗤道:“若没我,唐先生能睡的这么踏实吗?”
唐琛不置可否。
西元看向那艘船:“若它一直在,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想你一定琢磨着怎么用吉利号把清岫送出藩市吧?”
唐琛两手枕在脑后,向椅背靠去,长叹一声:“西元啊,有的时候还是觉得你笨一点更合我心意。”
“唐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清岫在哪了吗?码头附近?还是哪只船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启航出海?”
“我们哪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
西元倒疑惑:“等什么?”
唐琛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顾先生,起竿吧,鱼早就跑了。”
太阳终于落下去,天色黯淡,四周起了灯光,海水轻轻拍打着吉利号,就像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吉利号缓缓地靠近那艘船,西元举着马灯,眼看着原先站在甲板上的人转身进了船舱,不一刻,又有人走出来,灯光将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是安格斯,安格斯强装镇定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吉利号,还有吉利号上的唐琛。
唐琛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一闪一闪的,面带微笑地说:“钓了一天的鱼,想必都累了,我特意吩咐厨师备了一桌好菜,还请通报大帅一声,赏个光,到我的小船上一起喝杯酒谈谈心。”
安格斯的神情纠结了几秒,很快扬声道:“抱歉唐先生,大帅不在船上,船上只有我自己。”
“还真是遗憾,不过没关系,安格斯先生也是自己人,过来喝一杯也无妨。”
安格斯笑道:“谢谢唐先生的美意,我得回去了,夜里风紧浪大,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不过唐先生,提醒你一下,海里的鱼有的是,大帅给的期限却只有三天,希望唐先生别误了正事。”
唐琛笑道:“多谢你的提醒,看来我只好独自享受美味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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