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笑真难,林冬强迫自己绷直嘴角。罗家楠的形容必然夸张,不过欧健不禁造也是事实,而且吃多少都不长肉,怎么晒也晒不黑,细高细高的,大半夜在楼道里碰上,猛一瞧以为食堂面条成精了。
“是啊林队,您帮忙给惦记着点,老欧就这么一个儿子,在一线干总归是危险。”陈飞也发话了,“他家里还有个七十多的奶奶,眼瞅着再过几年离不开人了,他这一天天的不着家,回头老人家真有点事儿,来不及抢救。”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林冬认可,但:“其实……陈队,赵政委应该比我人脉更广吧?让他帮着扫听不是更快?”
“嘿,那老东西,我特么——”
陈飞和罗家楠刚才一样,卡壳了。倒不是赵平生不管,而是以前好多地方都想挖赵平生,可他为了“守住陈飞的后背”哪都不去,以至于后面帮忙调动的时候,总会被调侃一句“你当年可是瞧不上我们这,怎么现在想着往我们这进人”了之类的话。久而久之,老赵同志的脸皮被磨掉好几层,以至于一提起人事调动的事儿就愁眉苦脸。陈飞人缘更差,自己都调不动,更别提手底下人了。当年能把许杰送出去,算他们重案祖坟冒青烟。
TBC
第206章
转天一早,林冬亲自开车送唐喆学三人去高铁站。本来他也想去,但首先得坐将近十二个小时的高铁,然后转大巴,到目的地怎么都得凌晨了。唐喆学考虑林冬大病初愈,一路上车马劳顿很是辛苦,果断打消了对方的念想,方法则是一顿“喂”饱了。兴许于瑞福送那虫草真有枯木逢春之能,连着折腾两天,林冬非但不显疲惫,还看着精神头比谁都好。
小别之前少不得互相叮嘱一番。下了车,洪也看林冬和唐喆学站车头前磨磨唧唧扯些有的没的,十分有眼力价地拖秦骁先行奔了安检,连抽根烟的工夫都不给对方留。
俩上千瓦的电灯泡一走,林冬公事公办的语气瞬间温和了几许,肢体动作也体贴了起来——帮唐喆学展展衣领、扫扫头发啥的:“你第一次去贵州,人生地不熟的,遇事多听骁哥的意见,这么多年他全国各地到处跑,认识的人也多。”
“你也是,注意身体,别我一走又整宿整宿的熬。”环顾一圈,确认四下无人,唐喆学抬胳膊揽住林冬的后腰往身前一带,低头吻上昨夜不知道品了多少遍的唇——柔软,干燥,让人欲罢不能。
突如其来的引擎声打断了这份缠绵,两人迅速拉开点距离,又相视一笑,不愿分开的想法都写在了眼睛里。作为曾经的直男,唐喆学偶尔会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对同为男性的林冬存有欲念,完全禁不住对方似有若无的诱惑。换个人,比如罗家楠之流,那是真·下不去嘴。书里没有答案,有的甚至将同性恋列在性变态章节,这让他看着很是不爽。
然世间的问题不一定都有答案,只要彼此的感情、关心、爱护是真的,足矣。
送唐喆学过安检进候车室,直到那高大的身影被熙攘的人群裹离视野,林冬才放下离别之情切换回工作状态。他打电话给岳林,让对方带上欧健,到指定地点和自己汇合。唐喆学那边负责追齐露,他这边负责追施明珏。年美卿明确指示,暂时不要再次接触齐露,先做外围调查,免得丢了西瓜捡芝麻。
岳林和欧健查到,施明珏出狱之后入职了一家安保公司,负责维护集成安保系统后台。按理说这种公司不可雇用前科犯,避免出现职业道德风险,然而公司负责人表示,如果应聘人员刻意隐瞒,自己根本无从查询其违法犯罪记录。且施明珏入职之后一直勤勤恳恳工作,加班加点毫无怨言,这样的员工他倒不是很在乎对方是否有前科,更何况也不是那种入室盗窃抢劫强/奸之类的重罪。
“有天早晨小施给我发了消息,说家里临时有事,需要请一段时间假,隔了半个月又给他发消息问什么时候能上班,他没回我,打电话,手机已经停机了。”
负责人向林冬他们展示了自己和施明珏的微信消息,又皱眉抱怨道:“他平时对工作挺负责任的,谁知道这次旷工这么久,也没个正当理由,我正打算他再不回来就让人事下解聘通知了。”
林冬确认了下消息发送时间,距今差不多一个月之久。如果一个人突然消失,手机停机,身份证银行卡无使用轨迹,按照经验判断,该是凶多吉少,或者主动销声匿迹。可施明珏一个技术员,一天除了和机器打交道人都很少接触,能和谁有纠纷呢?而且还严重到失踪。也许齐露知道答案,她毕竟是施明珏的“同居人”,可林冬现在唯一不能碰的人就是她。
岳林问:“公司里有没有和他关系很好的同事?”
