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秋:“……”
林素秋:“???”
林素秋:“!!!”
他突然就懂了,快走几步,往洞口走,一边走,一边说:“我明白,你不希望有人偷习牧家练功秘|术!”
牧白:“……”
不是的!才没有!
大蝾螈,别走!
簌簌簌——
耳边很快又传来了声响,牧白倒着一瞧,就看见一群少男少女,凭空出现,还个个漂浮在雪地之上。
同林素秋的穿着一模一样。
应该都是玉霄宗的弟子了。
有救了。
牧白又露出了友好的笑容,想寻求好心人的帮助。
哪知还没来得及开口,林素秋就回了一次头,他对众人吩咐:“小白在练功,修的是牧家秘|术,全体听令,退后二十丈!闭眼,封耳!”
众人:“是!”然后齐刷刷地转身,齐刷刷地退后二十丈,又齐刷刷地闭眼,封耳。
牧白:“……”
他孤独可怜地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寒风萧瑟,彻骨冰冷。
他亲眼看见大师兄走进了石洞,然后单膝跪地,向奚华说了什么。二人说话声音小,外面风雪大,根本听不清。
只是,林素秋会时不时地瞥他几眼,嘴唇一张一合,话就没停过。
约莫说了有半柱香时间,谈话终于以奚华长长的叹息结束了。
奚华起身,从石洞里缓步走了出来,在雪地里如履平地,姿态飘逸至极。
他走到了牧白的眼前,雪白的衣袍,猎猎如风,款款飞扬。
飘落在牧白的脸上,颈间,他嗅到了很好闻的味道,好像是降真香,但又掺了些雪下松木的气息,清冽得好像是巍峨雪山之巅,怒盛的雪莲。
奚华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牧白。
而牧白也在仰头凝视着奚华,还冲他眨了眨眼睛,浓密漆黑的长睫,都结出了薄且清透的霜花。
他的鼻子冻得发红,看起来乖巧又可怜。
“拿衣服来,要狐毛大氅。”
奚华弯腰,直接将牧白打横抱了起来,牧白微微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啥情况。
狐毛大氅就劈头盖脸地扑了过来,将他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
奚华说:“小白,你的父母死于非命,他们生养你一场,无论如何,你得回去安葬祭拜他们。”
他顺便看看小白是怎么哭丧的。
奚华还说:“杀你父母,灭你满门的尸傀,已经抓到了。”
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呢,小白,开心么?
奚华微微眯了眯眼睛,更温柔地告诉他:“师尊往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所以,你准备好,用你的尸骨,作为师尊养花的肥料了吗?
第10章 小白发间有雪
从此地到牧家庄有些距离,奚华的意思是,事不宜迟,即刻动身前往牧家庄汇合。
牧白觉得奚华此话有理,去得再晚一点,那尸体都该臭了。
林素秋说,江家兄弟已经提前带了一波人,现已赶至牧家庄,稍作打点。
说完之后,还伸出双臂,特别自然,特别有礼,也特别风度翩翩地说:“不敢劳烦师尊,还是把牧师弟交给我吧。”
牧白对此嗤之以鼻,心说,小贱人真有心机呵,当着师尊的面,喊他牧师弟,私底下就喊他小白。
怎么着,还避嫌啊?
这货该不会也暗恋师尊罢?
真是色胆包天,臭不要脸!这年头的徒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啊,哼~”
牧白把自己藏在狐毛大氅里,可怜兮兮地蜷缩成一团,整个缩在奚华怀里,就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实际上,他才刚被灭门,也确实是一只丧家之犬。
再配上他冻得通红的脸,可怜沙哑的哭音,以及一双通红又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就更楚楚动人了。
“啊,哼哼~”
牧白见师尊不为所动,就悄悄用爪子,扯了扯师尊的衣袖,哼唧得更大声了。
奚华冷眼睨牧白,真想当场把他活活摔死。
他怎么想起来抱小白的,要不是觉得小白在雪地里丢人现眼,他都懒得管。
摔死。
摔死算了。
“牧师弟,你不舒服吗?这是怎么了?”林素秋满脸关切地问。
牧白不吭声,又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两只爪子紧紧抓着奚华的衣袖,还胆大包天地把脸贴人胸口上。
半眯着眼睛,装作很难受的样子,绯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呜呜咽咽地喊:“师尊,师尊……”
俨然一副很依赖师尊的孩子模样。
林素秋微微愣了一下,脑海中很不合适地想起了牧白小时候。
就跟现在差不多,牛皮糖一样歪在师尊怀里,还一边扯师尊的衣服,一边噘嘴要嘬嘬。
但每一次,都会被林素秋打得很惨。
因为,他讨厌任何人,准确来说,是任何有生命的东西,蓄意接近师尊。
一旦有,一律打死。
不能打死的,就照死里打。
不过,林素秋还是很怜悯牧白的,他抬眸,同奚华道:“师尊,牧师弟也是可怜的,家中突逢大难,他年纪又尚小,还不知是如何死里逃生,想来是身体不适,才如此,师尊莫与他计较。”
奚华轻轻“嗯”了一声,只想把怀里的狗皮膏药,立马甩出去。他偏头同林素秋说:“既然小白身体不适,那你来背他便是。”
林素秋简直求之不得,点头之后,便走至了奚华身前,微微弯腰,作势要背牧白。
牧白见状,心里暗暗“卧槽”一声。
心道,大师兄这个小贱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才不要大师兄背,万一大师兄走半道儿上,直接把他抛悬崖底下了,那怎么办?
反正牧白认为,师尊这个职业实在高危,身边群狼环伺,座下的徒弟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所以,牧白觉得自己跟林素秋属于敌对关系,他得先下手为强。
还有就是……师尊身上真的好香啊,躺师尊怀里好舒服,清清凉凉的,好像卧在寒玉上,狐毛大氅又挡风,这是既保暖,又舒服。
牧白觉得,自己就算死,也得死在奚华怀里才行。
他一边眯着眼睛,半死不活地哼哼,一边暗暗伸脚出去。
哐的一声,实打实地踹在了林素秋的后腰之上,他往前踉跄了两步,然后回眸,满脸疑惑地唤了声:“牧师弟……”
都不等林素秋出声谴责,牧白就楚楚可怜地哽咽起来:“呜呜呜,师尊……”
林素秋:“……”
奚华:“……”
“师尊,呜呜呜……”牧白还在嚎。
奚华实在听不下去了,好看的眉峰都狠狠蹙成了“川”字,心里暗道,干嚎又没眼泪,真想把他舌头拔掉,嚎得难听死了。
他顿时就松了手,意图让牧白直接摔地上。
哪知神奇的是,牧白的爪子,即便被反绑着,依旧死死抓住了奚华的衣袖。
更神奇的是,牧白两条不安分的腿,不知何时,也环上了奚华的腰。
奚华一松手,腰间就被一双细长的腿,紧紧夹住了。
牧白整个人就以这种诡异的姿势,直接挂在了奚华身上。
奚华都不知道,一个正常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哦,不,小白原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也罢。
奚华知道,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索性就对林素秋道:“赶路罢。”
而后,也不等林素秋答话,随手一挥,嗡的一声,一柄流光璀璨的寒刃,自袖中飞掠而出,他单手抱着牧白,轻轻一跃,就踏上了长剑。
几个瞬息之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奚华有意给牧白一个教训,便设法让自己的胸膛长满了尖刺。
如此,只要牧白胆敢把脸贴上他的胸膛,那么,尖刺就会瞬间,将他清俊的小脸,扎成马蜂窝。
鲜血会从烂肉里,争先恐后地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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