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却知道,兄长当时必然是冒着必死的心保护他的。
兄长无法原谅谢启,也不是因为挨了这一剑,而是因为谢启差点杀了他,兄长永远都将他放在第一位。
谢宁昀安慰了许久,等弟弟情绪稳定了,他才说:“阿曜,你放心,哥已经有了线索,最多半年就能让杨狗贼获罪入狱!”
之前李及甚也说了最多半年,谢宁曜深知他俩都是从来不会说空话的,必定是很有把握,才会如此保证,他心里也就好受了一些。
谢宁昀又嘱咐:“阿曜,别再提我这伤疤的事,更别为此去怨恨爹,自从娘亲去了,爹的心里比谁都苦,再则杨狗贼告诉你这些,就为让我们家里内乱,不能让他得逞。”
他点着头说:“哥,我知道了,如今我们要一致对外!”
谢宁昀劝慰道:“阿曜,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能为娘亲为外祖父一家报仇,我们应该高兴,杨狗贼的死期很快就到。”
他连忙说:“哥,别让他死的太痛快,先让他生不如死,最后才杀他。”
谢宁昀含笑道:“阿曜还真是长大了,哥知道,哥一定按阿曜吩咐的做。”
他心里好受了许多,恨不得半年快快过去,只想立马见到杨狗贼惨死。
随后好几天,谢宁昀回府便到宝辉院,陪着弟弟玩乐,晚上也陪着弟弟睡觉,见弟弟不再难过,又像以往那样调皮捣蛋,他才放心。
谢宁曜有近两月没去国子监,等他再去上学的时候,淮阴侯萧立松的案子已水落石出。
萧立松无罪释放,萧立鹤也终于不再日日悬心,他们又能如从前一般无忧无虑的玩乐。
因得了谢宁昀的嘱咐,萧立鹤兄弟并未特别感谢他们,还要装作并没有得到谢家的任何帮助,更何况谢宁昀原本就是公事公办。
当然萧立鹤兄弟很清楚,谢宁昀为他家平冤实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若没有谢宁昀帮忙,他们阖家上下都会惨死昭狱之中!
这日放学后,谢宁曜和李及甚刚上马车,萧立鹤便拉着方觉明一起跟了上来,只装作往常玩乐的样子。
萧立鹤上车后便不住的磕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谢宁曜赶忙扶了他起来,为他擦去眼泪,笑着说:“往后不许再提了,你知道我哥最忌讳这些的。”
萧立鹤附在谢宁曜的耳边轻声道:“阿曜,我哥让我悄悄告诉你,往后我和他的命都是你和你哥的。”
谢宁曜笑着说:“好了,都说过不许再提了。”
萧立鹤笑着问:“你肯定为我挨了你哥的打,否则不可能这么久都不来学里,就打的那样重吗,要养伤这许久?你最怕疼的,为我也能忍。”
谢宁曜忙道:“这可不兴乱猜的,你想的美,我才不会为你挨打,我哥最通情达理的,怎么会为此打我。”
萧立鹤笑着说:“只要你谈.公.事,昀大哥都会大发雷霆,更何况是这样。”
谢宁曜佯怒道:“我不要面子的吗,不许再提,我要回家了,如今我哥管我可严,再害我挨打,我也打你们出气。”
方觉明笑道:“好,我们都给你打,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
谢宁曜果断将两人赶下车,又命车夫赶紧回家,如今兄长确实管他很严,放学就必须马上回家,根本不让他在外面玩,晚归一点都要挨训。
两人回到宝辉院,自还是先洗澡换衣,这段时日秋老虎凶猛的很,每日回来先洗澡换衣才得舒服。
李及甚换好衣裳便来了谢宁曜这边卧室。
往常阿曜总是比他快的,他便也没想那么多,只来找阿曜一起去祖母那边问安,却不想迎头便看见不该看的。
谢宁曜忙躲到了被褥里,红着脸说:“阿甚,你干嘛不问一声就来!”
第58章
谢宁曜也觉自己这句话说的很是多余, 毕竟他俩就从来不曾生分过,他常常悄悄跑到阿甚的被窝里,阿甚也总是乐意陪着他睡觉。
李及甚轻嗽了一声, 闭上了眼睛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快些穿好,该去祖母那边了。”
谢宁曜嘀咕着:“没看见才怪, 明明就是看见了,我都没看过你呢, 你也该给我看看,这才公平。”
李及甚只是说:“快些穿好, 我等你。”
谢宁曜摸索着在被窝里穿好了下裳, 笑着说:“我好了,你过来。”
李及甚这才走到床前, 像往常一样拿起床边的衣裳亲自服侍着他穿。
谢宁曜一心只想要公平,李及甚方才帮他穿好, 他便顺势搂住人的腰,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他还将人压在身下, 假装解人衣裳, 笑着说:“我也要看你。”
李及甚无奈道:“阿曜,祖母那边眼见着就要摆晚饭, 如何想玩闹也等回来再说。”
谢宁曜笑着说:“给我看看呗, 又不会怎么样, 你都看见我的了, 我保证就看一眼, 不知我俩到底是谁更大,正好比一下。”
李及甚劝导:“你如今是越发没点大家公子的样儿了, 到底也该持重些,如何就能这般轻浮!”
谢宁曜瘪着嘴说:“不看就不看,何苦又来教训我,不过和你闹着玩罢了,你每每就要认真,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李及甚忙又解释:“怎么就算教训你,不过劝导一二罢了。”
谢宁曜笑道:“依我看,你明明就很喜欢我与你这样玩,却偏偏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难不成你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李及甚说:“只会倒打一耙的诬赖人,若我也跟着你瞎胡闹,任由你乱来,我又成了什么人?真闹出些许丑事来,让我怎么跟你父兄交代?”
谢宁曜笑道:“你就会讲大道理,你倒是说清楚什么丑事,就算我俩真如何了又怎么样,反正我是不怕的,依我说,你也紧不用怕,我保证从此对你千万般好。”
李及甚摇着头说:“别再胡闹,我们该去祖母那边了。”
谢宁曜也不过就是闹着玩,他喜欢与阿甚这样消磨光阴。
自从上次与李及甚大吵一架,他也曾认真思虑过自己到底将李及甚当作什么,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便懒得再想那许多,总之不论是当玩伴还是其他,两人都开心不就好了。
李及甚一心只想着,等坐上皇位,便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成为他的阻碍,他绝不会稀里糊涂的与阿曜发生什么,阿曜不懂事,但他得懂事。
如果没有绝对把握,他便不会出手,只因他太清楚后果,若他与阿曜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只会被阿曜的父兄强行拆散,不仅无法长久,此后怕是连见面都成奢望。
如今他们还能同吃同住,日日亲密无间,这就是目前最好的状态,他已很满足,不能再奢求更多,他丝毫无法接受与阿曜分离,只能走稳扎稳打这一条路!
他很清楚,阿曜就从未考虑过他们的未来,阿曜总想一出是一出,但他只想长长久久,绝不愿做露水姻缘。
……
谢宁曜整日里自然还是只顾玩乐,但他发现李及甚去宫里的时候越来越多,他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李及甚一直都是圣上跟前的大红人。
他除了玩乐,便天天盼望着杨志赶紧获罪入狱,可杨志不仅没入狱,反而好似更加嚣张了起来,兄长又不许他再与杨志接触,他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仇人快活。
最让他恶.心的是,杨狗贼竟敢明目张胆的在朝中与谢家人作对,日日上奏弹劾,皇帝也不加斥责,甚至还赏了许多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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