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差人打包了食品酒水送到套房里,而乔青遥依旧什么都不吃,周酒过三巡,这边也就只喝了两口苹果汁。
王丽美嗨极反哭,喝掉一瓶红酒之后,她拿一小瓶百威,将左诗拉到角落里哭诉:
“我真的有苦难言,外面看我好像人模狗样挺成功一经纪人,手里握着圈里最大的腕儿,但是乔根本不听我的话,我给他安排的工作他都不肯去,他交代我办的事我必须要做,我觉得我就是他的小秘书。”
“放宽心,毕竟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肯定掌握最大的话语权。”
“可是我也要成长啊,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只当一个执行经纪。”
“他很明显在往上走,你跟着他,怎么能没成长?你每天都在接触业内顶级团队还有最好的广告商吧,”左诗抬手拖腮,看一眼远处给制作团队签名的人,只看一眼,又马上垂下来,“而且我觉得他这种人掌握话语权也没什么坏事,毕竟他不无理取闹也没有出什么馊主意,我觉得他对待事业的态度很有意思,从我认识他那天,他就是自己的音乐总监,编舞师,甚至巡演策划,你看他的演唱会,目光所及,从你看到的灯,烟火,哪怕是伴舞的发型都有他的想法,有一说一,我知道这挺烦人,但是换一种想法,在为他服务的过程中我们也是参与者,跟他一起创造价值,作为他的手跟他一起成功,我也有获得,也有成就,即便不是主导但个人价值还是有的,我觉得人生中有这么一段经历挺好的,还是先多历练吧,别着急去自己实现。”
“你是他的歌迷么?还是你喝多了?”
“就算他不唱歌跳舞,我相信他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左诗的眼神重新回到王丽美脸上:“最关键,我赚了他这么多年钱,当然要说些他的好话。”
王丽娜笑了,仰头干了手里的啤酒:“我都能理解,但是难免挫败啊,我很认真的给他做了全面个人规划,我给他接戏,大导的本子,大制作,他都不肯去,他理都不理我。”
……
左诗正疲于应付,骤然爆发的欢呼声帮其解困,热情高涨的男人蜂拥拥而上,将乔青遥团团围住,罗格酒酣耳热,醉意上头,他捉住乔青遥,开始亲他的脸,直嘬的臂中人五官扭曲:“我太爱你了,你让我实现了我的梦想!我制作的歌都登上了榜首!”
键盘手见状也上去蹭了个响儿的,蹭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热度,眼见着大家激情骚扰,左诗一股无名怒火连忙起身,跟在亲脸蛋儿的人后头排起了队。
他脚跟挨着脚尖,一步步的往前挪,嘴上却在喊到:“你们差不多行了,给我留个地方,我有洁癖,那什么,丽美呢?拿毛巾给他擦一擦嘛,好不卫生啊,也要为后面的人考虑考虑。”
乔青遥自然不干,他陷入酩酊大醉的男人嘴里,满身大汉,乱跑瞎撞,他抬手停住面前的人,以袖子擦脸:“够了,太恶心了。”
左诗很生气:“凭什么?我排了半天好不容易排到!”
乔青遥这才看清了面前人,他好看的手一颗颗解开袖口,把擦完口水的袖子捋上去,他打量他:“你排队想干什么?”
左诗在对方的不怀好意里恼怒,最终还是落败,他一扭头:“不干什么,纯看热闹,看热闹违法么?不让看不看了呗,那既然没事了我就走了。”
“不许走。”
“哎呀你别碰我,你真的很欠。”
“不亲了?”
