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等我和阮希一下。”
过后,又是一阵衣物料子互相摩擦的声响。
厉深本来表情严肃,随时准备接受少主的检阅,结果一听都在穿衣服,脸上逐渐泛起暧昧不明的笑容,一些有可能发生的猜想跃入他活络的脑海。
闭了闭眼,厉深使劲感受了一下空气中异样的气味,然后还转过头去看了文恺一眼,挤眉弄眼道:“喂。”
“干什么?”
“少主长大了。”
“议论私事,想罚站了?”文恺抬腿往他脚后跟踢一下,压低嗓音骂他:“你别笑得那么变态。”
话音刚落,房间门迎面打开。
陆征河单肩背着枪,正在单手将作战服的纽扣摁好。他微微拧着眉心,看起来有点疲倦,眼白分布着浅淡的血丝,估计是一宿没休息好,整个人千载难逢地散发出一股颓丧之气。
一张嘴,陆征河的嗓子都是哑的:“谁变态?”
“我变态,”厉深把拌面拎起来晃了晃,“杂酱的,怎么样?还配了两杯豆浆。”
“不错,圆满完成任务。”
陆征河笑笑,接过厉深手中的塑料袋,转身走进房间,将拌面和豆浆放在桌上,给床上趴着不愿意动的阮希打招呼:“别赖床,快起来吃早餐。”
不过信息素这个东西也真够邪乎,一起赶路那么多天了,阮希一向自制力和纪律性非常好,几乎没有赖床或者迟到的习惯。
但今天早上,他浑身就跟从温水里捞起来似的,湿漉漉的不说,还软绵绵,一摸额头也没发烧,只是愈发有依赖性,要陆征河陪在床边才愿意从睡梦中爬起来。这也许就是信息素的神奇之处。
昨夜,汗湿的作.战服被粗鲁地甩到床下,像石子被投掷进平静的水面,一圈荡开一圈,铺开出暧昧的褶皱。除此之外,房间的地面上还散落着随手解下来的枪.支、配件,像没打扫过的战场。
衣物似乎是从进门开始落到了房间内,陆征河一边往回走,一边弯腰,一一捡起来挂好在床尾。那些衣物都是乱七八糟的,像被遗忘在地上,明显有抓扯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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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厉深看陆征河在发呆,张开五指,晃了晃他,出言打断沉思,“你没睡醒?要不要再休息会儿啊,我们也可以不急着走。”
“没事。”陆征河说。
厉深抱着手臂站在刚进房门内的衣帽廊上,好奇地朝里面探了探脑袋,看见摆放在床尾的手.枪。冷硬的石墨色被裹在纯白内,像浪花卷走了礁石。
见枪口还是对准床上的,厉深的嘴角抽了抽:“你们……你们不怕枪会走.火么?”
陆征河看了一眼,把手.枪拿走放到桌子上:“哦,没注意到。”
厉深看着对准自己的黑色枪口:“好吧,希望它不会。”
走回房间门口,陆征河准备给厉深和文恺交代事情,准备好一会儿出发。虽然已经丢失了大部分装备,但他也要把队伍清点一下,总不能像个活靶子一样任人宰割。
想起昨晚,陆征河还有一些恍惚。
他回头看了一眼安静躺在床上的阮希,眼神不自觉变得柔和。
他穿的是作.战.军.装,迷彩在棱角分明的桌椅摆放中分外显眼,领口拉链没有完全拉上去,银墨色的衣料边仍然挂着一个清晰可见的紫红色的吻.痕,像是被什么用力吮吸过的,还有牙齿轻咬的痕迹。所以说,不能怪厉深视力太好,只能怪吻.痕太扎眼,这一走近就看到了。
盯了一会儿,厉深忍不住道:“这亲得够狠啊,居然没把你脖子咬断。”
陆征河:“就亲了一下。”
“我感觉他房间里味道不一样了,”厉深揉揉鼻尖,像是刻意做出嗅觉异常灵敏的样子,“你把他标记了?”
