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瞥见师尊的衣袍上,沾了点血,但因为周围太暗,看不真切,他下意识弯下腰去,打算瞧个仔细。
殊不知,牧白的这番行为,落在奚华的眼中,是何等的可恶!
这个孽徒居然胆敢用这种赤|裸|裸的眼神打量他!当他是什么?
大户人家圈养的炉鼎,还是勾栏院里卖艺又卖|身的倌?
如此明目张胆地打量他!
现在居然,这般不知廉耻的,弯腰看他!
在看他哪里?
在看哪里?!
嘴上说着喜欢师尊,但实际上,却又跟其他女修搂搂抱抱,还当着他的面!
可见,牧白嘴里说的喜欢,根本不值一文。
就如同他幼年时,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吃冰糖葫芦,可是后来,他吃腻了,就连一眼都不肯多看了。
甚至,还在其他爱吃冰糖葫芦的弟子面前,大放厥词,说那东西是他吃过最恶心,最难吃的东西了!
对吃食都如此,那么对人,应该也如此吧?
现在说喜欢师尊,以后腻了,倦了,又该说师尊枉为人师,枉修正道,指责他不知廉耻,自甘下|贱,居然勾引座下弟子!
又或许会说他男生女相,还是个断袖,恶心至极?
这种话,奚华不是没有从其他人的嘴里听过,还听过不止一回。
在没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实力之前,他的这张脸,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灾祸。
幼时,奚华因为这张脸太像父亲,平白无故遭了母亲不知多少毒打怒斥。
稍微长大点,周围的孩子都嘲笑奚落他是狐媚长相,对他丢石头,丢烂菜叶子臭鸡蛋。
母亲死后,他倒在血泊里,整整挣扎了一天一夜,才得以苟延残喘。那时,母亲的尸体都凉透了。
后来,他又因为模样标志,而被尸冥府的人抓去,给他戴上沉重的镣铐,将他关在地牢里,对他百般羞辱!
大冬天还逼着他脱|光衣服,赤脚站在人|皮鼓上跳舞!
往他身上落下长鞭,青紫伤痕覆盖了他年幼,却又苍白的皮肤。
痛苦和屈辱腐漫了他整个童年。
这种屈辱,就是每一个夜午夜梦回时,折磨奚华的刑具!
而现在,连他座下的徒弟,也开始觊觎他的皮囊了。
好,很好。
“师尊,你这衣服上有血,是不是被行尸抓……唔!”
牧白的话音戛然而止,才一抬头,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了脖子,提上了半空!
他的双脚离地,脖子被掐,宛如一条挂在房梁上,准备风干的鱼,痛苦地挣扎着。
却又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师尊的桎梏!
“小白,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接近师尊,到底想得到什么?”
奚华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又舒缓,语气温和地好似在说今晚的月夜真好,可是,他的手却掐在了徒弟的脖子上。
还一点点地加重力道,直到徒弟的脸,因为无法呼吸,还憋得酱紫。
他饶有趣味地,用凌厉的目光,审视着牧白。
“唔,唔,唔!”
牧白快要窒息了,使劲用手捶打着师尊的手臂,可师尊的手,宛如钢筋铁骨一般,他只觉得脖子好像被钢板狠狠夹了一下。
痛楚像是骤然碎裂的水气球,朝四面八方分散,很快就蔓延至了他的四肢百骸。
就在牧白以为,自己这次一定会死时,那原本掐着他脖子的手,顿时松开了。
他整个人跌坐在一片尸山中,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大口呼吸着代表着“生”的气息。
眼泪都直接狂飙而出。
“啧啧,真是可怜,现在害怕师尊了吗?”
奚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笑容越发灿烂,也越发阴恻恻的。
牧白剧烈地咳嗽着,身子失了力道,软得厉害,只能手脚并用地往后乱爬,一边爬,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师尊,咳咳咳,你中了,咳咳咳,尸毒啊,咳咳咳,我是小白,是小白啊,师尊!”
“尸毒?”
