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罗伊是不是应该回答他的问题。他是谁,他们是谁?他们来雾林找自己又是为什么?
但罗伊却突然不耐烦地抬起脚,重重蹬在张厌吾结实的肩上,只说了三个字:
“滚开点。”
由于瘴气的湿毒弥漫,现在只有张厌吾待着的那块地面还保持着干燥平滑,不至于一脚下去踩出些让人恶心的沼水,空气也没有被瘴气所侵蚀。
罗伊把人踹开,自己站了过去,又冷着脸问手下:“回去的路还没有找到?我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拿着导向器的手下急得汗都快出来了,所幸他们知道如今的罗德阁下已经不是当初的恶棍,他不会随便乱杀人,所以他们有了一些倚仗。
“阁下,瘴气越来越重了,如果现在往回走,或许会迷失方向……”
“所以?”罗伊冷冷瞥他一眼。
说话的人擦了擦汗,谨慎道:“我、我勘测到几百米外有一处较为安全的地势,我们可以在那里待到天亮。”
“哈。”
罗伊冷笑,垂着眸浅浅地做了个呼吸的动作,看得出来他正按捺住自己想要发脾气的情绪,随后睁开眼,道,
“原来我是带你们来郊游的。”
“阁下!请原谅我的无能……”
“省着点口水,别总讲废话,在我耐心耗尽前你得找出一条返程的路,来保住你的脑袋。”
罗伊显然不希望在这里逗留太久,他只给出自己的指示后,就不允许其他人再说多余的话。气氛一下便静默起来。
从头到尾,他没有回答过张厌吾的问题,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过张厌吾。
拐弯抹角了一趟来雾林绑人,已经是件极其不符合罗伊风格的事。
现在张厌吾在他眼里就是个用来交换破碑匙的工具,最好这人别惹他生气,否则他一定会当场毁掉和陆谴的约定,杀了张厌吾。
罗伊的天赋血脉在这种雾瘴中会被明显地削弱,所以他讨厌这种环境,等待手下导向的过程中一直分神,烦躁地望着没有方向的不远处。
直到几分钟后,雾瘴几乎全然迷了眼,罗伊就算是用了极大的精神力,也仍然看不太清眼前模样,他很是恼火。
“你们这群废物……”罗伊刚准备骂人,耳边突然传来了手下们惊呼。
紧接着,罗伊从迷眼的雾层后看到人影重重,肉/体间猛烈相撞后倒地的声音让他立刻警觉了起来。
“该死!”
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眼前的情况——被他视为工具人的木讷的人质,反抗了。
罗伊用最快地速度竖起防御的气场,在惊怔于那个被绑的alpha竟然用这种自杀式的野蛮粗暴来抵抗他们的同时,也有些烦躁于自己的掉以轻心。
尽管不能使用任何天赋血脉的能力,但张厌吾的身体机能比任何人类都强。
他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任由对方绑了他,又在决定不要被对方绑住之后,毫无预兆地突然暴起。
不消片刻,张厌吾便猛地挣脱了所谓用来审讯星际间谍的锁铐,然后用蛮力扛住了机武的弹药。
被洞穿的身体有伤口流着大量滚烫的鲜血,但张厌吾却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他丢掉那些束手束脚的枷锁,甩了甩手上的血,站了起来。
转眼间,这人迫近两米的魁伟身影便踏过沼泽,豁然杵在罗伊面前。
他和罗伊之间只隔着一步之遥,由于身高差距,且在瘴气中视力不受影响的缘故,张厌吾突然占据了优势。
他低头看着这个毫无道理要绑架他的男人,一言不发。
“我倒小瞧了你。”
罗伊回看他,尽管看不真切,但目光却精准地钉在张厌吾的脸上。
就算手下已经被张厌吾撂倒,但罗伊说话的声音并不见慌乱,反倒有些冷冽嘲讽,
“看我做什么,打一场?”