“请你住口,这天让你聊的太淫乱了。”
哄笑里有人插话,制作团队对其不熟,只知道是乔的化妆师:“以前看左老师整天文文静静的,还挺好玩。”
“谁在说话?我可不好玩!再说怎么就文静了我那是铁汉柔情。”
乔青遥于众人的注视下,低头看他:“是么?那我鉴定一下。”
左诗脸像是给微波了一下,血液冲上来又下去,觉得周围似乎是静了片刻,又好像一切如旧。
他一把推开乔青遥,咬牙又低声:“你有病啊。”
乔青遥被搡的一晃,眼有顽劣,笑的灿烂。
左诗一夜未眠,因此也没机会‘做梦’,然而次日晌午,乔青遥的恶作剧竟然在媒体口中成真。
随着这些年手机的普遍,私人场合的照片难免流出,左诗人生第一次上了媒体焦点,照片拍的不是太清楚,乔青遥勉强能看出轮廓,而左诗正置身大明星的臂弯里,双手掩面。
“乔青遥与众男狂欢湿吻到深夜”
“事业再上高峰!乔青遥狂喜搂男庆祝”
“别再讨论私生子了,巨星玩腻女人改恋同”
周刊纷纷揣测左诗同乔青遥的关系,各类小报都据知情人透露:乔青遥对年复一年的绯闻烦不胜烦,层出不穷的私生子让他决定禁欲,但是又正当年,为了方便所以将目光对准了男性,而这个助理跟了他很多年,二人关系非浅,男助理甚至可以于睽睽众目下随意对乔青遥动手打骂,这在乔青遥身边找不出第二个人,不是关系不一般谁能敢?
这段屁话里只有最后一句是实话,不同于周围人的小心谨慎,左诗在他身边是心小气大,他好几次怒不可遏的跟乔青遥较劲,从后台到外景,他是真的怨,假玩闹,狠力的抬手,落下轻飘。
而这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左诗仔细从报纸上剪下,夹入日记本,他倒是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只是难过了就胡写几笔,与其说日记本,更像是一本声讨簿。
乔青遥再见到左诗倒是没有异样,媒体的言论在他心里掀不起一点涟漪,他正忙着准备媒体演出。
左诗对此有点意外,除了发专宣传期,他恨不得媒体一眼都不要看他,经年累月的花边新闻和小报消息,让他根本不参加任何宣传活动,除了公益和年底那几个高含金量的音乐盛典。
“我每天都能接到邀请乔去这去那的电话,以前我都不用问他就直接回拒,可能是最近他的负面新闻太多了,他改变主意了,”王丽美挤眉耸肩:“他以前就是太无所谓了才搞得现在舆论这么坏,所以偶尔给媒体站站台这不是件坏事,就算是没有什么改观,起码不会恶化。”
说话间乔青遥正在舞台彩排,他同一个长发男人比比划划:“你看我站的不是挺好的么?“他支起脚跟,转了一圈,“没有问题,一点也不陡,本来李刚生病临时不来,队形就有缺陷,我们站在这上面,站位限制还能减3个人,问题也解决了。”
长发男人也很诚实:“很危险,我们不能为了追求视觉效果,不顾安全问题。”
王丽美身体歪向左诗,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临上场还在抠各种细节,你知道么,编舞老师都要疯了,反反复复的改,我们连续五天从早晨9点工作到晚上11点,伴舞都累生病了,就一个小演出,他有必要么……”
左诗没做声,远望着舞台上的男人,看他修长小指撩起服装下摆,又搭上薄瘦侧腰。
乔青遥叉着腰失望半晌,他跳下斜坡,绕着地板小范围的走圈,又灵光乍现:“地板上可以装收声么?这样观众就能听见我上台的脚步声,等最后一脚落在立麦那里,就是‘嗒嗒嗒嗒……咚’,音乐马上起,像是被踩出来的一样。”
“放预录的行么?”
“能合的上么?”
长发男人一脸苦相转头:“声音老师呢?过来一下吧。”
乔青遥跟着长发男人一起东张西望,这才发现左诗他们到了,连忙小跑上前,没跟左诗哈拉,反而将王丽美拉出现场。
他态度友好的开始试探:“他们太敷衍了,不是专业弄这个的确实不行,我们不应该来……”
王丽美被带着往化妆间走,她眼前发黑:“你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们有可能不出席了么?”
“哥!你是我祖宗,你这临阵变卦还不如杀了我。”
“与其演砸了还不如不演,反正他们常年嘲笑我,也不会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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