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也起身跟了出去,送到电梯口,刚想提要求,忽听对方随意道:“林队,你不用追我追的这么紧,该批的我不会拖,我希望你明白,省厅调我过来,不是为了约束你们,而是协助你们更好的开展工作,方局人忙事儿多,没精力过问太多细节,一旦出问题你们就要担责,我来了,出问题,责任我担。”
云淡风轻的语气,却是字字铿锵。林冬与对方的视线交汇在光洁如镜的电梯门上,一方惊艳,一方坚定。当然年美卿还有后半句话,不需明说林冬也能领会,那就是——“但凡能给我惹事的,别怪我手紧”。他相信,该展示魄力的时候,年美卿不会收敛锋芒,但也绝不会像方岳坤那样,由着他折腾。
“明白,年局。”
林冬退后半步,保持礼貌距离。电梯门开,年美卿进了轿厢,回身望着林冬额角的那片白,默默惋惜——如果一帆风顺的话,我这个位置本该他坐。
等林冬回到办公室,唐喆学看他神色稍显凝重,低声问:“年局为难你了?”
林冬摇摇头,回到办公桌前,挪动鼠标点开系统,发现年美卿已经批复了文英杰的申请,稍稍松了口气,转头交代道:“英杰,兰兰,你俩明天早晨不用进办公室了,去趟一看,把资料调回来。”
两人各自应下,随后一脸期待的看着领导。林冬反应了一下,说:“下班吧。”
屋里立马少了一半儿人——东西早收拾好了,就等领导发话。唐喆学见状不由笑着摇摇头,问秧客麟:“秧子,要不要搭你一段儿?”
秧客麟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不用,我不着急回去。”
“那行,走的时候记得关灯,今儿我去领车的时候还被贾处念叨咱办公室昨儿晚上灯没关。”
“……”
真不愧是贾处——秧客麟心说——几点了还来视察工作?我昨天十点才走的。
等电梯时赶上波小高峰,好几分钟了还没上来,林冬示意唐喆学走楼梯下去。刚拐过四楼到三楼那个转弯,就看罗家楠盯着张全世界都欠他一句“我爱你”的脸,大跨步往楼梯上窜,速度太快,险些撞上走在前面的林冬。林冬闪身躲避的同时胳膊上多了份力道——唐喆学怕他摔着,条件反射撑了一把。
眼瞅着罗家楠风一样刮上四楼,唐喆学仰脸问:“咋了楠哥,去哪啊这么急吼吼的?”
“九楼!找年副局!”
一听那动静就憋着股子气呢,林冬和唐喆学无奈对视——新领导就任,几家欢喜几家愁,不用问,准是申请被驳了。电梯都不等,直接爬九楼,这得多大一股子气顶脑门上?
不过重案的心不用他们操,年美卿肯定得挨个撸一遍刑侦处各部门,今儿罗家楠,明儿说不定就轮到季海杨猛他们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拾掇罗家楠,有点想听墙根儿,但一想到要爬九楼又忽然提不起兴致。反正局里的破墙比纸还薄,明儿早晨到单位听八卦就行。
回家的路上,听林冬详细讲述着和年美卿的“交锋”,唐喆学不禁庆幸自己不用像罗家楠似的,硬着头皮去和领导博弈。正常来说,和大领导硬刚的得是部门一把手,重案比较特殊,陈飞资历老岁数大,耍混蛋的事儿通常都是罗家楠去办。如果是需要他俩并肩作战或者一唱一和的情况,那对面怎么也得是四五个领导坐镇。
“对了,她今天问我打听秦骁来着。”说完正事,林冬开启八卦模式,“你说,他俩会不会有过点什么?”
唐喆学琢磨了几秒:“不能吧?骁哥不是很早就结婚了?”
