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哄孩子似的,温声细语地说:“你莫生气,待提了檀奴过来,要打要罚都随你。”
牧白倒也没生气。
他从前只当李檀和大燕小燕之间,只是一些情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后来才发现,这分明就是狗血淋头家庭伦理纠纷,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更何况,统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李檀真的很可怜,很凄惨,两个时空都如此。
能惨到让统子都闭口不谈,李檀也算是头一号人物了。
牧白还是张口吃了那颗葡萄,一来,他确实饿了,二来,就当小小示弱,变相讨好一下大魔头,回头什么事都好商量。
果不其然,大魔头果然唇角上牵,原本冷峻的面容,都变得柔和许多。
又捏了糕点喂给牧白吃,即便牧白吃得糕点碎屑哪里都是,大魔头也一点点都不嫌弃他,还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他的唇边。
有好多次,牧白很明显能感觉到,大魔头想要吻他,或许,是想吃他唇边的糕点碎屑。
牧白都故作不知地偏头躲了过去。
好在,大魔头也没有强迫他,还有些愧疚似的,低声道:“饿坏你了,再没下回了。”
很快,李檀就急匆匆地赶来了,一入大殿,立马跪地请罪道:“属下不知尊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尊者恕罪!”
大魔头冷冷道:“听闻,你把燕危楼囚|禁了?是谁允许你如此自作主张的?”
李檀面色惨白,态度越发谦卑地叩首:“属下有罪!不该妄自揣度尊者的心思!”
牧白估摸着,大魔头现在说这个,无非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同为魔尊之子,大魔头能如此折磨虐待小燕,自然对大燕也好不到哪里去。
兴许,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管这种琐碎之事。
“把燕危楼放了罢,就以他的修为,威胁不到你的。”牧白仰头望向大魔头,“带我去见他,我要把小燕亲手交到他的手上,才能心安。”
大魔头倒也答应了,吩咐李檀带路。
牧白本以为,相较于小燕来说,李檀应该更恨大燕才对。
既然李檀能把小燕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想来大燕被囚|禁起来,也是饱受折磨。
可眼前所见,竟让牧白有些大跌眼镜。
首先,囚|禁之所,天差地别。
小燕被束缚在水牢中的刑架上,而大燕却被囚|禁在自己的寝殿里!
还怪快活嘞!
第166章 大魔头另类的示好
其次, 被束缚的方式,截然不同。
小燕是被粗沉的铁链束缚,三条巨蟒缠身, 而大燕却是被缠满了红布的金链子束缚住了四肢。
牧白严重怀疑, 李檀是怕金链子磨破了大燕的皮肤,所以才用红布裹了一圈。
最后, 小燕是饱受折磨,肉身和心灵, 双双惨遭践踏,半死不活的, 而大燕一袭玄袍,衣衫齐整, 干干净净,只是散了头发,面具也被取下, 脸色虽白,但唇瓣还有血色。
总而言之,明明是亲兄弟, 还都被囚|禁, 可待遇却截然不同。
牧白还是第一次看见大燕面具之下的真容,竟一时间有些愕然。
相较于燕郎亭和李檀, 这两个弟弟来说,大燕无疑是三人中, 模样最为俊美的, 同小燕眉眼间, 有几分相似, 但其余部位, 都比小燕更精致。
怪不得一直以来,以面具示人,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大赤|赤地露在外面,真的很容易遭人觊觎。
牧白只是多看了大燕几眼,立马就遭受到了大魔头的冷眼。
“檀奴,去刮花燕危楼的脸!”
此话一出,李檀的面色瞬间煞白无比,猛然抬眸,紧紧攥着拳头。
“怎么,你不肯?”大魔头冷笑,“那本尊就杀了他!”
