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是一只小佩特拉羊毛单人沙发,原本只能一个人坐,但是左昀非要跟其挤在一起,他挂着对方的脖子,用下巴颏硌对方肩膀:“你说你又不是欧美人也没有味儿,为什么非把自己整的跟大姑娘一样香。”
“习惯了。”
“说人话。”
“因为表演时会出汗,身边又总围一堆我不认识的人,没有汗味只有香味感觉可以挽回一点形象上的不完美。”
“你个小兔崽子又装我偶像,你是不是偷背过他的所有采访花絮信息?从你追我时你就开始装,在艺术区我喝多那一次你还非说你就是他,还要给我证明,那行我考考你,他唱的第一首歌叫什么?”
对方想了片刻:“《我心爱的小马车》。”
“我他妈问出道的第一首歌,你果然不是,露馅了吧。”
“谁会想到你问的是这种人尽皆知的问题,那这让我怎么证明我自己?”
“那你回答这个,我也无从核实啊?”
“问的不好,重新问。”
“你以为你是谁,还证明呢,你真当自己是大明星啊,”左昀笑着殴打对方:“本来就是你装疯卖傻然后我核实一下,你自己答错了还要怪我问的不对,怎么啥事都是你有理,我现在还不糊涂呢你就欺负我,等我老了,那不得任你拿捏啊。”
“我拿捏不了你,我是秀才遇上兵。”
“就你还秀才呢,你可是忘了你当年写作业写的贼费劲,憋的胖头肿脸也解不出一道题最后还得我帮你写了,哦,对,你现在会写歌么?”
“这种小事伸手就来,笔给我。”
“哎呦喂把您牛逼的呀,我不考你这个,我又不懂五线谱你瞎写一通我哪知道真假,我还不如考跳舞。”
对方起身压腿拉筋:“你要看哪一段?”
“脱衣舞会跳么?就是那种撩人的小舞蹈,给哥来两段。”
“不会。”
“那你就是假的。”
“真的也不会。”
“真的可以不会,你不会你就是假的。”
对方阴阴一笑,忽然擒住左昀的脚,强力下扯:“欠收拾。”
过往嚎叫打闹,还似在耳旁。
四面八方,从餐厅厨房,从浴室卧房。
滚烫沸扬的是左昀的声音。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连饭菜长得不好看你都不吃,你在家也这样挑挑拣拣?还搞跨物种歧视什么素质?我从小我妈就教育我男孩子不能挑吃,有的吃就行,毕竟男的长大了就是专门要吃家里的剩饭,就像我爸一样天天吃也很开心,我妈为此从小训练我,你小时候怎么培训的?我要是你妈,你一天真挨老打了。”
“哎,梦真,我怎么觉得你怎么越来越好看了,真不是男友滤镜,因为你以前真不长这样,就算减肥了也不该换脸到这种地步吧,是不是因为总跟我亲嘴儿,咱俩体液交换,你身体里有了我的帅气细胞跟着沾我的光啊,妈的我亏了,怪不得我感觉我不如小时候威猛精神了,你这垃圾细胞躲我远点。”
“啊,明天你又要去上学,哎呀好烦啊别上学了上我吧,俗话说得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清风静月是乔的声音。
“不会吗?很好,牙齿不要碰到,但是我会碰到你这里,要忍一下,好了,喜欢吗。”
“做得好,会了么?”
“真乖。”
……
笑意从左昀脸上消失,只剩万般惆怅。
他站在一切如常的房间里,沙发上的外套随意摆放,仿佛刚刚脱下来,乔梦真的东西都在,只是乔青遥的东西全都被清理走,消失在很久之前的大火中,连同他自己也一并抹去,却把左昀留在原地。
无意识的给对方早就停电的手机充上电,再开机,随即蹦出来的电话和短信,绝大多数都来自自己。
每日每夜,无时无刻。
左昀夺门而逃,片息都不能多留。
时值初秋,枫叶霜红,银杏金黄,左昀站在彩色的世界里,双目灰败,沿路走向一旁商场的巨型电子屏。
lara新歌发售,正是铺天盖地的宣传期,此刻她在银幕里心欢介绍,安静吟唱,歌曲被反复剪切播放,乔青遥给她的新词循环飘在晚空里。
如果世界是一场扯谎
你便是谎里唯一的真相
你是清风和月亮
带我去另一个地方
在失望中希望
走出沮丧走出绝望
走进人间外的地老天荒
紧牵的手掌紧张的心脏
你遥望金亮太阳
我近看你的面庞
最美的想象是赤脚和你一起逃亡
逃过黑夜漫长逃过痛苦忧伤
逃出人世间的拥攘荒唐
如果不是这样
那我也愿如你所想留在你生活的莺飞草长
爱你所爱的海浪眷你所在的天亮
走进人世间的地久天长
左昀在街头听了很久,久到路过的人都开始侧目。
卖奶茶的商铺,报刊亭的小贩,遛弯儿消食的大爷,忍不住驻足凝望,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关切的上前询问左昀是否需要帮助,还是有什么困境。
然而这个人只是望着电子屏,目不转睛,一声不吭。
天渐渐黑透了,又渐渐光亮起来,华灯初上。
有人走上前,拍了左昀一下,回过头正是叶景园:“你在找他?”
左昀似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对!他在哪里,我给他打了无数电话他都没接。”
“他……”叶景园淡淡地:“他现在确实用不了电话,我也真心建议你不要去看他,等着吧。”
他继续道:“他离开的很突然,也并没有通知我,只是他很早就嘱咐我,万一有这么一天,让我来找你,抱歉我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总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除了见他,有关他的一切你都可以找我。”
第96章
霓虹渐灭,只剩冷月,高悬天幕,照入暗室,室内一盏孤灯,桌边一个孤影。
玻璃容器残肢灰败,乔青遥望着断手上的戒指,眼内悬冰。
他手上有烟,鼻息唇角,青雾弥漫。
角落里的黑胶唱片放着歌剧:
我想改变世界也想探寻真理
我点燃希望又吹熄光明
我厌弃造物主却成为造物主。
叶景园远远的离着这个人,“可行么?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为什么要换呢?”
对方没理他,叶景园习惯性的自说自话:“算了,试试没损失,”
“可万一不行呢?我会不会跟着一起消失?我毕竟因您而生。”
“我们要不要试试活人,或者我先去‘感染’……还是叫‘同化’?找一个生物博士科学家之类的?管他们死活呢,万一对您有用。”
“不想用活人的话,现宰现用行么?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找个帅哥肉身,或者想不想变成美女呢?这样您还能跟您的小情人结婚生孩子呢,虽然是您生,也许还得奶孩子……”
说话间叶景园一根绷紧的心弦也能稍缓暂懈,甚至逐渐轻松调侃起来:“要不要试试自己的骨灰?我倒是可以找盗墓的给您挖出来,不过骨灰能给力么?您不会最后从骨灰坛子里发芽开花吧……。”
乔青遥没有情绪,话说出来却有森森寒意:“闭嘴。”
叶景园连忙后退三米,简直要退出门外:“对不起。”
对方到不生气,甚至平静:“交给你两件事,一是盯着这里养好它;其次,我万一不在了,你照顾左昀,他想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他不想听你就闭嘴,我会尽快回去找他。”
叶景园大气不敢透,他明白他的意思:“那万一你回不去呢?”
乔青遥冷哼一声,似嗤笑,他不再搭腔,叼着烟,手起刀落,他的血落入玻璃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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