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了少主……怕当家的追责,”那士兵见厉深真有把箭射.入自己颅顶的架势,惊惧地双手抱头,忸忸怩怩道,“然后,我,我看少主没有在船上了,就干脆……”
也是,兄弟相争,要是出了人命惊动看戏的老爹就不好了。
厉深抱着双臂,眼神愈发严厉,极少有如此压迫人的态度:“还真是好理由……所以你干脆换了火箭.筒?”
“是……是。”
“北部联盟有规定,不得在正面战场以外出现这种毁灭性杀伤性武器。你知道?”
“我知道!”
“那好,还算有自知之明。”厉深动了动手腕,口吻云淡风轻,“那么接下来,以我的军.衔等级,我有权利处理你。”
在一旁看“戏”的陆征河眯了眯眼,眸底有思虑的意味。
见厉深真准备动手,陆征河向前一步,抬起手挡住厉深即将射.出的利箭,“等等。”
“怎么了?”
“我闻不出他的味道。”
“你是说……”厉深拖长尾音。
厉深的话还没说完,陆征河抬手举起斜配在腰间武.装带的手.枪,扣响扳机,伸直手臂,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士兵。只听“砰”地一声枪.响划破长夜,火星迸发出光芒,地上那个腿坏掉的人先被一枪打穿了脖子,鲜血横飞,猩红的色彩溅到了光裸岩石上。
没过几秒钟,刚刚死去的人渐渐缩小、缩小、再缩小……
直到变成一颗青黑色的蛋,大小和鸭蛋差不多。
一向对陆地知识储备不够,厉深觉得眼前的情况只有文恺能马上明白过来。
他挠挠头,朝陆征河小声道:“……怎么是蛋?”
“陆地上只有兽城人和怪物之城的人没有完全进化出性别,而兽人从外观看得出差别,但是怪物之城的人需要细微的甄别。我看见他耳廓有一些黑色的绒毛,背部的骨骼也不平整,像藏着什么东西。”陆征河解释道。
“那那些正常的尸体……”厉深转头去看摆放尸体的位置,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留下的。
想了想,陆征河道:“应该是他们提前在这里用食物和钱财找来的帮手。你看那些死者,都面黄肌瘦,一看就饿了许多天。他们大概是各个城市逃难到现在的居民,枪.法也不像是会执行任务的人。”
这些人都是糊里糊涂死掉的。
厉深看着那一具具尸体,突然觉得可怜又可气,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往那颗蛋上面踹,结果那蛋一下就破了,碎成无数片小的蛋壳。
“那这么一来,我们是有新的敌人了?”
“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有可能是个别。总之,一切小心谨慎为上。”
“那他们为什么要冒充北部联盟的人?”
“想嫁祸给我哥吧,但也有可能就是我哥的人。如果不是我哥的人,那么他们能拿到这十二套衣服,说明也杀了十二个我们的人。”说完,陆征河手攥成拳,打了打厉深的肩膀,没再继续分析,跳下岩石,准备发动快艇,等着厉深解决完了跟上来。
·
天已经完全亮了。
清晨,脱离了冰雪领地的气温逐渐回升,整座holy城被朝阳笼罩其中,在安静流淌的冰河边展现出一种超脱凡尘的美感。世人说得不错,holy城虽然已经成了陆地南边的交通要塞,但它独特的城市风貌依旧尚存。
holy城的建筑大多以白色为主,又修在城市断崖的高处,需要在入城处登记后拾级而上。
这里的入城处布置得就像天堂入口,站着排队秩序良好的人群,人群头顶悬挂一盏白玉灯忽明忽亮。灯的边缘挂着羽毛,而那些羽毛像被特制过,让周围散发出一股白苔气息,像是在刻意覆盖人身上的信息素气味。
这里已经有许多人彻夜守候,就等着天一亮,城门能打开。
由于不能鲁莽闯入文明的城邦,文恺看阮希也好一点儿了,建议陆征河背着阮希登记入城,等入城了再找个旅店休息。
于是几个人成列,随着人群一起排队登记。
厉深和文恺站在陆征河前边,顾子荣和宋书绵守在后面,阮希趴在陆征河背上,身上还搭着一件厚厚的外套,外套立起来的衣领挡着他的脸。他身上的温度已经回来不少,手脚温热,逐渐能够说话,也有了力气。
阮希感觉自己重,时不时往下滑,手紧紧抓住了陆征河的衣服。
陆征河感觉阮希在抓他,心头一跳突,侧过脸,低声道:“醒了?”
才缓过劲,阮希声音软糯糯的:“嗯。”
“还冷吗?”
陆征河用左臂力量托住阮希的大腿根部,空出右臂,伸到身后去握阮希的手,感觉到了温度,放心下来。
“没事,”阮希温柔的吐息爬上陆征河的耳廓,从脖颈的空隙钻进衣领,“不用担心我。”
“好。”陆征河莫名,感觉背脊上皮肤敏感起来。
刚才是夜里,现在才慢慢天亮,部分慌张着逃命的群众并不知道他们是火拼的人员之一,也就没有多往这边打量,倒是阮希趴着比较惹眼。
倒是宋书绵还挺配合,一边排队,一边很大声地念叨:“麻烦快点儿吧,我哥哥发烧挺严重的,要进城看看医生……”
厉深紧张地看着前方登记的人群,回头遥遥地看一眼河里已经沉没的破冰船,压低嗓音道:“我们的车怎么办?”
文恺耸耸肩,无奈道:“拿不回来了,船已经沉下去。”
“那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重新买哦,军费管够。”
“哇,那车呢?”
“也重新买吧,不然怎么逃命呢。”
“那我要买陆地巡洋舰!”
“你问少主。”
厉深撇嘴:“你这样就不好玩了。对了,如果等下检查官要看阮希是谁,我们就开枪?”
摸了摸下巴,文恺回答道:“我们现在丢了不少武器,打不过。静观其变。”
可惜入城检查慢得惊人。
排了快半个小时,前面的人才少了一半多,厉深着急,想一枪崩了这个检察官。陆征河无奈,伸手把枪.杆子按下来,一脚踹到他后膝盖窝里。
又过了十多分钟,文恺开始打哈欠了。
前面人头攒动,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走掉,终于轮到文恺第一个登记。虽然他是被推出去的第一个。
检查的人员看了他一眼,分别询问了性别、家乡。
然后,检查官的脸上绽放出公式化的礼貌微笑,“请问,您还是处男吗?”
很好,气氛被烘托到了顶峰。
文恺甚至能听见厉深忍不住又努力压抑到喉咙的笑声。
文恺:“……是。”
检查官:“初吻是什么时候?”
文恺:“啊……很不幸,它还在。”
“噢。”检查官做了一个故意惊讶的表情,随后拿起印章在holy城通信证上盖了一下,继续微笑:“欢迎您来到圣洁之城。”
厉深听呆了,窃窃私语:“靠,不会还要问星座吧。”
陆征河沉默几秒,说:“那是什么?”
想了想,厉深决定为少主解释道:“嗯,是一种玄学。”
“这样。”陆征河当无事发生。
看文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厉深马上想想自己即将面对的处境,咬牙切齿道:“不是不让进城,只是想窥视我的隐私。这他妈应该叫八卦之城,多管闲事之城。”
陆征河背上的阮希目睹全程,小声发言:“关你屁事之城。”
厉深接话:“我爹妈都不管我之城。”
看他们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陆征河忍不住拍手称赞:“有道理。”
听到阮希答话,厉深夸张地捂住嘴,悄悄道:“他醒了?”
阮希从外套内伸出一截白净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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