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穆先生之前可没有说过……牡丹是要坐在你身上画的呀?”
渝棠耳朵上泛起带着醉意的红,要怪也怪穆京宸这个坏心眼的今天一上来就喂了他一整个酒心朗姆蛋糕,渝棠又是个一口倒的体质,那蛋糕越吃越醉,越醉越软,最后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变成挂在穆京宸身上的一件慵散挂件。
“你自己坐都坐不稳,没有我抱着你怎么下笔画?”
穆京宸笑道,自身后握着渝棠的手腕带他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描绘出一朵紫藤色的花枝。
他也没想到几块蛋糕就能让小海棠醉成这样。
“可我怎么觉得你教我画的不是牡丹呢……小时候我家里的牡丹一朵朵开得那么大,你画的这只怎么那么小气?”
渝棠此前几乎没有碰过酒精,因此也承受不住这番醉意,和平时的谨慎缄默相比,此刻的他可以用口不择言来形容。
“临时改变主意,带你画了朵海棠,”
穆京宸微微低头,状似无意地将下巴架在渝棠肩膀上。
牡丹可不是普通人家养得起的品种,他的小海棠果然不像甄晦查出来的那般只是个一直隐没在贫民窟的寻常人。
“小渝老师觉得好看吗?”
“唔……”
渝棠努力集中目光,可惜他现在晕乎乎的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花色,
“好像还挺好看的。”
“好看就行,这朵花等会儿是要画在你身上的。”
穆京宸低笑一声,悄无声息地将墨笔从渝棠手中挪去,将渝棠轻轻抱起翻了个面,好让他正对着自己坐在桌案上。
第30章 穆少爷他不太好
重要声明:本章标题绝无冒犯穆京宸的意思
“穆京宸你……鼻梁好高。”
由于面对面的缘故,渝棠的睫毛几乎是贴着穆京宸的下巴在扑扇,他像是被人挠过了耳朵根的小猫,眨着被酒色熏得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看向穆京宸的鼻梁骨。
“怎么不喊穆先生了?”
穆京宸失笑,由着渝棠一会儿摸摸他的肩带扣,一会儿又碰碰他的领带夹,他单手揽着渝棠后背,免得这醉了酒的人一个不留神就摔下桌子。
“一口一个先生、先生,好像已婚的妻子称呼丈夫……”
渝棠嘟起了脸,干脆扯着穆京宸领口反问道,
“而且不是你不让我喊你先生的嘛,你还说太生分……我看明明是亲昵得过分。”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唔,你鼻子长得真好看。”
渝棠像是和穆京宸的鼻子过不去了似的,反复睁着一对儿大眼睛盯着他的鼻子左看右看。
在画室里渝棠在纸上见过许多人的五官,有的艳若桃花眉目柔情,有的如同朔风铿锵凌厉,但穆京宸是他见识过的第一个,既硬朗凌厉却又带着星星点点温柔的长相。
那双淬得起血色火海,也装得下万家灯火的眼睛里会有渝棠哪怕小小一方的栖息之地吗?
渝棠云里雾里地想着,总之现在是有,但以后呢?且不说他愿不愿意放下世仇,穆家人若是得知当初被误剿的江南渝家留有一对儿孩子,一定会为了保住穆家军的清白伟岸而除掉他们兄弟……
树大招风,渝棠早就明白,他们渝家当初势头太盛,但自古哪里有行商之人高人一头的道理,无论真是指挥官的判断失误,还是得了更往上头谁的指示,对他们赶尽杀绝的人确实扛着穆字头的大旗。
他脑子里浑浑噩噩,手上却不知为何不受控制地解开了面前人的领口,戳了戳穆京宸的锁骨。
穆京宸脸上的笑容顿了片刻,看来当初渝棠摸他背上伤疤惹他上的火并未完全散去,否则怎么会光是让人无辜地撩拨了几下锁骨,下腹就会传来一阵莽撞而炽热的冲动。
但喝醉了酒的渝棠似乎把穆京宸的僵硬当成了默许,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手指大着胆子滑过穆京宸的脖颈,悄然摸上了他心心念念许久的鼻梁骨。
“唔……”
渝棠用指腹反复摸蹭着穆京宸的鼻尖,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像是因为酒精麻痹了神经而一时间无法在脑海中找到他想要的词汇。
“怎么了?”
