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河点头,“有。虽然beast城没什么人管,但我入境的时候也收到了短信的。”
“那你之前来我们abze城,有吗?”
“没有。感觉你们家乡的人不太好客?”
“居然没有?”
“我没收到。不信你翻我的稿件箱。”
“好吧。不过,这几年南部各个城市之间管制没有那么严格了,其他城市非法入境来看海的外乡人很多,有的觉得我们那儿好,干脆就留下来了,每年统计人口,都多好多人……”阮希笑笑,想起家乡有多好,说着说着就不想说了。
原本,他以为他会在那个充满烟火气的海滨大都市里呆一辈子的。
现在却因为无法逃避的巨大灾害,要去未知的北方。
“人多不好吗?”陆征河问他。
“好啊。”
想到每次戴着口罩、面具偷偷上街凑热闹的有趣场景,阮希的眼神微微发亮,“人多热闹。”
Dawn·18 爱情保卫战。
第十八章
天色越来越暗。
前方公路笔直如剑,一眼望不到头,却能看见入境关口上大大的“d-a-w-n”,是由银色发光导管做成的,比阮希见过的所有灯体都要明亮。
公路四周浓雾弥漫,他们的越野车和前方同行的皮卡车都不敢开得太快,怕轮胎打滑,于是阮希有了更多的时间去观察环境。
天际云层低垂着,微弱的金光绚丽,颇有万物初醒的感觉,可是现在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陆征河。”阮希忽然叫他。
“怎么了?”陆征河分出一点神来看他,前方路况不太稳定。
“厉深有没有配偶?”阮希问着话,用手按下车窗键,将车窗升了起来。
陆征河有点惊讶于阮希突如其来的八卦,回答道:“暂时还没有。怎么了?”
“文恺不是omega吧?”
“不是。到底怎么了?”
“我……”
阮希眼睛泛着绯红色,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陆征河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将油门速度放慢,缓缓轻踩刹车,赶紧从衣兜内拿出卫生纸捻成条状,一边鼻孔给阮希塞一个,着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什么味道?
omega对alpha的味道真的就这么敏感?
原来阮希也可以对其他alpha的味道敏感?
想到这里,陆征河非常不爽。
“味儿太大了……”阮希轻声喘气,“不过没关系,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你好好开车,我自己躺一会儿就好。”
刚说完,那一股他再熟悉不过的玫瑰味又悄然钻入鼻腔。气味仿若裹在荆棘之中,尖刺诱人,步步危险,却仍旧拥有想去亲近细闻的魔力。
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躺着。
阮希歇口气,胸膛微微起伏。
这时候,他的耳朵已经绯红得通透,像是被人用手掐出来的。
过几分钟,车内的味道逐渐平复了他闻到陌生alpha信息素的不安,调整好心绪,致谢道:“谢谢你。”
“没事。”陆征河说,“你耳朵好红。”
“……”
阮希呼吸一窒,下意识就把头顶上方的镜子扳下来。
他侧过头,想要看看自己的耳朵到底有多红。目光落在圆润的耳尖,随着它动,像是暧昧的,害羞的,然后一只宽大有力的手也出现在了镜子内,带了无法抗拒的热意。是陆征河的。
然后他听见陆征河的嗓音带了笑意:“真的好烫。”
陆征河、黎明,背景是无边无际的淡紫色,大自然能为他镶嵌一层淡金色的光。
阮希想,如果他是画家就好了,能用油彩将现在的情景留在这一瞬。
真坏啊。
怎么感觉更烫了。
阮希偏头,耸耸肩膀,想让耳朵的温度快一点降下去。
·
黎明即起,天将明未明。
车辆还没有驶入dawn城入境关口的临时检查区域,远远地,陆征河就已经望见关口办公室内没有工作人员坐班了。踩下刹车,陆征河跟着文恺在临时检查区域旁边停了下来。
大雾依旧弥漫。
前方,厉深戴着头盔,身着一身标准又一流的作战服,悬挂着皮卡车门从后侧轻轻落地。
他背上的“幽灵弩”已经斜挂到了胸前,取而代之的则是插满尖利凶器的蟒皮箭袋。拨下护目镜,开启头盔上的探照灯,调至最低亮度,厉深转过身,朝身后的越野车比了个手势。
陆征河会意,抬脚,用手肘顶开车门,前胸抱枪,“我下车去看看。”
“我也去。”阮希裹好遮脸的面纱,也把所需装备装戴齐全。
“你在车上,注意后方。”
陆征河严肃道,“你坐到驾驶位上去,等会儿有情况我直接往副驾驶上跳。”
他的警惕性无比之强,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略微冒出青筋的脉络。那个轮廓让阮希想起学校美术馆里的宣扬男性alpha力量之美的雕塑。
雕塑也该自惭形秽。哇,自己粉丝滤镜也太重了。
“我们还没进城,”阮希见陆征河一副作战准备的模样,小声抗议道,“前面的入境处是有什么问题吗?”
