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宁曜听了这些并不生气,只想着,原来兄长背地里这样喜爱他随手送的红梅,他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
他不想吓着这些人,等他们走远之后,他才走到门口去看兄长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看他便看到了怀王正从隔壁休息室出来,怀王自也看见了谢宁曜,惊喜道:
“扶光,你怎么来了这里,准是你年前闯的那祸事,让你哥着实气的不行,便将你带在身边教导?”
谢宁曜与李及甚赶忙前去行礼,怀王连忙将他俩扶起,笑着说:“曜儿,你闯祸每每都要连累留侯,却该怎么谢他?”
李及甚道:“殿下,我与阿曜早如亲兄弟一般,哪里用他谢。”
谢宁曜心知怀王是为协助审.查.关系亲王的大案,故而暂时到大理寺当班,他笑着说:
“殿下,您赶紧去忙罢,莫为我们耽搁正事。”
怀王如今越看谢宁曜越有几分像谢玉,他心想:若当年我与阿玉修成正果,想必儿子就如谢宁曜这般聪明伶俐又极为漂亮。
他愈加亲切的说:“曜儿,以后莫要再叫我殿下,叫我阿叔才好。”
谢宁曜一连喊了几声阿叔,将怀王高兴的忘乎所以,还是谢宁曜催着,他才肯先去办正事。
李及甚不用猜也能想到,谢宁昀带弟弟来大理寺,绝不单单就为好管教,更多的是为弟弟铺路、找靠山。
这怀王如今是诸位亲王里最得圣心、最受器重的,作为手握重权的老亲王,只要怀王真心实意的将谢宁曜当小辈疼爱呵护,谢宁曜就算犯下滔天罪责,怀王也有本事为其脱罪。
谢宁曜之前偶尔会跟着婶母去怀王府,但毕竟已算是很远的亲戚,他与怀王来往并不多,今日所见,却也顿觉亲切。
因之前兄长就嘱咐过,不许他在大理寺乱跑,他俩只在附近转了转,便又回了休息室。
这时,谢宁曜隐约听见了二皇子李从戎的声音,赶忙就跑到门口偷看偷听。
只见李从戎紧跟在兄长身后,十分委屈的说:“昀大哥,我只求能跟着你做事,哪怕一天也成。”
谢宁曜第一次见到哥哥紧皱眉头的样子,可见被李从戎烦的不行。
李从戎突然跪在了地上,抱着谢宁昀的双腿说:“昀大哥,我知道突然前来实在冒失,可我别无他法,若提前告知,您必定会避开我。”
这可在大理寺,虽不是办公场合,却也有无数双眼睛暗地里看着,谢宁昀不得不也对着李从戎跪了下来,无比恭敬的说:“殿下折煞微臣,微臣万死不敢受。”
谢宁曜哪里能忍,直接冲了出去,一把将李从戎拉了起来,怒道:
“你别太过分,别再来找我哥,你是不是以为当着众人,我哥就不得不答应,殿下这般行径,让我也瞧不起!”
第49章
谢宁曜怒不可遏的大喊:“身为堂堂皇子, 竟能做出如此荒唐行径,陷我兄长于万难之境,你是何居心?!
即便是告到圣上跟前, 我也不怕, 我只问你,究竟想干嘛, 当着大家伙的面,光明磊落的说清楚, 我生平最厌恶背后耍阴招的小人……”
李从戎解释:“阿曜,我没有, 你别这样, 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谢宁曜怒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哥与你更没什么好谈的, 但凡你还有点气节,就别再来自找没趣!”
李从戎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只愣愣的站着。
谢宁昀实在拦不住弟弟这般口出狂言,立刻将其拉到了休息室,迅速关上房门, 还在外面落了锁, 不论弟弟在里面如何踢拍房门,他只不理会。
李从戎急忙道:“昀大哥, 您放心, 我不会生阿曜的气, 他是你的弟弟, 我也早将他当作亲弟弟看待, 即便他骄纵了一些,却也十分让人喜爱。”
谢宁昀自是连连为弟弟刚才的莽撞、失言等道歉。
李从戎愈加恭敬的表示是他应该道歉, 是他来的太突然,是他的不妥当行为让阿曜生气。
谢宁曜是个急性子,被兄长锁在屋里,这让他又急又气,偏偏这休息室还及其的隔音,即便他在屋子里大声喊叫,外面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见兄长对着李从戎又是鞠躬作揖又是陪笑脸,几乎可以用卑微来形容,兄长作为最年轻的状元郎,是何等的天之骄子,从未对谁这样卑躬屈膝!
当然他明白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兄长只有这样对二皇子,才能不落人口实,才能推开堂堂皇子的这般盛情。
二皇子亦是抓住了这点,才会突然造访大理寺,为的就是出其不意,为的就是众目睽睽之下的盛情难却。
谢宁昀只觉头疼不已,无论他说什么,李从戎就是铁了心要跟在他身边学习为人处事的道理,他又不可能叫守卫来将皇子给轰走。
早有许多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他们不远不近的看着,用最低的声音互相耳语议论:
“这谢小霸王果然名不虚传,他竟然敢直接与二皇子争吵,直言瞧不起二皇子这般行径,放眼全京城,谁有这胆量?”
“要我说,这二殿下也忒难缠,我们少卿大人已经尽力躲着他,还是躲不掉!少卿大人实为天纵奇才,所有皇子都想拉拢,却没哪个皇子像二殿下这样荒唐!”
“二皇子也有可怜之处,若不是被逼无奈,他又怎么会如此急功冒进。”
“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凡他莫要贪图那无上之位,又怎会让自己陷入穷途末路之境。”
“这二殿下只会来纠缠我们少卿大人,将其当作救命稻草,可少卿大人与他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救他?”
“我倒有些欣赏起谢宁曜来,他虽飞扬跋扈,却能帮我们痛快骂这二皇子几句,光听着都解气!”
……
谢宁昀看着面前的二皇子,不论他说什么,都一脸祈求的望着他,这比威胁更让他怒火中烧,却还不能表现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拿李从戎没有办法,他再如何能耐也只是臣下,无法明面上与皇子抗衡,如今唯有一个“拖”字决,拖着不理会,拖着让李从戎自己放弃。
这会儿也实在没有办法赶走李从戎,便就想着让弟弟去上学,只不愿让弟弟与李从戎接触,以免多生事端。
正当谢宁昀准备开口之际,他却看见一直都等在旁边的李及甚只是在李从戎的面前耳语了几句,李从戎好似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立即便告辞而去。
李及甚见人走远之后才说:“昀大哥,你放心,二殿下再也不会为任何私事来找你。”
谢宁昀心知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自然没有询问李及甚到底跟二皇子都说了什么,只感谢了李及甚帮他处理了这桩棘手的事。
这会儿被锁在屋里的谢宁曜也早不再踢拍房门,一方面是踢累了,另一方面是怕闹的太厉害真惹恼了兄长。
谢宁曜听见开锁的声音立即站了起来,见兄长仍旧眉眼含笑的样子,他便埋怨:
“哥,你干嘛把我锁起来,难道我说的那些不都是事实?二皇子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可见我说的都没错……”
谢宁昀关上房门后,方才严厉训斥:“谢宁曜,这乃大理寺,周围多少双眼睛看着,他是皇子,他有再多的错,也轮不到你来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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