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行李背包里翻出一盒他心心念念又舍不得吃的蛋黄酥,毕竟这是零食,路上可不是哪里都买得到,而且众所周知,ablaze城因为光照原因,养出来的小鸭子是最健壮的,鸭蛋黄自然就最好吃,家乡也盛产蛋黄酥。
心知有了这顿酥就没下顿酥,但阮希还是大大方方地,将蛋黄酥隔着包装纸掰成两份,递给宋书绵,示意去给厉深一点儿,“来,拿好。你和厉深一人一半。”
宋书绵对甜点不太感兴趣,但也是个许久没吃过零食的孩子。
一看到蛋黄酥,他瞬间两眼放光,搓搓手,说:“好!”
“谢谢!”厉深也非常不客气地接过了另外一半蛋黄酥,感激的目光投向阮希。
“阮希,”宋书绵突然叫他,“我腿有点儿疼。”
“走累了?”阮希问。
宋书绵揉着腿,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不知道,感觉也不像酸痛。等下天亮了你给我看看?”
“嗯,”阮希用手摸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说:“天亮了给你看。”
“安抚”好两个同伴,阮希转过身,背靠着船艏护栏,往人少的地方挪动了几米,果然,陆征河也跟着挪了过来,颇有一番爱夫护夫的架势。
假装没注意到这个细节,阮希用胳膊肘碰碰陆征河的:“那你给我说说?”
“说什么?”
“holy城怎么神经病了?刚刚厉深在给书绵讲,像是不好开口,话说一半就停了。”
“哦,”陆征河闷笑,眼底泛起微光,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白蕾丝吊带袜……你忘记了?”
“想起来了。”阮希对这个东西有那么点印象,“那怎么神经病了?”
“很久以前,holy城的alpha要omega遵守城规保持纯洁,又要他们穿白蕾丝吊带袜。是不是很矛盾?他们总以一种不可理喻的方式去要求自己的配偶,又以一种满足自己欲望的方式去装扮自己的配偶。”
“是挺神经病的,”阮希评价,“应该叫矛盾之城。”
“但千百年下来,新一代的holy城人逐渐有了认知上的变化。他们开始把白蕾丝吊带袜看作一种体现美的方式。这个我很认同。”陆征河着重最后一句话,偷偷看了眼阮希在夜色下灵气无比的脸庞,再打量他轮廓。
这就是美的体现吧,他想。
“所以……那是holy城的特产?之前厉深他们在讨论的也是这个?”
“嗯。”
“那黑蕾丝呢?”
“要想穿也没有人管你。只是他们不流行这个。”
“谁要穿了,”阮希无语,感觉额头青筋快爆出来,“要穿你自己穿去。”说完,他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不是要求进城的所有omega都穿吧?”
一听阮希的担忧,陆征河笑了,安抚道:“当然不是。”
“那就好。”阮希拍拍胸口,他理解大部分omega身上所体现的那种柔弱美感,但觉得这和自己精壮的肉/体没什么关系。走下船艏护栏,他看宋书绵掏出了夜里补给体力的面包,招呼着陆征河过来吃。
陆征河摇摇头,说让他们先吃。
这夜里风雨难料,一船的人谁都不敢入睡,只能靠不断地进食、聊天来打起精神,况且文恺还在一个人孤零零地开船,再往前航行一会儿,离开了holy城区域,厉深就要上去帮忙了。
这时,耳机内传来驾驶室的消息,是文恺的声音:“报告少主,我们已经靠近holy城。”
陆征河扶住耳麦,低声回答:“好。请继续前进,注意安全。有变动请通知我。”
厉深挂在桅杆边抽烟。
陆征河想滋儿水上去给他灭了。
毕竟这是夜里航行,有一点星火都容易成为被发现的目标,谁也不知道岸边、河上,甚至浮冰上是什么人。
“灭了,然后下来。”陆征河命令,“大半夜的就别当了头了。”
厉深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跳下来站好,“是!”
看他略长的头发正滴着水,陆征河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并没有下雨,“你头发怎么湿漉漉的?”
“刚才用船上的水冲了个头,”厉深甩甩脑袋,想头发快点干,“洗了个头是舒服多了,感觉脑袋轻轻松松的。”
陆征河点头,“你可能把头发洗掉了。”
厉深:“……”
见让人更咽的目的达到,陆征河也不逗他了。他从武装带里摸出一把梳子、一只推发机,扬起下巴,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鬓角,“给我理个头。”
在北部联盟的军队里,训练时间经常紧巴巴的,再加上管理森严,外面的理发师进不来营区,战友之间就只能互相理发。有时候厉深觉得战友弄得丑,死活不让弄,非要咬牙捱到理发师进来,然后又因为头发长过了最长长度被陆征河拎出来训话批评。厉深常年因为发型问题上“封神榜”,他说陆征河这种和爱情绝缘的人不懂,头发这叫多情,剃太短会挡桃花的。
“多短?”厉深握着推子,紧起来。
陆征河难得心情好,吹一声口哨:“老规矩。”
想了想,他突然怕自己修成“卤蛋”不够帅气,开始对颜值没有信心。但是如果不一次性剃得狠一点,下次又要抽出空闲时间理发。
陆征河还是摆手道:“算了,再短点儿。”
厉深挥舞着推子,兴奋起来:“给你剃光算了,斩断三千烦恼丝!”
陆征河:“没什么可烦恼的。”
厉深:“爱情还不够让你烦恼?”
又是爱情。
今晚是怎么了,一人一口一个爱情?
陆征河有点头疼,一想到阮希,他就觉得自己今生所有的责任都在那上面了,不为别的,他总觉得自己欠阮希什么,要拿许多许多的爱,和许多许多的好来还。
厉深以为陆征河会面无表情,一如既往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但他没有。
“阮希挺好的,”陆征河闷闷地,“是我不好。”
厉深很夸张地“嘶——”了一声,像被鬼突然踩到脚指头。他挠挠被夜风吹得发痒的脸蛋,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你说这话怎么这么瘆人。”
陆征河摇头,“真心话。”
“你俩都知道已经结婚了,那你为什么不标记他啊?”
“结婚不代表一切。”
“下次你还打算给他打抑制剂?文恺不是说不能打了?”
“虽然结婚了,但我不能就这么标记他,”陆征河第一次这么颓丧地蹲着,头是微微埋着向地面的,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人看,“一是怕他不愿意,二是怕预言生效。你忘了预言怎么说的?说我的omega会比我先死去。”
听到这里,厉深忍不住骂:“这一句是狗屁预言。”
陆征河同意这个说法,大不敬道:“狗屁不是的预言。”
“好了,”厉深把陆征河头上掉下来的碎发用手薅开,“很精神,很帅气!少主这下更有男人味了。”
“男人味跟发型没关系。你有镜子吗?”陆征河摸了摸自己的头,是挺短了,比之前的板寸还要稍微短那么一点点,有点儿扎手。
“没有,”厉深指了指甲板旁边的玻璃船舱,“等灯塔的光亮再照过来的时候你去看看。”
“好。”陆征河说着,准备往那边走。
·
在离holy城边境线还不到十公里时,阮希明显感觉到了异样。
虽然冰城的灯塔已经远远而去,偌大的运行河面上只能依稀看见微弱的光线,但整片河流的基本情况还是能勉强尽收眼底。在正对着holy城的流域,河面宽度渐渐变窄、变得狭长,冰冻起来的水面也开始融化。
河面上除了破冰船行驶,还漂浮着许多各种各样的小船,比如游艇、木筏等等,还有一些小型客船。
上一篇:当锦鲤穿成了炮灰男配
下一篇:樱桃可乐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