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谴看上去实在太普通, 除了身形比一般beta高大,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无力抵御和毫无攻击性的气息。
守卫兵啧了一声, 然后兢兢业业地拿出武器对准陆谴——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储备仓里的物品,有莫名其妙的人前来,他们自然要防范。
但他们又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足为惧。于是语气里仍然轻视和不屑:
“你是哪儿来的毛头小子,走错地方了?来这儿做什么,参观区域可不在这儿。”
陆谴又靠近了一步,他说:“我来拿点东西。”
星联行从游寻者手里回收了一些陆谴的契物,那些东西多多少少都被注入了陆谴过去的能量源。
陆谴的契物数不胜数,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把它们带走,他只需要回收上面的能量源,以修复自己的精神力。
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陆谴稍微有了点动作——
他尝试性地去操控对方的意识,但失败了。
面前的alpha只有短暂的一秒被影响,很快就清醒过来。
陆谴几不可闻地轻声叹气。
他这是第一次尝试在不死蛛离体的情况下使用天赋能力,看起来多少有些不称手。
其他人在这一刻,终于相信陆谴是来找事儿的。
他们立刻戒备起来,机武的力场瞬间大开。
“他妈的,刚才你要做什么?你的伴生能力是什么,我他妈居然差点中招!狗杂种,你找死!”
“说,谁派你来的?!”
“围住他,老子一枪崩了他!”
四名alpha将陆谴围住。
机武的枪口对准了一个没有精神力的来犯者,这样看上去,似乎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压倒性的围剿。
陆谴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alpha们为了防止他有后招,立刻气场大开,对陆谴进行精神力越级的施压。
其中一人颇为懈怠地咧嘴笑了笑:“他妈的,真没劲,好不容易来个搞事儿的,还是个屁用没有的beta。别说一枪了,我他妈一巴掌过去他都能碎了。”
其他人应和着:“就当是个调剂呗,好久没杀人了。”
对于常人来说,精神力的强弱,就是最简单直接判断一个人能力高低的标准。
而过去的很多年里,陆谴的精神力就是全星际的力量天花板。
作为有史以来唯一一个突破了s级精神力的alpha,超越所有力量等级的存在,陆谴合情合理地便成为众人崇拜的所谓最强。
可事实上,从来没有人真的了解过,陆谴除此以外的强悍。
而此时此刻,包围他的几个alpha,并不了解面前这人的过去。
在没有感受到陆谴体内任何能量的情况下,他们理所应当地便把他视为弱小。
更何况,Beta本来就是所有性别中最平庸的,因为他们没有精神力,他们连纤弱的omega都不如。
于是,守卫兵的机武一枪打响,砰的一声——
子弹穿透不为所动的陆谴的胸口。
一瞬间,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他们认为这样就解决了,可片刻后却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原本应该在枪击下重伤倒地的陆谴,仍然面无表情站在那儿,而他伤口血流如注,淌在地面……
血液燃起了深红的火焰。
守卫兵瞠目结舌。
只片刻,四人全都慌张往后退。
那火越烧越烈,火舌好似有意识地追着几个alpha而去。
“啊啊啊!”
“这他妈是什么!我/操,它追着我啊!”
那是陆谴的第三天赋,血噬。
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人亲身尝试过。
陆谴缓缓抬手,捂住了仍在渗血的伤口,但他现在没办法停止流血。
火越烧越烈,一发不可收拾。
陆谴冷眼看着那几个alpha抱头鼠窜,他却并不为局势的扭转而开心——
事实上,陆谴的天赋血脉有着失控的可能。
世人所知的陆谴,拥有着生物变异体不死蛛和血翼的双天赋血脉。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事还很多。
比如不死蛛其实不是生物变异体。
又比如,陆谴拥有的天赋能力,不止两种。
眼下,那火舌横冲直撞,借着陆谴的血液,几乎要烧到地下三层的尽头。一副不给人任何生路的强悍嚣张。
作为它的使用者,陆谴却不能克制。
他轻微地蹙起眉,把尖叫声抛到身后,往储备仓走去。
那扇紧闭的大门,在腐蚀性极强的血火烧灼下,融化成岩浆,洞开一个豁大的入口。
没有了能量阻绝的防护,属于陆谴的能量源从储备仓里喷涌而出,他等了一会儿,直到这些原本属于他的力量好似落叶归根,终于埋进了它们生长的沃土。
回收了这些失散许久的能量源,陆谴回头,看着倒在火海深处痛呼的守卫们。
他残损的精神力在此刻得到补足,胸口被枪破开的血洞虽然不能立刻痊愈,但因为伤口在修复,终于停止了流血。
一场蔓延无边的大火,逐渐有了要熄灭的意思。
而刚才叫嚣的alpha早已在陆谴的眼前,变为了焦灼后化为灰烬的平静。
全星际的人都知道陆谴是最强的,但他们不知道他究竟强在哪里。
也因此,过去的很多年,总有人认为将自己的精神力和天赋血脉发挥到极致,就有机会打败陆谴,抢夺最强的称号。
他们从未料想过,陆谴不在意过任何称号,他被称之为最强,从来不是因为赢了谁。
是他生来如此。
大火烧透了地下三层,除了陆谴的脚下,无一幸免之处。
警报声响起无法避免地响起,陆谴收回目光,向黑暗中走去。
他此时看上去仍然是个普通人,他浑身是血甚至颇为狼狈。但他仍凌驾于这世间诸多渺小之上。
尽管陆谴对此已经感到厌倦。
-
角斗场上。
那只被叫作“难驯”的血兽,是在半年前,地下城牺牲了数十名驯兽师和上百个强壮英勇的机甲师,才从异星荒野的深处带回来的怪物。
此刻它因为被吵醒了休眠,通红着一双眼,浑身躁动。
它在非变异状态下也有将近三米高,灰褐色的皮肤包裹着硬如钢铁的骨骼,三指伸出利爪,像无坚不摧的武器,随时准备碾碎面前脆弱渺小的角斗士。
难驯是一头百岁的成年血兽,它进化出变异能力后,拥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识。
它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脖子上的缚锁和四肢缠绕的铁链暂时将它牵制住,一旦角斗开始,所有束缚解开,它就会爆发出嗜血好杀的本能。
它会吃掉戚柏。
所有人都这么想。
于是观众席欢呼雀跃,尖叫声冲破牢笼,将角斗场里的困兽之斗视为新鲜的下酒菜。
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杀了他!把他的骨头嚼烂!”
“不,你们这群残忍好杀的禽兽!这样漂亮的角斗士,应该把他的衣服撕碎,光溜溜地挂在领奖台上。我要为弱者的勇气欢呼!”
“别他妈废话了,你刚刚下注了难驯,你巴不得他被咬死!哈哈哈哈——”
“我真搞不懂,角斗场是疯了吗,这种完全没有悬念的比赛有什么好打的!赶紧准备棺材吧,老子要看决战场的双杀组合!”
时间在众人的等待和期盼中,来到了比赛第一回 合的节点。
震耳欲聋的高喊,欢呼或倒彩。
伴随着倒计时响起,戚柏失焦放空的眼神逐渐聚合。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他即将对战的血兽。
“你叫难驯。”他说。
血兽听见他的声音,但它并不具备和人类交流沟通的能力。在它眼里,一切异类都是敌人。
于是它低吼了一声,几乎震动整个角斗场。
“可你居然被驯服了。”
戚柏嘲讽地勾起嘴角。
在倒计时的声响落到“1”的时候,尖锐的钢铁摩擦声响起,难驯的枷锁在瞬间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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