“他也很早就离婚了。”
这倒是事实,唐喆学认可点头。据秦骁自己说,自打离了婚,异性缘算断在前妻手里了,谈一个崩一个,后来干脆不谈了。不过嘴上这么说,他看秦骁貌似还是挺想再找一个伴儿的,如果真和年美卿有过点啥,未来能再续前缘的话,再有什么让领导侧目的申请,估计能好过点。
恩,警花不舍得和亲使,警叔随便。
到家喂猫遛狗,收拾屋子洗澡洗衣服,都拾掇完差不多十一点了。唐喆学看林冬还准备进书房,直接拦腰一抱拖进卧室。之前惦记林冬后脑勺上的伤,唐喆学不敢使劲折腾,今儿下午祈铭给拆完线了,他再放林冬去书房“虚度”夜晚时光,那就不是个男人了。只是因为那块头发还没长出来,林冬依然贴着医用创口贴遮丑,每天雷打不动去祈铭那换新的,否则会被怼脸恐吓。
床上有猫有狗,再添俩人地方明显不够使。好声好气的哄,那俩兔崽子不肯走,唐喆学不得不残忍一回,厉声吼它俩。被吼了,吉吉不情不愿跳下床,委屈巴巴地甩甩尾巴,顶着冬冬颠颠地跑回狗窝里睡觉。终于清净了,唐喆学回手一拍开关,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紧跟着一个饿虎扑食将林冬扑进床垫,却不想听到“哎呦”一声,心头一紧,手忙脚乱撑起身——
“怎么了?磕着伤口了?”
傻瓜。林冬默念一声,抬手一揪唐喆学睡衣领口,硬生生把想去开灯的人拉回到身上。凌乱了彼此,又扬脖贴耳,黏糊道:“不是磕着伤口了,是你……硌着我了……”
TBC
第159章
到了单位,林冬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祈铭贴创口贴。昨儿夜里折腾的有点大发,早起发现创口贴粘在了枕头上,沾满崽子们的毛。为了遮住那块“斑秃”,他特意戴了个棒球帽出门。
创口贴都是高档货,轻易掉不下来,睡个觉能滚掉了更不至于。祈铭因此发出灵魂拷问:“你昨晚抓人去了?”
林冬眯眼一笑:“恩,打了套军体拳。”
“……”
感觉自己被内涵了,祈铭不情不愿地扯下创口贴半边封层,仔细贴到林冬脑后。他睡觉不老实,动不动把南瓜撵床底下去,被对方戏称“睡觉打军体拳”。可这是两口子之间的隐私,林冬怎么会知道?还是说,属于通用词?眼下他要张口问林冬,有可能不打自招。
跟林冬相处久了,他的脑回路也开始曲线化,遇事多想个一二三。当然,只针对用钱摆不平的特定人群。
贴完收拾好垃圾,他善意叮嘱林冬:“拆完线可以不用贴了。”
“我想多护两天那块娇嫩的头皮。”林冬眉眼微挑,眼神有点撒娇的意思——昨晚吃得饱,今天有的是力气调戏祈铭:“怎么?不舍得给我花钱了?”
这种创口贴是祈铭的私人储备,合差不多五十块一张,防尘防水又透气,粘的牢固揭下去却不扯毛发。自打经历过罗家楠伤口感染蓄脓需要开刀放脓的事情,祈铭订购了一堆各种型号的高档医用创口贴以备不时之需。过期了就扔,一点不心疼。
祈铭看起来很想甩他一白眼,末了还是端起马克杯喝了口咖啡:“如果你现在跟我要一千万,不用说理由,我立马签支票。”
“现金支票限额5万,你得给我签200张。”林冬笑得心满意足——祈铭敢说,就敢这么干,“我承认,你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比二吉还好?”
“没钱三分好,有钱七分好。”
“咱俩的关系不应该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
“可惜灵魂和肉/体我都给不了你。”
“你可以给我你的大体。”
行啊,能接上茬了——林冬默赞对方应对调戏的能力见涨:“这么做的话,我能超越罗家楠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祈铭认真思考了几秒,说:“那不要了,我怕我移情别恋,从个体损伤程度来讲,你比罗家楠要完整,更适合做科研物料。”
林冬故作惊讶状:“恋尸?果然是祈老师,够特立独行。”
“恋尸是是指通过奸/尸获得性满足的性变态行为,”即便是开玩笑,祈铭仍一如既往地咬文嚼字,“你这么形容我的专业偏好,完全不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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