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别这么说,”乔青遥轻道:“我只是想把我有的都给你,这样你以后,”
左昀打断他,急的直跺脚:“我不要!我不用!我不用你给我留后路,你就算给我留后我也不要,你把你后半生留给我行了。”
乔青遥将人拉出怀,钳住对方的脸,他望着他:“你这个反应是何必,我反复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这原本也不算个什么事吧,只是一份礼物。”
左昀给捏的下颌吃痛,但未有挣脱,只双目圆睁,他不能置信望着眼前人:“我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什么叫不算什么事?我要是忽然拉着你说我给你留了一笔钱,啥原因也没有,你怎么想?”
“谢谢,收下。”
“滚吧你,正常人肯定觉得有问题,不是要分手也是要分开,我一想到以后跟你分开都心绞痛,您就觉得特正常特无所谓是么?”
乔青遥放了手,强压心绪,平淡道:“我不想跟你分开。”
左昀耳朵嗡鸣,脑子发蒙,他脸红了又白,眼见着对方冷静又冷血的开口,话都很远。
“还有,我们不要再谈这个事了,我说的很清楚了,再说下去没意义。”
“你这是生气了么?那你不高兴也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以为谁他妈都跟你一样没有心,”左昀恼火又伤心,嘴唇也僵硬,“你妈的,我这样子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当初你像狗一样追我,追上了天天睡我,睡够了现在又开始嫌我恋爱脑想太多,我觉得女人有一句话说的真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不是男人么?”
“你不是说不要再聊了么,那你别跟我说话了,你滚。”
乔青遥自然不会滚,而是无事发生一样该干嘛干嘛。
左昀见其如此就更生气,他作了一身汗,后又泄气的皮球一样,乏力似死,也终于能平静下来。
他兴匆匆的来,失魂落魄的睡去,失意也延续到梦里,他歇斯底里的骂,精疲力尽的醒,醒来时眼也不睁,于是乎他闭目躺在被窝里复盘昨晚。
越盘越觉得有问题,他明白对方的好意,但不明白这好意背后难以言说的动机,只是昨夜吃了神智不清的亏,他溃败又卑微,蛮横不讲理,念及至此,左昀当即从床上蹦起来准备同枕边人大战三百回合,结果却满屋子都找不到人。
他起身一间一间的寻,阳光灿烂,眼却阴沉,直阴沉到上班的路上,左昀坐在出租车上,衣冠整洁,面色难看。
期间他没给乔青遥打过一通电话,对方也没联系他,距离产生怅惘,心也生罅隙。
一路上都在跟李振北发微信。
“北,我身上最近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
“昀,你咋啦?”
“很难说,特别扯,半夜被窝闹鬼那种程度。”
“哦,那你喝点中药调理调理精神病吧。”
“调理个屁啊,还有个事,这么打比方吧,如果有一天你女朋友给你一大笔钱,真是很大一笔钱,甚至是房子,你什么反应?”
“跪下给她磕头,谢恩,开开心心收着。”
“可是你不想想原因呢?凭什么?你难道不会觉得想到她要把你甩了?或者说她是不是生病了绝症了……”
“也就你个傻逼还想东想西,我有钱女人还不多了去了。”
“你才傻逼,怪不得没女人跟你。”
“行了你不傻你给人当女人你多会享福,所以你到底咋了,跟你男人吵架了?就因为他给你发了520红包?”