“小施一向独来独往,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和谁有过密的交往。”负责人摇摇头,“不然我把技术部主管喊来,你们问问她?”
“好,谢谢。”
不一会,技术部主管敲门进屋,是位女士。当听到警察在调查施明珏后,她的表情稍稍有些复杂,随即提供了一条线索:“前段时间我听小施接了个电话,好像是谈对象了,那边问他要钱,他拿不出来,后面还问我能不能预支三个月的工资,我说这得问老板申请。”
对象?林冬、岳林、欧健三人面面相觑,以目前的社会关系排查进度来看,没这么号人。
负责人点头确认:“对他确实问了我一次,我说公司没那个先例,最多预支一个月工资。”
“那他预支了么?”林冬问。
“没,他说不够。”负责人耸了下肩,“一个月两万多工资,三个月就得七万了,不知道他一下要那么多钱干嘛,我问他是不是赌博了,他说不是。”
“这件事发生在他旷工之前多久?”
负责人和主管交换了下视线,主管说:“大概三四天?具体日期记不清了,那会特别忙,这眼看要举办电影节了,各个活动点、会场还有酒店短时间内增加了好多临时终端,小施突然旷工让我很头疼,他技术不错,分派给他的终端量也大,现在得用俩人顶他的位置,我自己都要忙死了,说实在的,他在那个节骨眼跟我提预支,我挺不高兴的,感觉他有点拿捏公司的意思。”
此时负责人摆了摆手,示意主管不要当着警察的面抱怨。主管是不知道警方在调查什么,而负责人基于以往配合警方调查的工作经验,大致能推断出施明珏已经失踪了,是生是死还有待商榷。如果已经不幸身亡,最好别说死人的坏话。工作原因经常看监控,里面有些超自然现象无法解释,他一个生意人,初二十六还得拜财神呢,有必要保持一份敬畏之心。
后面陆续又问了几个施明珏的同事,都说跟他不熟,并且口径一致的“他性格有些执拗、孤僻”。能想象,从他入狱原因可见一斑,和公司有矛盾不去寻求正规途径解决却选择传播病毒,但凡性格阳光点的人都干不出这事儿。也许和原生家庭有关,他生生长在离异家庭,父母分手后跟了父亲,而父亲又再娶再育了,对他的关心可能乏善可陈。之前岳林和文英杰去走访施明珏父亲时,对方说,自从儿子出狱后就没联系过,自然也不知道儿子已经失踪的情况。
像施明珏这样得人,从小就缺乏爱与关怀,入狱的经历会让他更加自卑,更容易掉入以爱为名的陷阱。从主管提供的线索来判断,林冬怀疑施明珏遭遇了杀猪盘,等秧客麟那边把银行流水调出来会更明确。
缺钱会让人铤而走险,但施明珏会否因此卷入麻烦,目前暂不明晰。从安保公司出来,三个人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下午继续按照已调查出的联络人走访。行车至目的地,居然是家典当行,隔窗望着店铺里身材高挑的老板娘阿明,林冬不禁感慨——真是走哪都能遇见熟人。
这次不用隐瞒身份了,林冬进店便出示了证件。时隔多日再次相见,看得出阿明对于林冬的职业并不惊讶,还热情招待,给他们泡了壶上好的水仙。
四人围桌而坐,看过施明珏的照片,阿明一边倒茶一边说:“这个人啊,我记得他,来我店里卖显卡,要价好几万,我让他去电脑城卖,他说已经去那边问过一圈了,压价太厉害,网上卖又怕被骗,所以才来典当行碰碰运气。”
上一篇:他们说我只是漂亮玩物
下一篇:绿茶小狗他诡计多端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