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靠近一点,温热的吐息留在陆征河的颈侧,空气中漂浮开一丝丝酒味,让陆征河的内心瞬间安定不少。
想到了其他alpha也可能闻到这个味道,陆征河略微有些不满。他皱了皱眉,还是说:“你这样会把maze城的alpha也招来。”
“进迷宫的omega也很多,”阮希说,“他们搞不清楚的。”
他收了点味道,下意识抹了一把脸,触感热热的。把手指凑近鼻尖,阮希一闻手,血腥味差点冲破天灵盖。
食物在胃里翻涌。
他忍住呕吐欲,捏了捏厉深还放在弓.弩上的手,“文恺他们没事吧?”
厉深闻言,手比了个“c”字母,将食指和大拇指一起放入嘴里,吹出一种和maze城人不同的哨声——
人心惶惶的两秒过后,右侧道路也传来了同样的哨声。
“没死呢。”
松了一口气,厉深拍拍胸脯,“他们三个命那么硬,死不了。”
Maze·67 完蛋,掉链子了。
第六十七章
进入入口, 左转一直走。
经历战斗过后,阮希发觉这条路很长。大家一起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尽头,前面不再有直行的路。
他在脑海里模糊地勾画出一张地图。
他猜测,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maze城最靠西边的位置——也就是矩形迷宫的左下直角处。
按照文恺的“出口在东北方向”言论来分析, 那么他们现在应该往北边走, 也就是说,需要选择一条右边的道路。
果然,等走到尽头时,这里的路口呈现出“丁”字, 阮希果断带队选择了右转,再右转, 然后眼前再次出现分叉路口。
继续右转。
十来分钟后,他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这就是文恺警告过的“不要原地打转”。
意思是,这是一处方形的小竹林,周围环绕了一圈可以行走的道路。刚刚绕了一圈根本没有走出去,而是在原地打转。
那么,右转的方案不可实施,他们只能朝左边走了。
朝左走, 有两条路。
一条路笔直向前, 但是有人去打探过了, 在还没有抵达道路尽头之前,都还要经过两个路口。
这么一描述,阮希觉得自己选择困难症要犯了, 果断选择了另一条路。
继续往前。
这条路似乎比较长,路面宽阔,头顶竹林不再是形成小拱门的样子, 而是直立起来,让月光轻柔地洒下。
环境依旧暗淡无光,但相对于之前,稍微能看清楚近距离的情况了。
阮希走得累,哼哧带喘的,要警惕周围情况,又要照顾好自己负伤的老公,简直为他的探险之旅雪上加霜。不过,阮希挺有成就感的,他很喜欢这种陆征河受自己保护的感觉。
风吹过,竹叶抖动,林间宛如挂上摇铃,哗啦啦地响。
阮希按住刀柄,一下子挡在陆征河身前,挪动步子,来回兜好几圈,才确认刚刚只是风过,目前还没有人来。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队伍里剩的人不多,但基本都各自背了行李。有的人心大,还在给一起逃命的小伙伴们讲下一城、下下城有什么好吃的。
虽然厉深很欣赏这种“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精神,但是实在是被说饿了,肚子叫个不停,动静在一片幽深的竹林里还不小。
当然,这一路不止他们这些人。
自从打头阵的“先锋官”们进入maze城后,后续再要进城的人就心里有数了,胆儿也大了,拎起行李就往迷宫里冲。
人们成群结队,模仿他们的样子,放低重心,步履轻轻,贴着道路最边缘的位置行进。
“你……喝点水吧?刚刚辛苦你和你的朋友了。”有beta给厉深递水。
“啊?”
厉深没见过这阵仗,下意识往后缩了一缩,但他确实需要补给,想了想,接过了水,咧开嘴,笑得不太好意思:“谢谢啊,没事啊。这都是我应该的。”
然后,他边走边拧瓶盖,走到阮希和陆征河身边,仰头灌一口矿泉水入喉,再舒爽地长叹一口气。
阮希一挑下巴,“是omega吗?”
厉深:“不是。”
阮希:“那你还说你应该的。”
愣了愣,厉深完全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理解到阮希的意思之后,他才连忙解释:“我意思是保护少主和你嘛。”
一旁一直不讲话的陆征河开口了,冷不丁来一句:“小心别人误会你。”
“不会吧……”
厉深一脸“中央空调不自知”的表情,在迎上阮希无语的目光后速速转移了话题,咬着牙骂:“在迷宫里做选择题太他.妈难了。”
“路还远着,我感觉我们才走了一半的路。”阮希说。
厉深一口把剩下的水喝完,“有一半了?”
“我们应该……”
阮希顿了顿,轻轻闭眼,回忆了一下刚才走过的路,“还没到迷宫的中心点,那里有个两路汇合的地方。文恺告诉我,如果走到了中心,应该就能看见他们。”
说完,阮希眼尖,瞟到路旁有片较为宽阔的空地,三面封闭,只有一面有路,但恰好就形成了一个方便隐秘的藏身之处。
除了竹子外,空地周围还栽有低矮的灌木丛,丛间似乎绽放着蔷薇。
陆征河好像很困,眼神有点飘忽,时不时在用手背过去摸背上的伤口。他摸了几下,迎上阮希探究的眼神,小声道:“痒。”
厉深多嘴了一句:“少主的伤口大概是在重新结痂。”
阮希才不管陆征河愿不愿意了,快速跑到对方身后去,掏出他那把实用的小电筒,想了想,害怕暴露目标,又只得把手电筒继续别在腰间。
掀开陆征河穿在最外面的作训服,他的手顺着里面的绷带往上摸。
尽管隔着绷带,阮希也有点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这全世界的情侣都喜欢触碰对方的身体,因为那种肌肤温热的触摸感的确是言语无法比拟的。
想到这里,阮希更凑近他一些。
他摸到黏腻的液体吸附在绷带上。然后,他把手抽出来,擦了一下,抬眼望着陆征河,掌心向上,把陆征河宝贝似的捧住。
阮希皱眉道:“你又流血了。”
“不碍事。”
陆征河也摸摸他的脸。像摸小猫似的,一下一下地顺,最后别过头侧着脸,往眉角亲了亲。
在这种紧张又刺激的氛围之下,阮希都被亲得面红耳赤,略微羞敛地瞪了瞪他,“亲我那里干什么。”
竹林声响,厉深没听清楚两个人之前的对话,只听到这一句,像是突然猛吸了一口空气,然后被风呛到,疯狂咳嗽了好几下,掐着脖子说:“这是我可以听的吗……”
要是换做以前,陆征河肯定用死亡眼神威胁他,但现在沉浸在爱情里的陆少主心眼儿大了,不计较这些,眼神就没从自家老婆身上挪开过。
陆征河说:“你眉角破了,估计也会结痂,然后留疤。”
“……”
阮希无语了,给陆征河瞪了个最狠的。
我这种小伤口,和你背上那种致残式伤口能有可比性吗!
算了,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陆征河也觉得自己还可以,伤不碍事。
没办法,阮希只得指了指那一处空地,建议道:“我们去那里休息休息?”
天还没彻底亮,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生物钟都差不多,已经有路人在打哈欠了。哈欠声有传染性,没一会儿,大家都接二连三地打起哈欠。之前随行剩下的七八号人也累得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
厉深身体素质强,说干脆大家一起原地休息半小时再继续出发,他负责站岗,有什么情况就吹哨。
于是其他人都坐下来,开始原地休息。
灯暗,阮希眯起眼,目光掠过丛林间,什么也看不清楚。人在黑暗中,除了视觉之外的感官总会特别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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