“发什么红包我看你像红包,但的确是吵架了,感觉是我单方面显眼,完犊子了,想和好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你直接把裤子脱了不就完了,你也不开口,直接开后面的口。”
“你真恶心,”左昀回复他:“那我考虑一下。”
左昀一整天心气儿也不顺,工作更不顺,刚开工就赶上部门总结季度业绩,领导在上头真情实感的忽悠大家玩命冲kpi,左昀在底下一句也听不进去,出神太明显,会议结尾惨遭点名,倒不是批评,而是领导点名表扬左昀先前在剧组的表现,更安排左昀支援制片部下一个项目,从筹备期开始参与选角,负责再次邀约lara帮忙客串。
左昀虽新但不傻,这种卖人情的事,如果姐愿意卖这个面子早就有大佬抢了这份功,毕竟能廉价买大咖给项目抬轿子不是个小事,何苦需要他个小喽啰出面。
然而左昀反复拒绝也不行,甚至同领导讲了自己被拉黑的事,领导也只道他在说笑,他重重的拍了拍左昀的肩膀,别有深意:“你请假回学校之后,姐现场好几次问怎么没看见小左,lara姐观照你,有好项目你也也该想着点姐姐不是。”
左昀坚持拒绝,好话都让领导说了,人情要真如讲话这么漂亮,那这世上也不必有说话之道,利益交换,要的是对等公平,脏一点都无妨。
但最后还是被下达命令:“你就去试试,行了有功,不行也没损失。”
左昀只得厚着脸皮重新发送了好友申请,等待对方不计前嫌,并后续脑子有病,一口应允。
等了一天都没有结果,期间还给经纪人发了短信,也石沉大海,如妃入冷宫,再骚话连篇也无人宠应。
左昀饭都吃不下,下班溜达回家,路很长,左昀却觉得短,心事都来不及想完,一切都很乱,一切又很清晰,一切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在乎。
他站在家门口,自晚风里恍然自己走错了路,他应该去找乔青遥,而不是垂头丧气的站在这里吹风。
静立梧桐树下,叶片哗啦啦,风也笑他。
左昀猛然回过身,打算一鼓作气,必要时脸也可以不要,他一边疾走一边自我洗脑,不就是同小对象低个头头,纯爷们就应该向苍蝇一样,死皮赖脸的打不着又轰不走!左昀攥紧了拳头,越走越轻松,然而走两步左昀就止步,并非是返回,而是不远处正是他小对象的车头,隔了百米停车未熄火,看起来该是跟了一路,只是左昀心事儿太重一直没察觉。
左昀停住不动,心也似停,后又激烈的奔袭,人也不自觉小跑上前,他自车窗屈身望探,正赶上对方降下玻璃,隐于车内的晦暗人,是他决心的缺口,是控制不住的洪水猛兽。
两个人都忽然不知如何开口。
后来还是左昀开车门上车,坐进去沉默片刻,没话找话,主要是讲了讲今天的工作,领导多么烦人,被拉黑了还要硬着头皮联系对方有多傻,期间上摸下蹭,将车饰研究个遍,就是不肯看主驾位的人。
讲完后乔青遥也没说什么,似听了也似没听,他自始至终,一动不动的盯着左昀,终于答非所问:“我以为你发现我了,准备过来砸车。”
左昀把玩着车饰,不太好意思看他:“我就那么凶神恶煞?”
“刚才看起来是的。”
“我这都是纸老虎,每次都是虚张声势,不像你,你生起气来,哇,你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蔫狠,两句话我就眼泪汪汪,”话不对味,左昀猛然抬头更正:“其实昨天,”
只听的旁边异口同声:“昨天,”
四目相触,左昀垂眼,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捞起下颌,是乔青遥探身过来吻他。
带着烟味和香气,眷恋和热意。
唇齿相依间,左昀话也讲的模模糊糊:“我昨天喝多了,我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我说的都是……混话。”
“不是混话,我都明白,我都知道。”
乔青遥当然知道左昀的决意、真心、勇气,但也只能如此,这具身体近期异相频频,他使尽浑身解数,结果却由天定,但他不要坐以待毙,他自有办法,只是行动的所有前提都是先善后。
他必须先安排好左昀。
亲吻间乔青遥将人一压,左昀直接躺倒在枕头上,心挨着心,肉贴着肉,红晕潋滟,气喘交织,汗都融在一起。
床头一盏小灯亮了半宿。
乔青遥望着左昀睡脸,抬手关灯,起身下床,自深黑里走到另一个房间,燃一支烟,烟火明灭间,镀铜的饰具上人影模糊,通身雪白,俊美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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