“嗯,”陆征河低头拌面,“本来就是我的omega。”
厉深动动嘴,胆子大了,说:“不知道谁当时还说这只是家族联姻,绝对不会强迫人家。”
听这么一说,陆征河把拌面的筷子放下来,“我没强迫他。”
“就他那性子,真要标记,没把你劈了?”
“没啊。”
“行了,那也好。这叫兵不血刃!什么都别说了,少主,”厉深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瓶金色的易拉罐饮料,“咚”地一声放到陆征河跟前,“我早上去买的功能饮料,送你。”
陆征河:“……”
厉深见谈话已经准备打上结束符号,微笑着往走廊上退,边退边说:“你对象醒了没?我也给他买一瓶去。”
“用不着你买,”陆征河冷笑,朝门外抬抬下巴,“自己收拾去。”
Holy·47“我又闻到了。”
第四十七章
日出, holy城河岸边的火红色圆盘缓缓升空。
退了旅店的房间,陆征河和阮希带着一行人来到城市的大街上。
阮希也丢了不少装备,心痛不已, 但没有忘记临时做个面罩。陆征河说出手的人里面又有其他城市的人参与进来了, 现在谁都有可能是袭击他们的对象, 万事要小心谨慎为上。阮希找不到用来遮面的合适物品,只好直接把旅店的毛巾叠好卡在衣领里,如果遇到盘查就说是咳嗽病犯了。
也许是城里最权威的人听从了他们的建议,这时候, 城里的人已经没有昨天那样多了,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城西的集市里, 每个人都拎着口袋,有一部分人还背着孩子,似乎是在抢购一路上所需要的物资;另一部分人走得匆忙,肩膀上扛着路上所需的食物,在奔跑中撞翻了小商贩的摊也不管不顾,面容有些许惊慌。
大概是上次地面裂变距今有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以为预言中的毁灭已经结束,剩下的居民根本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厉深把帽檐压低, 试图将护目镜拨下来, 悄声问陆征河:“我们的武器不够用了, 怎么办?”
陆征河在走路,边走边观察周围的情况,“我们离南北分界线还有多远?”等过了那条线, 他随时可以调遣军队的小分队暗中过来支援。
抖开地图看了看,厉深的语气担忧起来:“少主,我们……我们还有七座城的距离。”
陆征河说:“找机会让人送吧。之前跟着我们的那一队人还剩几个?”
厉深怔住, 随后轻声道:“这几天……没听到什么消息了。昨天领队的还滞留在冰城,说今天就能赶到这里,后续会继续跟我们。”
“嗯,”陆征河垂下眼,“昨天怎么没和我们一起?”
“没联系上。”
“好。”
现在陆地上一片混乱,灭顶之灾随时可能降临,和谁都是见一面少一面,厉深心里也清楚。
他沉默几秒,眼看陆征河神情中的愧疚之意,连忙说:“我们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挑起纷争,并不是你的错。人吧,这辈子有许多事是必须要去做的,不管冒多大的风险都要去做,而我们存在的使命就是负责你的安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征河的脚步慢下来,“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我一定要去接。”
“来护送你们也是我们的选择,”厉深说着,“如果能活下来,这也是个很好的经历。所以不必自责。”
“前提是能够活下来。”
陆征河稍稍侧过头,立体的面部轮廓被朝阳印出阴影。挺了挺腰身,他感觉得到,军.装作.训服里面穿着的白色蕾丝吊带袜包装袋将右边腰腹的位置稍稍顶出来一个小丘陵。
他的眼神追随阮希而去。
后者正披着才买来的一身玄色长衫,和顾子荣在一个卖手电筒的小摊上挑挑拣拣。宋书绵的大腿被破开了,现在还在恢复期,不太走得动路,去哪儿都是顾子荣背,现在就趴在顾子荣背上,和阮希一起选要买走的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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