奚华在听见这个答案后,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可笑至极!
居然拿尸毒来羞辱他,就以他现在的修为来说,早就百毒不侵,天底下有何种毒,能近他身分毫?
他见牧白在逃跑,狠狠一剑就扎了下去,牧白大惊失色,立马分开双腿,那柄雪亮的长剑,就铮的一下,扎在了他的双膝之间!
距离他的重要器|官,只差一寸之遥!
冷汗瞬间就被吓出来了。
那剑身在摇晃,雪亮的剑刃映照得牧白面色苍白,眉眼间的灵气难掩。
他甚至都来不及擦拭额上的冷汗。
下一瞬,眼前一黑,那道白影竟压了下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
牧白只觉得唇瓣一痛,入鼻一股淡淡的降真香。
他的唇流了血,舌尖很快就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而奚华也同样尝到了血的滋味。
是小白的血。
很美妙。
但这不够,还远远不够。
奚华想要得到更多,现在就想。
第28章 不怕,有师尊在
奚华的脸上难以掩饰疯狂的兴奋, 抬手钳着牧白的下巴,用拇指轻轻擦拭他唇边的血迹,眸色悲天悯人, 好似庙里供奉的小菩萨。
连声音听起来都温柔得, 好像心疼到发颤了。
“小白,你怎么流血了?痛吗?”
牧白还没从刚刚发生的事情中, 缓过神来,直到下巴一疼, 才堪堪回过了神。
他惊慌,又带点难以置信, 眼睛下意识就睁大了些,里面映着奚华此刻的面容, 依旧如往常一般丰神俊朗,皮肤苍白得好似溺死的人,带着点阴郁的病态。
明明师尊在笑, 说话也温声细语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牧白却有一种师尊是一个连环杀人变态,手拿电锯, 满身是血, 一步步在向他逼近的错觉。
以至于,牧白试图往后躲闪, 可那钳他下巴的手分毫不松,当即好像被钢板狠狠夹了一下。
虽然骨头没碎, 但他疼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耳边很快就传来了师尊温柔的声音:“别乱动, 让师尊瞧瞧, 你伤到了哪里。”
说着, 奚华又凑近了些, 几乎脸贴着脸,那淡淡的降真香,迎面涌来,熏得人醉醺醺的。
师尊的唇薄,但很性感,上面染了血,颜色艳丽至极。
像是纸糊的童男童女,只是脸上缺了点腮红,但肤色比纸还白,和太平间里躺着的死人一样白。
但死人没奚华好看。
牧白下意识想躲,却又被禁锢得死紧。
钳着牧白的下巴,手腕微振,左右晃了两下,奚华发出类似“啧啧”的古怪声音,有点像在弹舌,但一点都不轻浮,更不流氓,黏糊糊的,可又清清脆脆。
就是这晃的两下,差点让牧白误以为,师尊要把他的脑袋,活活拧下来!
该死的!
看样子师尊确实是中尸毒了,而且还尸毒攻脑,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
完了啊!
否则,含蓄内敛的师尊,怎么可能冲上来,就把徒弟的嘴唇给咬破流血了?!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虽然牧白觉得这挺刺激的。
“师……师尊!”
牧白艰难开口,尝试跟奚华言语沟通。
他一向主张先礼后兵来着,软得不行,咱再来硬招。
一个过肩摔把师尊摔了,再一招擒拿手,把人按死。
哪知,他才喊了声师尊,下一瞬,眼前一晃。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他的两只手腕就被一条白绫,紧紧捆在了一起!
牧白:“……”
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师尊!我……我是小白啊,师尊!”
快他妈醒醒啊,快醒醒!
说好的温柔善良,正直勇敢呢?
全吃狗肚子里了!
这能是人干事儿?
“嘘,不要说话,让师尊为你检查一下伤势,别动。”
奚华轻声细语地道,好像狐媚一般,竟能蛊惑人心,趁牧白错愕的一刹,修长玉白的手指,就已经触碰到了他唇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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