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堤防,心都摇晃:“这个人明明死了那么久了,可是我看见这词,就觉得他好像还活着。我也看得出来这词给我但不是写我,他没有爱过我。”
左昀如愿以偿,却高兴不起来,如换做以往,他应该是雀跃着乔梦真可以帮他搞定一切,但现在种种迹象,难以置信。
他细思恐极,再思乐极,怀疑和否定反复交替,最终决定让他妈给他抓点中药调理调理神经。
拟好合同发送给lara团队后,左昀关上电脑,打车回家,路上还遇见个熟人。
叶景园浸在金亮的斜阳中,穿着浪荡,面孔手腕和凉拖里的脚趾都白生生的,毫无血管一样。
他拿着一罐桃子汽水,风流地依靠在街边的自动贩卖机边,巧合都刻意。
“这么巧,。”
“真巧,你怎么在这儿。”
左昀对好看的人一般都有印象,于是乎二人一个处心积虑,一个犹有记忆,很自然的站在一起聊了几句。
待左昀回到家天已全黑,他晚饭都没吃,径直进了卧室,翻出乔青遥的周边,一件一件的整理。
卧室的衣柜上头有两只超大的收纳箱,里头全是乔青遥的海报专辑,更早期的还有磁带,左昀拿起其中一盒,保存妥当,原装的塑料薄膜都还在,来历还要追溯到上学的时候,考场里后桌的姐姐传来纸条想抄他的答案,他提出要以乔青遥的磁带做交换,于是乎你来我往传来抄去,结果惨遭考场老师发现,双双收卷清出考场,但姐姐很仗义,抄到做到,隔天就带着他兑现承诺。
年少的夏天,榕树下音像店,放学后左昀喝着汽水,远远的跟在姐姐身后进了音像店,音像店老板拿货时还感慨:“小同学,这可不好买啊,你真幸运,这是最后一盒。”
姐姐嫌弃地问道:“你怎么喜欢他呀。”
“喜欢他怎么了?”捧着磁带的人脸蛋涨红,大眼睛也瞪起来:“他特别好,特别值得喜欢,所以我喜欢他!”
左昀将所有磁带归置整齐,检查无任何发霉损坏,又开始整理巡演录像带、写真集,以及所有封面杂志和八卦周刊,甚至于报纸剪影,一页一页的装在文件夹里,这还是当年乔梦真送他的生日礼物,星夜里,路灯下,街边的栀子花香气扑鼻,英挺俊逸的男生在西餐厅门口,招呼黑胖自卑的男孩进去:“你在外面站着干什么乔梦真,快点进来,都是我的朋友,全是男生不用别扭。”
乔梦真额头渗汗,自外头站了许久,手都被风吹红,“不必了不必了,我减肥晚上不吃饭……嗯,这个……送给你,”
男孩鼓起勇气,双手奉上真心。
然而年轻人的真心都很廉价,因为他们只能拿得出真心,拿不出钱。
而物以稀为贵,凡事多了便不稀罕,且半小时前他在餐厅窗外看见左昀收到的礼物,球鞋游戏机,昂贵繁多,一只餐椅都堆不完,再看自己手里,日日夜夜的剪啊贴啊,相较之下,现在寒酸的自己都嫌弃,“我看你也不缺什么,我也……送不了你什么,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不嫌弃,很喜欢,谢谢你。”
“生日快乐,希望你,永远开心~”乔梦真面红耳赤,鼓足勇气,真情实感地:“找到……找到一个特别喜欢你的人~”
左昀有点无语的望着他:“什么啊,你这种祝福,行吧,谢谢。”
左昀翻阅透明插袋,这种剪影合集本来还有更多,但之前俩人闹翻时他都一股脑儿的还回去,扔的满地都是,这一本算是漏网之鱼。
上面的新闻几乎都是骂乔青遥的,他那一幢幢秘闻丑事,男男女女,如同围绕他身边的风雪,终年不息,忽而翻到著名的停车场事件,左昀记得这桩往事网路还有视频,然而无论视频还是新闻,素人的脸永远都打码,左昀仔细看了看,年代久远,墨迹也浅,这个疑似乔青遥化妆师的男人,轮廓模糊,清瘦白皙,似正灿笑,然而黑白印刷下,灿笑也显惨,多看一会左昀都觉得背后阴凉,因为小报消息里这人从高楼纵身跃下那日,正好是自己的生日。
相当晦气。
突来的短信生吓得左昀文件夹都掉在地上,是李振北的回信。
“哎呀你个傻逼,他现在都这么有钱了,收藏古画珍品都很容易,想买收藏点明星旧物还不易如反掌,那个歌词儿肯定是他收来的呀,你瞎几把想啥呢?”
