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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昼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是。”
“掌柜的。”
等他走了，嬴未夜敲了敲柜面：“雕玉的时候，想办法在山里藏条蛇，别做得太明显。”
“行。”
可蛇不是吉利玩意，往玉佩里塞这作甚？
掌柜再好奇，嘴上也只能应得爽快，毕竟做生意，多听少多嘴是头等大事。
隔壁铺子内。
【宿主，我觉得您师尊让您来买茶，是为支开您。】
系统狐疑。
【他之前路过过茶铺，也没想买龙井。】
“兴许只是突然想起。”
秦有昼低着头，细细挑着茶。
想着师尊没道理支开他，他也没在意这些细小的插曲。
重回悬杏峰，心情大好嬴未夜竟没再提要关秦有昼禁闭的事。
而那几万字的检讨，自然也跑去了九霄云外。
嬴未夜的褪鳞期格外漫长，他拒绝秦有昼的照顾，又把自己关进黑黢黢的屋里，隔几日才会出来一次。
秦有昼也不想让剧情随时随地给他塞黛旸，干脆借口帮忙炼丹，躲在山里抱着医书闭门不出。
不下山，自然就见不到黛旸。
没了黛旸的消息，日子似乎回到他百岁前一般平静。
只是极其偶尔的时候，秦有昼晨起时，会莫名感觉到精神涣散，又找不到缘由。
但症状很轻，而且过一刻钟便会好。
而入夜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嬴未夜也偶尔会做些有违师德的事。
褪鳞实在是过于难熬，蛟的心智又极其不稳，不找点寄托，他又得发疯。
他怕见到秦有昼举止逾越，可不见他时，嬴未夜又控制不了自己透过山上各处的结界盯他。
上次的事一出，他甚至在秦有昼的屋里也布了结界。
蜃蛟盘在柱上，浑身被烟雾包裹着，身上缠着他清醒时布的捆仙锁。
蜃蛟的兽性已经几乎压过人性。
在一次无意间目睹秦有昼更衣后，嬴未夜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在入夜时，他故技重施，主动悄悄地拉秦有昼的一缕灵识入了梦里。
就这点灵识，他就算私吞了，都不会影响秦有昼的健康。
等到早上再还回去，秦有昼也什么都不记得。
可也因为牵扯得太少了，所以灵识混沌麻木，基本也就剩下点本能，只会傻乎乎地喊他师尊。
嬴未夜原本是只想看看的。
看了一晚上后，他上手摸了摸脸。
看了两晚上后，他又摸了摸肩。
秦有昼没有夸张的肌肉，肩膀依旧能绷紧出流畅的线条。
感受到过于暧昧的触碰，他的灵识微微往后缩了下，并未反抗。
翌日，嬴未夜便看到晨起的秦有昼无意识摸了下肩膀。
嬴未夜平日没什么羞耻心，剩下懂那点礼义廉耻全给了秦有昼。
可惜也只是有，但不多。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便再也没有回头路走。
等到嬴未夜稍稍缓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死死地搂着梦里的秦有昼了。
没和上回一样亲和乱摸，已经是他那稀薄道德感起了作用。
木香灌进他的鼻腔里，被他抱着的神魂不知他为何如此做，只知道那是他的师尊，他要听话。
所以，秦有昼也轻轻地抱着他。
“师尊。”他垂眸，用天生温和的嗓音喊着他。
秦有昼生得太好，哪怕是表情空洞，仍然显得他的模样平静恬淡。
嬴未夜彻底自暴自弃，抱得更紧了些，缓缓地闭上眼。
他沉溺在只有一个人，加上一点魂的温柔乡里。
他不敢再多扯一厘的魂来，再多一点，都怕秦有昼发现。
等褪鳞结束，他便不再如此做。
嬴未夜埋在他的肩膀上，发着自己都不信的誓。
可没等嬴未夜褪鳞结束，吕却尘的急召，逼得悬杏峰的师徒二人都得出山。
几日不见嬴未夜，猛地看他脸色好了许多，可人却像是被吸了精气，秦有昼不免担忧：“师尊，您身子可还好着？”
嬴未夜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喉结动了动，只说出八字。
“师尊好着，不必担心。”
他穿着手衣，衣服也把脖子往下遮得严实，以掩盖住身上无法遮掩的妖鳞。
秦有昼往他怀里塞了一壶茶，絮絮叨叨：“若是宗主那边有急事，您还是得以自己的身体要紧。”
原书里面，并没这桥段。
茶没烫着嬴未夜，可秦有昼手的温度带了一阵痒麻。
“自然。”嬴未夜已经恢复从容模样，“他喊我们去，定然没好事，不应下是最好。”
他们赶到时，偌大的议事堂空荡，除去他们二人，只剩下吕却尘和高个子的女修。
女修模样清冷，性子也寡言严肃，脸上透着疲惫。
见到他们，她只是简短地问候过。
“师叔，师弟。”
这正是秦有昼在外剿魔数年的大师姐何濯英。
秦有昼略微感到意外。
先前师姐回来，宗里至少会迎接过，可这回居然低调到没走露半点风声。
“知晓你们都有要紧事，喊你们前来，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吕却尘说着，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悠然模样，半点看不出急。
“二位也清楚，近些日子，有啖妖肉饮妖血的邪门歪道出世，濯缨此次回来，带了那邪魔歪道的消息。”
他捋了捋胡子，和蔼地看着女修：“濯缨，你来说罢。”
“是。”何濯缨淡淡应声。
“我在外剿魔，听闻有此恶事，便着手查过。”
“前些天偶有收获，得知此道名为玄血，是以宗门为噱头的淫教，为祸人间已近一年。”
她将一卷手札放在桌上。
“如今在遥城一带，玄血教还不算猖獗，再往西边，在宗门稀少的荒芜之地，有许多妖修信奉此道。”
“他们吃妖肉、饮妖血，竟是为妖修所信奉？”秦有昼微微蹙眉。
兽有修为便是灵兽，再有灵智就是妖，还有些高阶的妖族天生有灵。
许多灵兽都不会同类相食，更何况是妖。
“此教的目的，大致是用低阶的同族血肉为引，拿血肉祭天、食用血肉，助他们升仙。”
何濯缨道：“妖修前期修炼简单，但是和魔一样成仙困难。”
总有多年瓶颈的妖修临近陨落，为了成仙走毫无根据的邪门歪道。
而高阶妖修打头，麾下的低阶修士也会前仆后继跟着走。
毕竟他们不走，可能就不是吃妖肉的妖，而是待宰的肥羊了。
所以这看着荒谬的淫教，居然真能暗中吸纳一批不小的信徒，逐渐散布修界各处。
而大宗都封闭已久，内部结构又极其臃肿，民间流传甚广的事，它们居然现在才能反应过来。
“的确如此。”
想到多年没能往前的嬴未夜，秦有昼心口涌起丝悲伤。
师尊离陨落还有很远，可修为这般僵持不近，也不是办法。
嬴未夜倒是副无所谓模样，他翻了翻桌上放着的手札：“沉龙沼....”
沉龙沼是处比魔域更荒芜的死地，说是沼，其实是片覆盖满蜃气的林野。
除了世代在此繁衍的蜃蛟，没有一种大妖肯在此生存，一般的修士也不会随意进入。
而人族信奉淮南是橘，淮北生枳这套，蜃蛟糟糕的名气，也与他们恶劣的栖息地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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