罗伊自认不可能输给除了陆谴以外的任何alpha,尽管有时候幺兰原会说他太过自负,让他当心哪天踢到铁板。
可罗伊从来不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那双微微上佻的眼睛笑得尖锐凌厉,久久盯着张厌吾,腺体下蓬勃汹涌的血脉之力随时准备爆发。
可罗伊白白释放了半天精神力威压,面无表情的男人根本没有回应他。
张厌吾仍旧是那副天塌下来也不肯生气的模样,望着罗伊,问出了自己从刚才起就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你是,谁。”
-
“我可是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最亲密无间的队长兼朋友。”
阳台的风吹得有些冷,戚柏目光里的坚定和鼓舞却越发燃烧着。
他决定要用除了勾引以外的方法,和六千建立一种牢不可破的情谊。于是他打好腹稿后,对那个温和而善解人意的男人循循善诱说,
“或许这两天大家的行为让你有些迷茫,那我就直说了吧……其实,六千,我真的,真的很欣赏你。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我们之间一定会发生些什么。直到今天,我懂了。所有的意外相遇,所有的随机和偶然,所有的患难与共,都是为了这一刻。六千,我们……”
“结拜吧!”
陆谴:“。”
“你先别用这种无语的眼神看着我,你听我讲。六千,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游寻一路多危险啊,你要相信,多一个兄弟多一条路。”
“拜了把子以后,我们一定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游寻路上绝对不要因为小事就闹矛盾。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是在欺负我,同理,如果有人欺负我,你就得为我两肋插刀。好兄弟之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
我的意思就是,就算有一天,我们这支队伍散了,你和我,也会是永远的好兄弟!”
陆谴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了那些犹如宣誓一般的豪言壮语后,面露难色地看着戚柏,张了张嘴,而后又无可奈何地保持了缄默。
他的眼神实在太欲言又止,让戚柏顿时生出了一种“机会来了”的感觉。
于是戚柏灵光一闪,福至心灵,郑重地拍了拍陆谴的肩膀,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吧。你放心,任何的困难,或者情绪上的空虚,都可以来向我求助,作为你最好的兄弟,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你!”
陆谴说:“从我身上下去。”
戚柏:“……”
只见戚柏那两条裹着黑丝的大长腿,现下正紧紧地盘在陆谴腰上,白皙的皮肤在绷紧的丝袜下若隐若现,和陆谴一身整肃合称的黑色西装形成刺眼的对比。
戚柏和陆谴说了多久的“肺腑之言”,就这么在陆谴身上挂了多久。
他的睡袍叉开到屁股,当他冲到阳台不由分说跳到陆谴身上的一瞬间,垂感绝佳的睡袍衣摆顺势落了下去。
为了不让场景显得太过不伦不类,陆谴此时只能替他兜着大腿,以防走光。
陆谴的手掌按着戚柏的衣服,不可避免地让两人的接触紧密了起来。但戚柏好像对此并不自觉。
他听到陆谴颇为冷漠的要求后,也并没有乖乖下去。反而破罐子破摔般暧昧地冲陆谴眨了眨眼,期间又拿小手指勾起了陆谴的一缕耳发,在指间转来转去。
“你觉得这样不好吗?”戚柏羞答答地说。
这是他从荀朝找来的“三天拿下一个禁欲男”的短视频里学来的话术——在给出暧昧信息之后,把问题抛给对方。
戚柏严谨地按流程照办,不过陆谴没有上钩。
“下去。”
某禁欲男言简意赅地说。
戚柏挫败地皱了皱鼻子,但并没有被打击到,倒是非常机敏地勾着陆谴的脖子,非得找他要最后一个承诺:
“那你先答应我啊,就算以后你变厉害了,也绝对不可以抛下我们!”
“你没有必要担心这些。”陆谴淡淡说道。
事实上在此之前,陆谴已经对他做过更重的承诺。
只是戚柏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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