“对啊!”左昀醍醐灌顶:“这么简单的事,我这么就没想到呢,哎呀肯定是我最近睡眠不好伤脑了,我怎么了我,我居然第一反应是怀疑他是我男神,我这个脑子没救了,还是我男神给我托梦了我早晨起来忘了?夜有所梦所以才日有所思?”
“我看你啊,你纯粹是让人操皮眼操傻了。”
“操你爸,”左昀回骂:“但是还有一个疑点,就是他老装我男神,还装的很像,越来越明目张胆,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情趣呗,恋爱久了,见你就跟上班也差不多,早没激情了,反正都一个姓,这么一设定多有意思,操粉诶,多禁忌。”
“你好他妈脏啊,老天爷让你单着果然是明智之举。”
左昀放下手机,整理好乔青遥的旧物,开始观看收藏视频。
他找了自认为是颜巅那一年的巡演台下全记录,回顾旧事,这回感觉却很不一样,举手投足,以往越看越喜欢,现在看两眼便冒冷汗。
4k修复过后的画质依旧糊,汗湿的人从舞台下来,一堆助手造型围上去擦汗换装,最好位置自然留给化妆师,小指下垫了粉扑,他捻了一柄唇刷争分夺秒的屏息补嘴,嘴唇的主人则低垂着眼看他,周身都是腾腾的热意,妆融的厉害,化妆的人都要融进这双眼里,眼角眉梢,全是坏心思,于是乔青遥恶作剧的总是笑,惹的化妆师直发毛,手无足措,画也不是,不画还着急,最终怒吼一句:“闭嘴!”
左昀以前看的时候不在意,现下立刻将进度条往后调,切到乔青遥练琴的部分。
画面高糊且摇晃,乔青遥的脸都不太清晰,依稀辨得雪面粉嘴,套房里人影嘈杂,唯他慵懒散漫,在琴凳上慢慢的翻乐谱,一页一页,窗外秋风摇荡着阴云,窗内坐一位白衫垮软的美人,黑发也松乱,不知何时开始长指翻飞,琴键下有夏蝉的长鸣,起航的风帆,太阳消失在暮色里,月亮坠落海面冰山。
左昀听得入神,再定睛,弹琴的人都清晰了。
他的手指和侧脸,自沉沉暮色,深深凝望里,从荧幕里走到现实里,模样都换了,不再是美人脸,但美人的琴技和香气还在。
依旧是腰杆挺直,修长手指,指缝下是震响的爵士,原本熙攘的人群都结冰,驻足在其周围,目光同夜幕一并低垂。
乔青遥轻装落地后,连忙赶去海洋馆赴男朋友的约会。
他从机场打车到目的地,下车便瞧见门口的街头钢琴文化,而无聊等候的左昀正于此驻足,呆看他人弹玩许久,甚至连乔青遥出现了都未察觉,直等小朋友玩够了给妈妈拉走,看见坐过去的下一位这才回过神,惊喜万分。
又五味杂陈。
左昀神思复杂的盯着英气的爱人,怎么看都跟视频里都不是一个人,但就是哪哪都熟悉异常,似像非像,又转眼一想,影像里的乔青遥爱玩爱闹,常常甜笑,哪里像眼前人,半死不活,阴气森森。
他左瞄右看,上下打量,远观近瞅,绕着乔青遥一圈又一圈的琢磨,惹的路人指指点点,纷纷驻足,心道这个小伙子一直看场地,可能是要原地领舞了,刚才已经盯着钢琴酝酿半天了。
眼看着锻炼心切的大妈大爷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而来摩拳又擦掌,乔青遥都忍不住开口:“看什么?走。”
“哦,没事没事,弹的挺好的,”左昀忽然不太好意思看对方,一张嘴,竟然还是紧张颤音儿:“啊,嗯,那个,你……你……”
乔青遥躲着人群走:“我什么?”
左昀勉定心神,尽量正常:“乔梦真,你居然这么会弹琴,你这看起来好像练了十年八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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