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玄龙终于吃饱时,整片山脉的妖兽几乎被霍霍干净了。
“主人,您要吩咐我办什么事啊?”吃饱喝足后的玄龙一脸满足,还化作人形,试图贴着奚华蹭蹭。
奚华冷眼睨他,他就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去了你便知道了。”
语罢,奚华二指夹着一张传送符,随手往半空中一抛,伴随着黄符燃烧。
两道人影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待玄龙眼前再能视物时,就置身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到处都是残骸,周围还有数不清的妖兵相互厮杀。
“这里是……?”
“妖界,你不是时常说饿么,这里尸体多,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奚华道。
“才不要,我只吃活的,再说了,你看看这些死尸,死得这么丑,我怎么下得了嘴啊?”玄龙撇了撇嘴,满脸嫌弃。
奚华突然怅然一叹:“你是不是觉得我待你不好,一直以来都没有关心过你?”
“才没有,我一直都知道主人待我很好,自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饱受族人的欺负,他们骂我是野种,欺负我没爹没娘,还说我长得丑,甚至用石头砸断我的龙角,剥我的龙鳞……后来更是要逼迫我,给辽海的老龙王当妾,他那么老了,头发花白,牙齿都快掉光了,我比他最小的女儿还要小三百岁。”
玄龙说这话时,又化作了人形,比奚华矮了许多,说话都得仰着头,看起来稚气未脱,还一脸的孺慕。
“遇见主人时,也是我逃婚当日,我差点就死了,幸好主人救了我,更是设法把我藏了起来,要不然,我早就沦为老东西的玩|物了。”
奚华:“我当年只是隐藏了你的气息,将你藏在了仙山之上。你此次私自下山,又在外胡作非为,难保不会被你的族人察觉到,你还活着。”
玄龙满脸惊恐,连连摇头:“我不要嫁人,不要给老东西当妾!我就只想留在主人身边,为主人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就跪了下来。
“那么,现在正是一个极好的契机。”奚华轻声道,“我并没有不关心你,这些年我也私下打听了你的身世。”
玄龙仰头看他。
“你的母亲叫姒姬,与你的父亲青梅竹马,结为道侣,与族人一起居住在云海,后来,妖界的两个妖王,一同前往云海做客,你的母亲受命前去侍奉。不料因为美貌,被两个妖王看中。
为了不得罪妖界,族长就不顾你母亲苦苦哀求,将她送往了妖界,你的父亲因此愤愤难平,意图杀入妖界救妻,却不料被族人关押起来,因此,积郁成疾,不久就病死了。”
玄龙的眼睛睁得很大,喃喃道:“那我母亲呢?她又是怎么死的?”
“受辱而死。两个妖王都看中了她,不分昼夜,痴缠交|合。你母亲强行生下你时,身体就十分虚弱,哪里受得住这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玄龙:“生我?”
“她被送往妖界之前,就已经有了你,为了保护你,就提前将你剖出,藏匿起来。那时,你还没有发育好,外壳都只是透明的一层,你也因此沉睡了八百年,才终于破壳而出。”
话到此处,奚华沉声道:“所以,你与妖界有着深仇大恨,两个妖王都是你的杀母仇人!”
玄龙神情迷茫:“他们是我的……仇人?”
“是你的仇人。”奚华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低声道,“主人不会骗你。”
气氛死寂了许久,玄龙才仰起头来,满脸肃杀之色地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求主人教我!”
奚华微微一笑,乾坤塔在他的掌心之处盘旋。
“此塔还需要继续炼化,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力量。我打算将此塔留在妖界,吸食此地的死气,之后再进行炼化。而你——”奚华望向了他,“约莫从未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容貌与你母亲有几分相像。”
“要我色|诱?”
“随你喜欢。”顿了顿,奚华微微一笑,“尽你所能,让两个妖王自相残杀,主人会在最合适的时机现身,助你一臂之力。”
“届时,妖界群妖无首,你就是他们新一任的妖王。”
玄龙的眸色又有些迷茫,他尚年幼,还不知道成为妖王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在他的眼里,奚华永远是当初那个,把他藏在衣袖间,带回仙山,还给他疗伤,喂他吃肉的白衣仙君。
他也早就暗地里将奚华视为父亲了。
听见此话,玄龙膝行上前几步,把脸贴向了奚华的大腿,肩膀颤了颤,许久之后,才闷声闷气地道:“那我还是你的小龙吗?”
“永远都是。”
奚华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曲指一弹,一簇灵力打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很快又变回了原型。
奚华伸手抚上了玄龙的胸口,仔细摸索了片刻。果真摸到了一块异常坚硬的鳞片。
这便是护心鳞了。
玄龙胆战心惊,但依旧没什么反抗,只是很小声地道:“主人,龙如果失去了护心鳞,就会死的。”
奚华笑道:“我也未说要你的护心鳞,给主人摸一摸,也不行么?”
语罢,便将手收了回去。
待将乾坤塔藏在妖界之后,奚华略一思忖,又道:“你行事小心些。”
玄龙点了点头,满脸依依不舍,目送着奚华离开了妖界。
——————
牧白此前和统子打赌,三日之内,奚华必定会放他下峰。
实际上,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奚华就将他毫不留情地逐下了峰。
起因是牧白睡醒之后,又开始花式作妖,先是从拒绝吃饭开始。
在寝殿里各种乱砸一通,弄得满地狼藉,还扯着嗓子大哭大闹,就跟怨妇一样,在迟迟见不到师尊露面之后。
甚至还从地上捡起摔碎的瓷片,往手腕上割——牧白知道,自己现在受的每一分伤,都会以二倍的痛楚呈现在奚华身上。
所以,他割得很有技巧。
只是看起来非常严重,鲜血淋漓,但实际上并不会伤到手筋。
想来也不会太痛。毕竟奚华可是经历了姽婳咒,依旧面不改色的男人。
这边他才一割,奚华立马就会察觉。
起初,奚华根本不加理会,认为这只是小孩子在耍脾气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依旧在洞府里闭关修炼。
直到感受到,小白在动手净身——没错,就是在净身!
还是用了什么利刃,在割那里!不过,可能小白还是胆怯,只是浅浅地试探一二。
可这足够令奚华头皮上的神经瞬间全部炸开了!
火气瞬间一冲而上,一脚就踹开了殿门。
寝殿里早就一片狼藉,也未点灯,到处昏昏沉沉的。
奚华急火攻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一把将藏在角落里的牧白拽了起来。
一句话还未说,牧白就恶人先告状,扯着嗓子哭喊:“放开我!师尊不是不肯见我吗?”
“那我是死是活,就跟师尊再无瓜葛了!”
奚华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一眼就看见牧白的右手心里,攥着一块锋利的瓷片。
鲜血都渗透指缝溢了出来。腰带也缠在腕上,衣衫松松垮垮的。
孽徒该不会就打算用这块破瓷片,给自己净身罢?
可到时候,被净身的可就是奚华了!
奚华强忍着怒意,沉声道:“你方才在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
“我在问你,方才在做什么?!”奚华猛然提了几个音,一把将牧白狠狠摔在了床榻之上。
牧白吓得一哆嗦,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眼前一黑,就被死死地禁锢在了方寸之间。
一只大手更是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虽然不疼,但依旧会有难忍的窒息感。
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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