牧白刚要阻止,哪知李檀跪得飞快,立马叩首,卑躬屈膝地道:“尊者饶命!看在属下多年追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还望尊者高抬贵手,饶燕危楼一条贱命!属下愿为尊者献出所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魔头并不理他,而是同牧白耳语道:“小白,本尊留下檀奴,可全是看在你的情面上呢。”
牧白愕然,又听大魔头冷笑:“檀奴啊檀奴,难道你忘记了么,你当初能沦落至那般田地,可全是拜你这位好大哥所赐,他一心一意,只爱他二弟燕郎亭,可从来没有过你分毫!”
这话实在太戳人心窝子了,大魔头真的很知道抓人痛处,哪里最疼,就往哪里戳。
牧白也感到十分惊奇。
无论换作是谁,设身处地想一想,应该都是更恨大燕才对,可事实又很显然易见,偏执成狂的李檀,独独对大燕仍旧心存善念。
甚至不惜违抗大魔头的命令,跪下祈求大魔头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檀奴喜欢上了他大哥呗,这有什么好迷惑的?】
统子的声音冷不丁从牧白身后冒了出来,吓了牧白一跳,先是探头探脑地瞅了几眼,被禁锢在床榻上的燕危楼。
然后又啧啧称奇起来。
【魔尊的三个儿子,果然就没有丑的,大燕生成这副模样,幸好一向以面具示人,否则很难不遭人觊觎啊。】
牧白是万万没想到,统子的想法居然和他不谋而合,足以可见大燕的容貌,果真是清新脱俗的俊美,连一向颜狗还挑剔的统子,都不得不承认的美貌。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从大魔头的话语里,很容易就听得出来,此刻的李檀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了。
也知道自己和大燕小燕,实际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说是兄弟,待身份却天差地别。
他们是魔界高高在上的主子,而李檀却仅仅是一个上不得台面,惹人耻笑的卑微奴隶而已。
因此心理扭曲,实属正常,但因此,而爱上一直以来利用,折磨,羞辱,剔了自己的魔骨,一碗水从来都端不平的偏心大哥,这就很不正常了。
然而,统子可能还是见多识广,又或许他本质上是猪,没有人的那种伦理观,对此根本不以为意。
甚至还说什么,魔性本淫,上古大魔为了维系最纯正的血统,都是最亲之人,相互结合,莫说是兄弟姐妹,就连父子也可。
虽说现如今魔界的世道也变了,不会再向从前那般兄弟之间苟且,但李檀此举,也不算什么大错。
不过是效仿了先人而已。
牧白当场目瞪口呆,好半晌儿都没说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
统子浑不在意,飞过去绕着大燕转了几圈,然后,又飞回来告诉牧白,大燕还是完璧之身。
顺便还吐槽起了李檀,说他真是没用,人都被囚|禁在了床榻上,竟然都能忍住不碰,莫不是当真被玩废了,一点行人事的能力都没有了。
还说这都怪小燕。
牧白一头雾水,十分费解,心道,这又跟小燕有什么关系?
莫不是风流成性的小燕,曾经也强迫了檀奴?
应该不会罢?
以牧白对小燕的了解,应当是十分看不上檀奴的,又怎么可能……?
再说了,大燕也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弟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兄弟苟且。
绝对不会!
许久之后,李檀才怅然一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属下记得,时刻都不敢忘。”
大魔头:“那你还……”
“但属下就是贱!就是忘不了当初那个屡次救过属下的假表哥!”李檀咬牙切齿起来,眼珠子都烧得通红无比,“属下爱他,也恨极了他!就这么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既然他那么爱他的二弟,那属下就偏要狠狠折磨燕郎亭!以此来让他痛彻心扉!”
大魔头默然,只是侧眸望向了牧白,一副“你自己听听,现在明白了吧”的表情。
搞半天大魔头就是故意套李檀的话,好满足一下牧白的好奇心!
想明白之后,牧白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只觉得大魔头怎么能这么无耻,把别人的伤口,血淋淋地揭开,还往上头撒盐,等别人痛得半死不活时,才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这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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