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战斗者之间的安慰和鼓励。
他们不仅是配偶,还是战友。
Key·55看看你的回忆。
第五十五章
城外, 明晃晃的刀口划破天空。
滚滚惊雷从远处的穹顶炸裂开来,尘土漫天,雷声震得人的耳朵发麻, 闪电一个接着一个地追逐, 白昼与黑夜难舍难分。
时间仿若倒回至创世之初。
阮希被陆征河牵着手一路跑, 最开始还不太习惯这种一直牵着手的被保护姿态,但跑累了他就习惯了,根本还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拼了命地跟紧陆征河的步伐。
最后, 阮希看见厉深一行人的身影。终于,他大口喘气, 败下阵来。
“别急着跑。”
看他喘得脸红脖子粗,陆征河摇摇头,伸手摸上阮希的脖颈,手指不安分地捏了捏那处被自己啃咬过的痕迹,语调带着欠收拾的意味:“体力这么差,等找个地方得练练你。”
“我体力不差……”
阮希喘气不止,耳尖蔓延上一点绯红,“你又不是没跟我单挑过。”
“那怎么跑几步就这么累?”
“我腿软。”
阮希揉了揉大腿, 再揉揉膝盖, 像没充满电, “哪有才跑几步,明明一路跑了这么远,之前还和你一起打了场架啊。你肯定是机器人冒充的陆征河, 高强度运动之后都不带喘的那种型号。”
陆征河对阮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能张嘴“嘲讽”他的行为表示佩服,笑了笑,反击回去:“终于被你发现真面目了。”
啊?
机器人?
没想到阮希微微睁大眼,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机器人?真的?”
陆征河:“很明显是假的。”
阮希:“……哦。”
陆征河:“这你都信?”
阮希:“哼。”
陆征河对他憋出来的这个鼻音表示好笑,欠揍地咬住后槽牙,慢条斯理地耳语:“你哼屁。”
阮希很大声:“你是屁。”
陆征河:“……”
眨了眨眼睛,阮希打个哈欠,决定转移陆征河的注意力,嘟囔道:“腿还是疼。”
他刚说完,陆征河单膝跪地,一把搂过阮希的腰胯,命令他:“靠着我吧。”
“啊?”
险些没站稳,阮希感觉腿更软了,“你干什么?”
“给你揉腿。”
陆征河不由分说,掌心摸上阮希大腿上酸痛的肌肉,一下一下地按捏,从大腿按到小腿,拍拍打打,还叫他:“放松点,别这么紧。”
对方的身体一贴近来,阮希几乎没什么单腿站立的力气了,反倒是半个身子都沉甸甸地倚靠在陆征河的肩头,小声咕哝:“你轻点儿啊。”
按摩过后,阮希摇摇晃晃地站好,几乎感觉确实舒服了一点。
陆征河说这是他们军队里的惯用按摩方式,可以放松放松肌肉,以后需要就尽管说,全身上下按哪儿都行。
听陆征河这么讲,阮希回味起刚才大腿被触碰的“快.感”,不禁咬咬下唇,脑子里乱七八糟稀里糊涂,完全控制不住去想被按摩腰腹的感觉……
肯定很舒服。
他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个画面:自己变成一只猫,陆征河蹲在地上,用手指挠他的肚肚。
“……”
阮希甩甩头,想要把这个诡异的画面甩出脑海。
·
他们在边境处与同伴们汇合。
整片陆地地大物博,人少的地区更是天气变化无常,之前还在雷鸣闪电,现在却变成了沉沉阴天。灰暗的天色仿佛笼罩了整个世界。
文恺戴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墨镜,正躲在一处废弃的便利店雨棚下。他身边蹲着顾子荣和宋书绵,是蜷缩在角落的情状。两个年纪稍微小一点儿的少年人已经困倦地不行,互相靠着进入了梦乡。
阴天天色暗,废弃便利店外还点着几盏快要断电的路灯。路灯像支撑不了多久了,灯头中的长明火忽亮忽灭,只照亮了周围的一小方天地。
阮希向前小跑了几步,闻出空气里一股潮湿的气味,应该是才下了雨。
他看见文恺用中指将墨镜拨下一点,露出眼睛,金色的碎发遮住小半边脸颊,朝着另一个方向朗声喊道:“喂!你他妈能别站在树底下吗?刚刚才打过雷,我怕雷又过来,直接劈死你。”
不远处的一棵常青柏树下,厉深正手持望远镜。
听文恺噼里啪啦这么一通嚷嚷,他不得不回过头冲文恺喊:“你怎么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呢?”
“我说你个……”文恺随意地朝周遭观察一圈,目光陡然停住,“少主和阮希回来了!”
厉深拿望远镜对着他,从望远镜里看人:“回个屁啊,你想骂就把话骂完!”
望远镜里,文恺被放大了两倍的脸微微一笑,然后抬起手指,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方向。厉深动动手臂,望远镜随着文恺手指的方向探过去——镜头里是陆征河和阮希面无表情的脸。
“少主!”厉深速速逃离了柏树下,从一片翠绿中“脱颖而出”。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属下吵架的情况,陆征河并没有做多评论,而是平静地接过厉深奉上的望远镜,调了调距离,抬起望远镜,透过镜筒望向下一城的方向。
陆征河收起笑容,“我们还有多久到下一城?”
“这有一条线,”厉深快步跑到十米开完立了石碑的地方,用脚尖在地面上画出一条圆弧,军靴靴头在湿滑的地面上显现出印迹,“过了它,我们就到key城了。”
那座石碑并不起眼,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表面覆满薄薄的雨水,像是可以随时推到的脆弱。
上面很简单地刻了一排大字:“jewel城—key城接壤边境”。
再低头观察,石碑已经是可以撼动的模样。石碑周围地面上的脚印细碎,足以说明这里已经有许许多多的人走了过去。
陆征河猜测是之前那些逃亡的群众,以及从这里出发的jewel城人。这一程就是这样,不断有新城市的人加入,也不断有前面城市的人死去,往复更替,永远带着希望。
“走吧,”陆征河背好枪.支,回头朝他们命令,“去下一城。”
·
文恺说,key城是劫掠者、盗窃犯和不义之徒合适的避难港湾。
它没有政府,没有法令,在陆地的南方是一片无人管辖的自由城市,至于它为什么没有被周边邻邦所侵占,原因只有一个——每一个来到key城的人,都要在城市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钥匙,才能够离开这里。
因为这个特殊的原因,key城也充满许多光怪陆离的传说,更有许许多多的人来了却走不出去。
“什么?”阮希听傻了。
文恺紧皱着眉头,张口,叹气,又张口,说出一个让人血液结冰的事实:“的确如此,我们必须在城里找到自己的那把钥匙,然后将它揣在身上,这样我们才能顺利地离开key城边境。”
阮希语气冷冷的:“规则这么变态?”
“没错。”
“如果找不到呢?”
“边境线感知不到你的钥匙,那扇门就不会为你打开。”
“key城的边境线并不是漫长而绵延的?”
“这座城市并不大,”文恺说,“这里和接下来的几座城市一样,属于南方靠北的边陲小城,远远不如ablaze城那样壮丽繁华。”
“行,”阮希点头,对这些陌生地域的规矩感到诧异,他一直以为这些荒谬的事早就已经消失,没想到真的是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也无法割舍的产物,“那没有什么指引吗?”
“我们需要到城里的办事处去猜板。”
“猜板?”
“就是有许多木质的令牌,我们要随机抽取。当地人相信,那是神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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