“嗯,”陆征河说,“文恺说附近有雷达干扰,不太正常。所以我和厉深去看看。你和文恺垫后。”
阮希心紧了,“好。有去有回。”
“啪嗒!”
陆征河的脚步落地声后,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静音键。
他走远了。
阮希没有闲着,他一屁股坐上驾驶位,动作利索地清点一遍车上现有的枪支,按照陆征河教给过自己的方式,迅速拆了一支以供弹药补给,再揣了和配给陆征河m4卡宾/枪的子弹在背包中。
最后他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刀。
很好,一把小雁翎刀,一把战术双刃直刀,非常吓人,杀伤力满级,足够把想要至自己于死地的人砍成两半。阮希恶狠狠地想。
他把挂在脖子上的战术双刃刀松开挂钩,将其横着咬在嘴里。他打开车门缝隙,低低地伏下身,随时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皮卡车上的情况。
因为皮卡车更靠前,看得更清楚,而且文恺常年身处这种环境,比他更明白陆征河和厉深什么时候需要帮助。
半晌,入境关口传来突兀的枪声。
枪声打破平静,湖面被投掷入石子,又或者说被放入了饥肠辘辘的水蛇。水蛇游动入水里,正吐露着蛇信,一口一口地啃噬阮希灵敏的感官。
枪响似火苗烧出皮肉。
阮希放不下心,悄悄将车门又敞开一些,眼睛死盯前车,双耳警觉地倾听浓雾之中的情况。
雾蒙蒙间,“d-a-w-n”的灯字也渐次朦胧。
无声的战斗号角吹响。
他看见文恺取了把枪下来,紧接着,对方没有回头,没有丝毫叫他跟紧的意味,而是拨下护目镜,猫身观察数圈,继而躬身扎入浓雾里。
文恺不是军医吗?
还能参与战斗?
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也许不多了。
阮希反应敏捷,推开车门跳下车落地,谨慎地放慢脚步,但他心急,这种担心爱人的心急会毁灭一切值得注意的警觉。他的心脏在胸腔内跳得剧烈,比前几天偷看陆征河侧脸时还要剧烈,他能清晰地、心有灵犀地察觉到,他的alpha出现危险。
在浓雾之中试探、摸索,入目是晦暗不明的紫灰色,阮希眼前仿佛有数百个人影掺杂在其中厮杀,又像一切皆为鬼魅泡影。
向前,他感到一片无形的血腥味化成风,扑面而来。
耳畔风动、雾散开一些,一个清晰的、陌生的人显现出来,是他没见过的人,眼仁并不发亮,看起来不像是dawn城的人,根据长相和个头,更像是来自北方。这人突然看见眼前出现个大活人,吓得不轻,随后半秒不顿,抬起枪托就砸向阮希。
肩膀狠狠地挨了一下,阮希疼得直抽气,他看出来了,这枪托原本是往他脖颈最脆弱的地方,或者是想要从太阳穴斜着砸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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