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血脉之力被封闭,他的血没有燃烧。
“这样死不了,应该打这儿。”
陆谴指着自己的心脏。
“我操,你、你他妈别跟我这儿装逼啊!你当老子不敢开枪是不是?”奥莱很少有这种心里发憷的感觉。
不仅是他,其他的alpha队友们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一个鲜血淋淋的男人,正笑着请他们朝自己的心脏开枪,那双眼睛看上去沉静得有些冷淡,似乎根本不怕任何死亡的威胁。
他就那么一步一步朝奥莱走去,并且用低哑温和的声音,反复劝说对方:
“来,开枪。”
“我……”奥莱手一抖。
“别开枪!奥莱,别开枪!操他娘的,这人邪性得很!你小心他的伴生能力有问题!”
其他alpha急中生智,推测出了陆谴这种行为的唯一合理性,说道,
“我以前听说过,有人的血脉之力是通过受伤来触发,伤得越重攻击性越强。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他能拉着周围所有人一块儿死!”
“真的?!我操,还好我没开枪!那怎么办?”奥莱赶紧把枪口按下。
然而陆谴却只是失笑地摇了摇头。
他们说的这种血脉之力确实存在,但陆谴并不具备。而且他现在根本无法使用任何天赋血脉。
这些人顾虑得太多,不轻敌大概也算是一种优点,只是陆谴现在需要让自己小死一回。
诅咒之石有时候会封禁他的力量长达数年之久,它现在不在陆谴手边,要确保解除这种力量压制,只能用这办法。
因此他迎着那些人探究戒备的目光,再次朝他们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站那儿,否则我杀了你——”
陆谴又往前一步。
“你他妈的要做什么!”奥莱目龇牙咧地冲他喊。
陆谴礼貌回他:“等你开枪。”
奥莱脸色一沉,心头越发不安和困惑,他回头道:
“夫塔拉尔,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怕我?我现在有种……我要是开了枪就会死的预感。”
“奥莱,你是个alpha,拿出你的战士精神。就算和他同归于尽又如何,开枪吧,开枪!杀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有人这么冲他吼。
作为这支采矿小队的临时队长,夫塔拉尔发出了指挥,说:“确实,奥莱你是个alpha,别这么丢人。”
但夫塔拉尔嘴上这么说,下一刻却带着众人往后退了一步。
奥莱骂了句;“该死!”
即便他们怀疑陆谴有问题,但也不可能放任陆谴这样故弄玄虚。
就在奥莱犹豫着是否要开枪的时候,其他所有人也都针对陆谴,爆发出了属于B级Alpha的精神威压,企图以这种方式逼退陆谴。
“稍等。”
陆谴在这种寻常人都无法呼吸的强烈压迫感之下,稍稍抬手示意中断一下。
“……”奥莱等人相视一眼,内心警觉更重:这人竟然对精神力威压毫无感觉!
他们看到陆谴的动作,以为陆谴要进攻,全都竖起了防护墙。
然而下一刻,陆谴却只是慢条斯理地脱下了他已经染了血的外套,长袖被一枪破了个大口子,但好歹还是能穿的。
如果下一枪打在胸口,毕竟狼狈。晚会儿就不能穿了。
陆谴把西服外套扔到一边,再次看向奥莱,说:“可以了。”
“我……”
奥莱有种说不出的憋屈,他咬着牙,对夫塔拉尔说,“我受不了了!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挑衅!不管他的伴生能力有没有问题,不管他是不是有后手,我必须要杀了他——”
话音未落,嘭的一声响,强大的弹力冲击直接破开陆谴的身体,鲜血霎时间溅开两三米,连奥莱也没能幸免,挨了一脸血。
开枪的是夫塔拉尔。
夫塔拉尔的机武力场强大,一枪过去,几乎洞穿了陆谴的整个上半身。
刹那间血肉模糊,男人高大的身子应声倒地。
“行了,解决了。”
他毕竟还是个队长,他比奥莱更不容对手挑衅自己的权威。
“靠。”奥莱颤着声,一边擦着脸上滚烫的血,一边往前挪了几步。看到陆谴死得不能再死,终于松了口气,
“果然是吓唬人。我还真以为杀了他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老鼠胆子,就你还来什么采矿编制,你就应该去那些办公大楼里吹吹空调,躺着赚钱。”其他队友笑话了他一句。
“别老说我,你们刚才怎么不开枪呢?哼。再说,采一次矿赚半辈子的钱,谁他妈不乐意干!”
奥莱说完,大家都想到了什么,眼底流露出贪婪兴奋的神情。
“好了,解决完就赶紧走。别让尼鲁那小子溜掉了。”夫塔拉尔擦了擦枪口,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队员,嗤笑着对奥莱说,“擦擦你脸上的血,真他妈晦气。”
说完,夫塔拉尔领着众人往前进发。
后面的奥莱抬手擦了半天,只觉得血液粘稠灼热,怎么都弄不干净。他怕被队伍甩到最后,想也没想就从地上捡起了陆谴那件外套,然后匆匆追了上去。
被他们遗留在身后的陆谴,似乎真的就成了一具没有了生命的尸体。
只是奥莱在拿陆谴的衣服给自己脸上擦血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手爬了出来。
他用力一甩,看到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东西被甩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抓起来一探究竟,就像是眼花似的,瞬间找不见它了。
奥莱挠了挠后脑勺,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东西,长得跟蜘蛛似的……”
-
被奥莱扔出来的那件外套,因为和周围破落的环境格格不入,即便浸了血,袖口破开大洞,也依然看得出它从前的雅致规整。
因此甫一落地,所有人都认出了它属于谁。
尼鲁尤其倒抽一口冷气……
对于这件衣服,他再熟悉不过。
他盖了一夜,今早醒来时还小心翼翼替它掸了灰。
把衣服递还给陆谴时,他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那时候他们还是潜在的敌对关系,但陆谴对他的态度非常和缓温柔,他也忍不住地用同样和缓的心情对待陆谴。
就在分别前,这件衣服还穿在陆谴身上。它将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形衬得恰到好处,是尼鲁这辈子从来未看到过的体面英俊。
可现在,它却被血和尘土染得狼狈。
“你们把他怎么了!?”尼鲁撕心裂肺地大喊,“你们这群恶魔、畜生!!”
就在他尖叫的同时,戚柏已经破开了那个alpha的精神力威压,浑身紧绷着走过去,弯腰拾起衣服。
戚柏的目光死死落在那上面的裂口处。
这不难看出在此之前,陆谴受到了怎样的攻击。
“你们杀了他?”戚柏的眼眉低垂,声音里有几不可闻的轻颤。
但是对于他的问题,夫塔拉尔和他采矿队同事们似乎都不怎么关心,因此直接忽视了戚柏。
“尼鲁,你的态度应该好一点。要知道,我们这次来这儿,可不是跟你叙旧的。你弄死了我们的人,按道理来说,我得杀了你和你的族人,你旁边这几个就算死了,那也不过是顺便。”
夫塔拉尔笑道,
“你们刚才说的我可都听到了,所以尼鲁,你也别想再哄骗我们。矿山有怪物?这真是个有趣的新讯息,既然如此,你在前面带路吧,要是真遇上什么怪物,我心情好就替你一枪崩了它。总之你得明白,你和你全族人的性命,都在我们手上。”
夫塔拉尔说着话,给奥莱和其他人使了个眼神,下一刻,他们将手中的机武对准了尼鲁和佣兵小队几人。
意识到被包围后,尼鲁的下意识,是想要牺牲自己保下族人,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他身后还有无辜的人。
尼鲁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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