穆京宸耐心地等着他组织语言,他原以为渝棠这样冷韧的性格沾了酒只会更加闷,谁知小海棠浸过酒后胆子先变得格外大,平日里说不出的出格话此刻却根本压不住。
“好硬。”
渝棠缓吞吞地做出评价,手指依旧不知轻重地点着穆京宸的鼻梁。
“什么……?”
穆京宸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两个字来,大脑里铺天盖地的思绪还未来得及赶上本能的反应,渝棠却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给他听:
“我说:穆京宸,你好硬。”
话音没有来得及落下,渝棠只能感觉到眼前一黑,原来是穆京宸站起身来压到了他跟前。
年轻,清新,而且格外滚烫的雄性气息随之扑面而来,和那些锦绣陌玉般的富家少爷不同,穆京宸身上还沉淀着山林野地、染血风雨中一点点镀上的野性,无需故意夸耀便已经足够引人依赖。
“小渝老师是存心不想让我认真画画?”
“我没有……”
“什么硬不硬的,你见过谁的鼻子是软的么?”
言语间穆京宸越抵越近,他克制又野蛮地挤进渝棠的双腿间,双手撑在桌面上将渝棠揽在他身前一片狭窄狎昵的空间中。
“见过啊,邹卫伊就是一个塌鼻梁。”
渝棠十分正经地回答道,仿佛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像是被虎爪按住腰的兔子。
“哦?”
穆京宸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又往渝棠面前贴近几分,低下头去几乎能感受到渝棠带着醉意的呼吸吹过他的眼睫。
“虽然这么说显得我很狭隘,但在这间画室里我希望小渝老师眼里心里装的能够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是你先问我谁的鼻子是软的呀。”
渝棠此刻十分硬气,他的反问因为软绵绵的鼻音而显得像是在撒娇,撞得穆京宸心坎发麻,麻得要融化
“那你怎么知道邹卫伊的鼻子是软的?”
“我捏过,”
渝棠努力回忆道,“他和我打赌赌输了,输了的人要被刮鼻子。”
“你们赌了什么?”
“唔,赌……赌你那天会不会去军校,我猜你要去,他非说你起不来床,而且忙得没空来。”
不等穆京宸再问,渝棠自己慢悠悠嘟囔道,“我知道你肯定会去的,你前一天送我回家时说了‘明天见’。”
“那你岂不是在耍赖皮?”
“谁说的?”
渝棠晃晃手指,“谁让他、他没能让你也送他回家呢。”
“你可真是……”
穆京宸再次忍不住笑意,“你怎么捏的他的鼻子?”
“大概就像这样。”
渝棠晃晃荡荡地伸出手,正要去够穆京宸鼻子的时候被穆京宸反过来一食指按住了鼻头,
“这样?”
“……嗯。”
没等渝棠再多说半个字,穆京宸顺势捧起他的脸庞,俯下身去咬住了他的下唇,他缓顿片刻,确认渝棠没有推拒,才继续加深加重这个吻。
带着甜软酒意的亲吻比起他们之前以“喂药”为借口的亲昵要更加悠长,也更加不安静,穆京宸本无意欺负不清醒的渝棠,偏偏这醉酒的海棠像只不听话的猫,有意无意地用软乎乎的舌尖去舔他的上颚,或者勾他的犬牙。
从小到大就在男人堆里长大的穆少爷血气方刚,忍不了这般撩拨便只能微微发狠,直到渝棠开始揪紧他的袖子,越来越大口地泄出喘息声。
“我……我没有和邹卫伊做后面的这些事。”
渝棠脑子乱乱,又烫又慌地胡乱解释道,“而且你、你怎么能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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