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罗伊罗德一点不示弱,“为了你的三个好队友,我的精神力平白无故耗损掉了,现在我想偷懒,你有意见?”
戚柏耸耸肩:“当然没有意见。”他故意转头对张厌吾说,“老张有意见吗?这么高,跳上去也挺累的。”
显然,张厌吾是所有人中最不可能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无论是针对罗伊罗德,又或者是对其他人。
戚柏明知如此,还是故意将话抛给他。
罗伊罗德察觉到戚柏的小心思,冷不丁瞪了他一眼。
戚柏接收到了那个眼神,非但不收敛,还嚣张地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抓着罗伊的手,把他往张厌吾身边一扒拉,满意地点点头。
“……”罗伊气得不行,但一看到戚柏那副压根不怕他的样子,就觉得连斗嘴的劲儿都卸了。
他之前也这么故意调侃过戚柏好几次,现在恐怕是遭到了这个小家伙报复了。
戚柏相当不遮掩地模仿罗伊罗德,露出个傲慢的笑。
这是,张厌吾仍然是那副沉默而稳重的模样,他看到罗伊靠过来,没有让开,但也没有再多上前一步。
只是无可无不可地回答了戚柏的上一个问题:“可以。”
罗伊罗德顺势把手搭在他肩上,说:“谁管你可不可以,走了。”
等到将要行动之前,罗伊却又对回头戚柏说了一句,“希望你的这份活泼可以保持到最后。”
随后他和张厌吾便跳上了崖壁。
荀朝摸不着头脑地问:“他又在阴阳怪气?他觉得你太活泼了?”
戚柏摇摇头。
罗伊罗德这种厉害角色,在不久前的佣兵小队看来,都只存在于传说中。
他们本该抱着敬畏之心,别说是打趣了,多看一眼都怕被杀。
但戚柏似乎对身份的差距并不那么介怀,现在的罗伊罗德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个会冲动袭击将军,结果被通缉的疯子罢了。
他觉得罗伊罗德刚才的眼神看上去不像是在嘲讽他,相反,更像是真诚地祝福。
……祝福什么呢?
祝福戚柏可以一直这么上蹿下跳吗。
罗伊罗德率先回到了崖上,其他人就在下面等着张厌吾来接。
可奇怪的是,好一会儿了,两个alpha上去了半天也没下来的意思。
“他们俩在上面搞什么!”荀朝跺了跺脚,伸长了脖子,却什么都看不到。
眼前是陡峭的崖壁,身后不远处还有军部的人,他们多耽误一刻钟都有可能被当成叛徒抓起来。
风思留在这时突然变了脸色,抓住了戚柏的手。
她可以操控周围的气体流速,自然也能比旁人更多地感知到一定距离范围内的动静。
“怎么了?”戚柏看她表情不对,以为她的伤势又严重了。
可风思留却只是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戚、戚柏……上面好像,来了一个人。”
一个人,不是一群人。
稍稍想一下便知道那个人是谁。
可戚柏心下却是一沉:“是六千来了?他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个反应?”
风思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确定……”
只是,她闻到了一阵浓重的血腥味。
结合罗伊和张厌吾一上去便没有了动静,风思留只能往坏了猜。
“他可能受伤了。”她咽了口唾沫,确保戚柏不会因为太过担心而失去理智,才又补了一句,“很严重。”
闻言,戚柏猛地抬起头。
他的脖子比刚才荀朝伸得还要卖力,但高高的崖壁隔绝了他的所有视线,他什么都看不到。
戚柏的下意识反应是:他怎么会受伤?
可紧接着,他又责怪自己。
怎么不会受伤?六千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他的那些超出常人的本事,多少都有些运气的成分在。
戚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六千抱有那样强烈的信心,相信六千一定能找到他,一定能化解所有危机。
现在六千受伤了,他的安全感彻底破碎了,整颗心脏都开始剧烈而恐慌地跳动。
“别担心,”
风思留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至少他赶过来了,现在张厌吾他们在上面,不会有事的。”
戚柏的眼睛有些干涩,因此不自觉地眨了眨,但表情控制得很好:“我知道,我知道。”
他们都安静下来,一直等待着上面传来消息,又或者等着三个人下来。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仍然没有任何人从上面下来。
戚柏的平静终究维持不住,他握紧了拳头,说:“我要上去。”
“别胡来,beta的身体机能连alpha的一半都没有,这种情况下你根本上不去。要是动静太大,反而会让军部的人发现!”
虚无及立刻阻止他。
可戚柏并没有被说服,他只说:“我可以上去。”
“你别他妈的放屁了,就在这儿安静待着吧。”荀朝尽可能地把声音压下去,但仍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着急。
戚柏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不解释但也不答应。
由于一直以来戚柏的完美隐藏,他的同伴们并不知道他是omega这件事,即便后来风思留在六千的告知下知道了,却也不了解戚柏的血脉之力究竟是什么属性。
这不仅是她,就连陆谴其实也不太清楚。
陆谴对于血脉之力的感知都来自于人的腺体,就像当初他探测张厌吾的身体一样。但对于戚柏身体里混乱的信息素,陆谴其实并不能很清楚地探查出具体的能量属性。
每次陆谴安抚戚柏的病症,也无非就是将自己的信息素送入他的身体中以起到安抚神经毒素的作用。
但戚柏压抑在身体中的信息素只是被消解,而从来没有爆发过。
所以,陆谴还没有亲自见识过戚柏的天赋血脉,也没有闻到过戚柏信息素的味道。
他要是知道,戚柏打算冒着毒素爆发的危险,在没有腺体的情况下随意调动天赋血脉,是一定会阻止,并且还要好好教导戚柏一番——就算戚柏的天赋血脉再厉害,他现在也是个没有“开关”的炸弹,爆炸对敌人的伤害比不上对自己的伤害。
但戚柏管不了那么多,他偏要现在上去。
“等等——”
在戚柏失了分寸准备动用自己的天赋血脉之时,忽然有人影从天而降。
“那是什么?”风思留的眼珠快速滚动一周,什么都没捕捉到。
戚柏也紧张地朝那道影子看去,想仔细辨别对方是谁。
可他们几人谁都没有看清,就发现那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又飞走了。
“怎么回事!”虚无及的各方面感官都稍弱一些,他以为只有自己没看清,就抓住风思留问。
可惜风思留也和他看到的差不多:“不知道是谁,他速度太快了。”
就在众人都迷茫不安的下一刻,张厌吾紧跟着也从崖壁上跳下,落在了戚柏眼前不到半米处。
戚柏身体反应迅速地往后退了两步。
随即就看见张厌吾将一个人扶着,放到了之前罗伊罗德坐着的那块平整大石头上。
很快,从那人身体和岩石的接触处,汩汩流下猩红的血来,眨眼工夫已经沾湿了地面。
张厌吾的半边身子,也早已被血侵染得刺目通红。
“这……”
虚无及和风思留面面相觑,荀朝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生怕自己又祸从口出说错话。
他们看见了面无血色的陆谴,浑身是血地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时候大家都会觉得,戚柏是那种咋咋呼呼的性子,但他又偏偏在一些真正可怕的事情前保持着异于常人的冷静。
当他看到陆谴衣着完整,但却浑身是血的时候,他没有像荀朝和风思留一样惊慌失措地围着他倒抽冷气,更没有像虚无及一样立刻扑过去,像医生一样试图检查伤口。
戚柏反而把他们都推开,避免他们影响到陆谴,深呼吸一口后,沉声问张厌吾:“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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